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知道后悔了?你早做什么去了!”
赵嬷嬷看着灵风,也有些于心不忍,毕竟抛开她今日做的糊涂事不谈,灵风平日里是个做事踏实的好孩子,虽然她平日里对灵月表现的更为喜爱,赵嬷嬷心中对于灵风,反而更加怜惜。
“嬷嬷,您也觉得是我的错么?为什么你们都喜欢灵月……” 明明灵月干活儿时总是爱偷懒,做事情也大大咧咧的没她那么仔细认真。
赵嬷嬷叹了口气:“昔日若是要你像灵月那样,对付青屏那些人,你知道该怎么做么?”
“我,我是不知道,可是……我可以学啊。”
“有些东西是学不会的,就像你做事一向沉稳踏实,要灵月那丫头学,她也永远不会像你这般,这是夫人说的。”
灵风闻言一愣:“夫人提到过我?” “你以为夫人将灵月留在身边,只是因为她嘴甜会说话?正是因为夫人了解你们每一个人,才给你们明确分工的。”
赵嬷嬷道:“昔日夫人私下里同我说过,你这丫头做事勤奋,但是性格敏感内向,脑子转的也不够快,跟在她身边总要应付许多事,怕你做不来。便要你在院中踏踏实实的干活儿就好,夫人还特意嘱咐我,你身子文弱了些,别将太重的活儿教给你做,夫人还说,你这性子在家中时过的必然不如意,身边若有合适的男子,给你留意着些,他日给你许个好人家,不必继续为奴为婢了。”
灵风不可置信的看着赵嬷嬷:“夫人她,当真这么说?”
一直以来,她都以为夫人对她们这些奴婢并不在意,只喜欢灵月那种嘴甜爱出风头的,想不到……
赵嬷嬷重重叹了口气,恨铁不成钢道:“夫人待你们都是一样的,只是灵月讨喜些,你真是白费了夫人为你的一番打算,还有灵月那丫头,若真如你想的那么有心机,这么大的事断然不会告诉你,她只是心眼儿粗了些,又不是傻子。” 灵风此时悔的肠子都青了,然而一切为时已晚,只能擦干眼泪,闷声收拾着行礼。
赵嬷嬷出去后,来到陆蘅身边道:“夫人,灵风那个贱婢已经安顿好了,您别生气了。”
“我不是气她!”
灵风再怎么做,若是没有谢忱的准许,她也没这个胆子!
一想到自己被谢忱命贴身的丫鬟监视着,陆蘅心下实在不痛快,她又不是他们谢府的奴才。 赵嬷嬷也叹了口气,对于将军的事,却不敢妄言什么。
过了片刻,灵月黑着脸走了进来道:“夫人,灵风求见您,说有事情同您讲。”
“让她进来吧。”
灵风走进来后,眼眶红红的,赵嬷嬷带着灵月自觉退了出去,房间内只留陆蘅和灵风二人:“夫人,奴婢知错了。”
“你想同我说什么?” “将军并没有让奴婢监视着您。”
“什,什么……”
“将军原本只是同奴婢讲,平日里仔细留意着夫人您喜欢吃什么,穿什么,私下里禀告给他,却从未让奴婢监视着您去了哪,做了什么,您和江月沉会面之事,是奴婢猪油蒙了心,自己说给将军听的。”
陆蘅听后,脑中确是一片空白,她说谢忱前一阵子怎么总能让小厨房做出她喜爱的吃食,让下人采买给她的首饰也是她所喜爱的,她还以为只是恰好,毕竟谢忱平日里那不近人情的样子,任谁也想不到他私下里会做这种事。
半晌,陆蘅摆了摆手,让灵风下去了。
陆蘅一个人沉默着坐了良久,陆蘅忍不住心想,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
她是个在感情方面有残缺的人,可是宋珧带给她的伤害,不该在旁人身上讨回来。
谢忱昔日说,要不她就留在谢府,和他一辈子这样过下去。
到了晚间,谢忱却迟迟未归,陆蘅心下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临近子时,谢忱才从外面回来,步伐有些不稳,陆蘅连忙上前扶住了他,嗅到他身上一股醉醺醺的酒意。
“你去吃酒了?”
谢忱悠悠看了她一眼,恩了声:“今日宫中发生了些事,我在想要不要告诉你,朝中几个同僚见我有心事,便同我去吃酒了。”
谢忱整个人的重量压在她身上,陆蘅虽然力气很大,但毕竟比他矮上一头,有些吃力的扶着他道:“你们去哪吃的酒?”
陆蘅本以为会去天香居之类的酒楼,不想谢忱却道:“去了醉仙居。”
陆蘅一听,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你们这些朝中大员,平日就去那种地方吃酒么?”
醉仙居是京中最有名的烟花之地,陆蘅本以为谢忱是个正经人。
谁知谢忱闻言,冷冷道:“今日去的,可就我回府来了。”
原本他心中因为陆蘅私自见江月沉不告诉他有些不满,今日那些朝中大臣见他有心事,找来了醉仙居最好的花魁陪他喝酒,他们心中虽然看不上那种地方的女子,可是对于男子而言,偶尔在那种地方发泄一下也无可厚非。
可是谢忱今日看见那扭着腰肢儿努力讨好着他的花魁娘子,心下却是说不出的反感,满脑子想的都是陆蘅。
这种认知令他更加火大,看着眼前日思夜想的面庞,有些不满的伸出两根指头来,将陆蘅的脸捏成了个包子。
“你做什么?”
陆蘅得知他并未留在那种地方,心中莫名有些欢喜,扶着谢忱来到床上,替他宽衣时,忍不住问道:“你说今日朝中发生了件大事,什么大事?”
谢忱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在她面上亲了口,说出的话却令陆蘅遍体生寒。
“上早朝时陛下突然晕过去了,江月沉查过后,说是陛下中了一种慢性毒,上次在嘉贵妃那儿出事,也同此事脱不了干系,而陛下的饮食一向是皇后掌管着的,昨夜陛下留宿在了凤仪宫,今日便晕了,皇后娘娘和大殿下已经被拘起来了,等陛下醒来后再做定夺。”
谢忱说罢,捏起陆蘅清瘦的下巴,语气带着几分审问:“你那江师兄,究竟想做什么?”
陆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