难道,她想勾引谢忱?陆蘅想想却又觉得不可能,灵风只是敏感自卑了些,却极有自知之明,她的样貌只能算是清秀,性格更是内向,见到谢忱吓的话都说不清楚,绝对不可能做出主动勾引这种事。
陆蘅突然想到方才来信时,赵嬷嬷所言,院中的丫鬟都看见了,莫非,灵风是去报信的?
想起谢忱这两日的反常,陆蘅猛然意识到了什么,面色冷了下来:“灵月!” “怎么了夫人?”
“我前些日子入宫时,你有没有看见什么?”
“我……”灵月脸色一变,心虚的低下了头去。
“你最好说实话。”陆蘅冷冷一笑,威胁她道:“不然的话,你匣子里那些首饰就没收了。”
想起自己的首饰,灵月脸色一变,扑通跪到地上:“夫人饶命,奴婢,奴婢就是起夜时,不小心见到了江高僧来找您,奴婢就当什么都没看见,奴婢也绝不会同咱们院子外的人说的。” 陆蘅唇畔的笑容逐渐转冷:“不会同外人说,难道你告诉过院中人?”
“奴婢,奴婢就和灵风说过,灵风是咱们院子里嘴巴最严实的了,她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灵月说罢,心中也隐隐有些后悔,灵风虽然是她关系最好的姐妹,可这种事她不该一时嘴快告诉任何人的。
感觉到陆蘅的怒意,灵月有些害怕,陆蘅冷冷看了她半晌,重重叹了口气:“因为你这张嘴,赵嬷嬷训斥过你多少次?你偏就不长记性!你如何知道灵风就信得过?找赵嬷嬷自领巴掌去!”
灵月一愣,心道莫非是灵风说了什么? 不可能!灵风是她们当中嘴最严的,此事若是说出去,夫人的名声也就毁了,她绝对不会对外说。
一头雾水的灵月红着眼下去了。
这么长时间以来,她虽然因为嘴快时常出错,每次都是赵嬷嬷训斥她,还从未见夫人发这么大的火。
灵月出去后,得知真相的陆蘅莫名有些心虚,她猜的果然不错,灵风去书房确实在给谢忱那里报信,是灵风自愿的,还是,谢忱暗中买通灵风监视着自己?
陆蘅越想越觉得烦躁,赵嬷嬷抽完灵月巴掌后,走了进来:“夫人,灵月那丫头又犯什么错惹您生气了。” 陆蘅没答话,而是道:“灵风呢?”
“奴婢让灵风出去采买东西去了,怎么了?”
陆蘅没答话,她想去书房问清楚谢忱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是不是买通她身边的人监视着她。
又怕同他发生不必要的矛盾,索性压下心底的烦躁,准备等灵风回府后问清楚。
不想还未等到灵风回来,午时,谢忱便来找她吃午饭了。 二人沉默着吃着饭,各怀心事,相对无言。
谢忱冷下来的时候,整个室内仿佛冰窖一般,陆蘅有些不自在的快速吃饱后,起身准备去找一宝,却听一旁传来一声清脆的碗碟碰撞声。
谢忱缓缓放下了手中的玉筷,冷冷看着她道:“你要去哪?”
审问的语气令陆蘅有些不舒服:“谢将军,按照你我当初说好的,我去哪无需像你汇报。”
“你是无需像我汇报,可你是我的妻,表面上的功夫总要做好。”
见他说话夹枪带棒的,陆蘅也有些忍不住了:“我就算有些事情做的不够好,总比有些人失信,命人监视着我好,大将军一言九鼎,我今日算是见识到了。”
陆蘅原本不想将话说这么直白,只是明明是江月沉主动来找的她,她和江师兄如今断的清清白白,问心无愧,谢忱却违背他们成亲时定下的规矩,命她身边的人监视着她。
谢忱一愣:“若是无人告诉我这些,你怕是永远不会主动同我说。”
“谢将军怕不是将军做惯了,对人发号施令久了,真当我是你府上的奴才不成?事事需像你汇报。”
“我何时拿你当过奴才?”谢忱眉心死死蹙起,他脾气说不上多好,面对着陆蘅使出了全部的耐心:“你简直莫名其妙!”
谢忱饭未吃完,便沉着脸拂袖离去了,他并非在意她同江月沉私自会面,陆蘅不是藕断丝连,纠缠不清之人。他气的是,陆蘅回来后对他只字未提。
若她心中有他半分,这种事怎么也该说一声才是。
谢忱走后,陆蘅脸色也不好看,却并未像谢忱那般震怒,冷静的可怕。
她心里年纪毕竟要大上谢忱十几岁,细算起来和陆元大夫人差不多,很少有事情能让她动真火了。
可是心头的怒火却仍旧有些控制不住的趋势,灵月在一旁意识到事情不对劲,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灵风自外面回来后,便被赵嬷嬷叫到了屋里,见陆蘅阴沉着脸,心虚害怕的垂下了头去。
陆蘅身后的灵月脸被扇的红肿了起来,她眼下若是还想不通发生了什么,也不配继续留在陆蘅身边了。
灵月满眼不可置信的看着灵风,眼中满满的失望。灵风是她们四人里性子最老实憨厚,干活儿最勤快的一个,灵月心中对她颇为怜惜,每每从陆蘅这儿得了赏赐,总要分她一份儿,什么话更是对她知无不言,哪怕到了此时,灵月仍旧难以相信,灵风居然会将这一切告诉将军!
因为心虚,灵风进屋后,头也不敢抬,她还从未见过夫人面对她们时脸色这么难看。
“跪下!”
灵风膝盖一软,跪在了地上。
“夫,夫人有什么吩咐?”
“我在宫中,同江月沉见过面的事,是你告诉将军的?”
“奴婢不知。”灵风本能狡辩道:“夫人您入宫时,带着的不是灵月么?为何……”
“你少装糊涂!”灵月见灵风还敢矢口否认,怒道:“你虽没入宫,可我明明将事情告诉你了,你还答应过我,绝对不会将此时说出去,转眼却告诉了将军,你明知道将军若是知道了此事定然要恼,你安的什么心?”
“你是告诉了我!可是凭什么说是我告诉将军的?”灵风恼怒道:“而且你这张嘴一向最不严谨,谁知道你还告诉了其他什么人,万一这消息是从旁人口中泄露给将军的呢,夫人,灵月那张嘴您最清楚不过,您为何要听她片面之词,便怀疑奴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