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珧随着江月沉来到院中,遣散了下人,宋珧温雅一笑:“方才在父皇面前,有劳高僧美言。”
“贫僧不过是将所见告诉陛下罢了。”
呵…… 宋珧心中冷笑了声,这江月沉比他还会伪装,一副清高的嘴脸令人心中不痛快,宋珧也未揭穿江月沉,笑道:“江高僧说的是,您方才同本宫说,关于我父皇的病情……”
“不瞒殿下,陛下如今身子已经不行了,表面上虽看起来无大碍,内里早已亏空,怕是撑不了多少时候了。”
宋珧闻言,心下有些激动,他早就不满足于太子的身份,一日不坐上皇帝的位置,他心中始终难以安稳下来,终于……
宋珧心中欢喜,面上确丝毫不显:“可是本宫见父皇服下你所炼制的丹药,身子骨健朗多了。”
“只是暂时的罢了,殿下可听过回光返照么?” 宋珧见江月沉已经将话挑明了说,便也不继续同他卖关子,不放心道:“可父皇近日日日服用你炼制的丹药,若突然崩了,高僧不怕引火烧身么?”
“毒难道不是皇后娘娘和大殿下下的么?”
江月沉同宋珧淡淡一笑,抬手浅啜了口杯中茶,宋珧愣了许久,没忍住笑了出来:“世人都道出家人心慈,不为世俗欲望所累,不想江高僧这番心思,本宫都自愧不如啊!”
宋珧言辞讥讽,江月沉神色却始终淡淡的,盯着宋珧看了许久,突然道:“殿下眉心发乌,近日可是有烦心事?”
“烦心事倒还好。”宋珧虽然惨遭陆婉君背叛,颜面尽失,可如今成了太子,多年蛰伏一朝出了头,相对比之下,陆婉君之事倒也并非忍不得。 宋珧犹豫了片刻,没忍住道:“若说心事,倒是有一桩,我有一所求之物,如今再旁人手中,放弃心中不甘,可若是抢过来,心中还觉得恶心。”
宋珧说罢,自嘲的笑了笑,他自幼做事杀伐果断,从不拖泥带水,还是头一遭遇见这种事。
江月沉闻言,淡淡道:“殿下是真心喜爱那件东西,还是因为得不到,从而生出的执念呢?”
宋珧一愣,江月沉所言一针见血,他有时候甚至再想,这姓江的和尚是不是真有些本事在。
“本宫不知……罢了,此事终究是本宫自己的事,本宫看着解决就是。” 江月沉犹豫了片刻,道:“殿下所求为何物?方便让贫僧得知么?说不定贫僧还能助殿下一臂之力。”
“让高僧知道了倒也无所谓,你觉得,谢将军的夫人如何?”
宋珧说罢,未理会江月沉陡然睁大的瞳孔,笑着垂下了头去,他如今手握江月沉给父皇下毒的秘密,丝毫不担心江月沉会将此事说出去。
宋珧小坐了片刻,准备离去,离开前仍不放心的嘱咐江月沉:“今日你我所言之事,你知我知,本宫不希望第三个人知道,不然本宫必然带人踏平了您那隐藏在深上老林中的山门!”
江月沉没答话,从他入宫后,宋珧便心生疑窦,宋珧在宫外养了一批人,竟查到了灵犀阁以及山门缩在,虽然他并未查出山门存在的真正目的,可师门绝不能被朝廷发现! 江月沉垂下眸去:“殿下放心就是。”
见江月沉听话,宋珧心中满意,得知皇帝命不久矣,满心欢喜的离去了。
宋珧走后,江月沉唇畔的笑逐渐变冷。
为了给父母报仇,眼下无论宋珧做什么事,他都能坦然的配合着他,等杀死老皇帝,他自有办法毁掉宋珧,替皇后母子二人洗刷清白。
他原本不想动手这么快,可宋珧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惦记他的阿蘅!
阿蘅如今是谢忱的妻,他江月沉心中虽也难过,可谢忱再不济,好歹是个保家卫国的真英雄,不是宋珧这等阴险小人能比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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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贵妃被陛下解除禁足后,身子便时常不好,避不见人,宋珧假借探望之名,前去嘉贵妃宫中行不轨之事。
宋珧初次尝到女子的甜头,确实迷恋上了嘉贵妃的身子,心说难怪父皇如此迷恋她,歌姬出身的嘉贵妃在床笫之事上,确实天赋异禀,而且极其放得开。
每行那种事时,宋珧嘴上总喜欢唤她母妃,别有一番乐趣。
宋珧的变化嘉贵妃自然感受的到,比起她的身子,隐忍多年的宋珧更享受这种突破规矩禁忌的感觉。
宋珧表面上是个谦谦君子,实则内里就是个变态,可无论如何,这个变态如今迷恋上了她,她便多了一条路,嘉贵妃对自己的魅力还是极其自信的。
这日,二人在嘉贵妃殿后的清凉池旁欢好过后,嘉贵妃懒洋洋的靠在宋珧怀中:“这次多留会儿吧。”
“不行!”回答她的是宋珧分外冷漠的声音,同方才火热的模样判若两人:“你我如今虽是母子,可毕竟不是亲生母子,若我在你宫中逗留时间过长,难免不会惹人非议。”
嘉贵妃无奈的叹了口气:“你总是这般小心翼翼的,说到底,还不是本宫魅力不够,留你不住么?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子,陆婉君那样的?”
“休要提她!”
提起陆婉君,宋珧没好气道:“那种卑贱出身的女子,给我提鞋都不配!”
同为卑贱出身的嘉贵妃:“……”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看着嘉贵妃眼中满满的自信,宋珧莫名觉得有些反胃,他不过是睡了她几次,这女人该不会以为自己被她迷住了吧?他可不是父皇那个色令智昏的蠢货!
宋珧冷笑了下,薄唇轻启:“我喜欢,将军夫人那样的……”
看着面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的嘉贵妃,宋珧心中莫名有些痛快。
“宋珧,真是看不出,你眼光差劲至此。”嘉贵妃颇为不屑的轻笑了声,不知为何,她每每见到皇后和陆蘅那种女子,便不顺眼极了,她们不用绞尽脑汁的去讨好男人,性格也说不上多讨喜,每日端着装出一副清高样子来,说到底不过是投了个好胎。
皇后那个老女人便罢了,陆蘅是个乡下养大的货色,一举一动间丝毫不见女子的甜美可人,也就谢忱那种粗人喜欢陆蘅那样的,不过谢忱素来同正常人有些不一样,陆蘅怕只是看中了他的身份,若哪日谢府真出了事,这种女人怕是比谁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