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扯了扯唇角:“本宫是想问一问太子妃,为什么太子妃的腿能好,淮王的腿伤却迟迟未愈?”
“我不是大夫。”
“那个给太子妃医治的于圣手,本宫也找他给淮王医治,于圣手却说无能为力。莫非是太子和太子妃的指使?” “贤妃!”姜宁一拍轮椅扶手,喝道,“你说这话,有什么证据?如果没有,那就是诬告!咱们倒是去皇后娘娘面前评评理!”
她一直是温吞的,懒散的,唇角含着笑的模样,忽然这么发飙,把贤妃也吓一跳。
她讷讷道:“若没有,为何……”
“这人和人不同,伤与伤也不一样,怎么能一概而论?何况,一个人若是做错事,总是要遭报应的。”
“你说什么?” “我说淮王恶事做绝,活该!”
“姜宁!”
“放肆!”黄莺喝道,“太子妃名讳,也是你能随意叫的?”
贤妃气的脸色铁青。
“以后没事不要随便叫我过来。”姜宁朝她看了眼,“毕竟你的品阶比我低,这么大的岁数了,一见面总是要行礼,我也怪不好意思的。” 贤妃:“……”
“孤城,走吧。”姜宁吩咐。
孤城上前推着轮椅离开。
贤妃脸色变幻片刻,低声说:“做人不要太跋扈,否则……”
“等下。”姜宁让孤城停下,“贤妃娘娘不说,我倒是忘了一件事。” “什么?”
“淮王和淮王妃这个仇,我还没报呢。等我回到东宫,我也派人去把他们传过来,让他们能够故地重游,然后好好的训诫一番。”
贤妃脸色彻底变了:“你……为什么要这样?”
“贤妃又为什么这样呢?你儿子原本已经赢了,非要自己作死。怎么,就许他伤害别人,别人不能反抗?输了就是输了,不要为他打抱不平。你跟我交恶,与你没有任何好处。毕竟你的儿子已经废了。以后做什么之前,先好好想清楚,值不值得。”
贤妃沉默一会儿,低声说:“今天是本宫冲动了。太子妃可以不传唤淮王吗?” “好。”
“真的?”贤妃似乎没料到姜宁这么好说话。
姜宁回头微笑:“我这人向来吃软不吃硬。与人方便,也是对自己方便。是吧?我们走。”
这次是真的走了。
贤妃看着她的背影,站在桃树下许久,才慢慢缓和情绪。
宫婢扶着她回到屋里坐下。
她呆坐了许久,对身边宫婢说:“本宫活了几十年,经历过多少事,什么风浪没见过。辛辛苦苦在宫里挣了个贤妃的位份,为陛下养了儿子,到头来,却还要给一个才进宫的臭丫头行礼?到哪儿说理去。”
宫婢低声说:“她是太子正妃,从宗法来说确实身份比娘娘您……”
“本宫知道她身份比本宫高!”贤妃的声音猛地抬高,一双原本秀气的眸子变得充满血色,显得狰狞,“本宫就这么一个儿子,活生生被他们毁了!难道要我眼睁睁看着他们住在东宫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