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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原来是这个啊!”顾瑾的话合情合理,冯海的疑虑尽去。
“你问我姚老头喜欢啥,我还真不知道,他又不是黄花大姑娘,我没事琢磨他喜欢啥做什么啊!”冯海砸了咂嘴,摇了摇头。
顾瑾点了点头,她也不是真想知道,这不过是句托词。
“这样吧,我帮你回去问问我哥,他也许能知道这事!咦,对了,说到我哥...我哥是不是有块牌子在你那啊?他让我把牌子要回来,这东西不能随便给人的!”冯海又说道。
“啊!你说那个呀,我也没带在身上啊!改天我再给你!”顾瑾连忙打马虎眼,实际上那令牌她是带在身上的,只是她不想还而已。
那么好用的东西,凭啥要还啊!
到了她手里就是她的了!
“别改天啊!要不我一会跟你回家,不然我回去没办法跟我哥交差...”冯海急道。
冯海的话还没说完,外面就传来了铜锣声响,顿时茶楼内外全沸腾了起来。
顾瑾急忙来到了窗户边,她所在雅间的位置极好,直接就能看到张榜的影壁墙。
冯海也忘了令牌的事了,他和马浩宇一起也跟着来到了窗户边,兴冲冲的等着看榜单。
“张榜放红”
唱榜的人高声喊道,随着这一声喊,刚才沸腾的人群又瞬间安静了下来。
人群攒动,所有人的目光此刻都聚焦在了那放榜的位置,众人屏住了呼吸,此时天气不热,但几乎人人额头都冒着汗。
多少人毕生的心血都在此榜之上,榜上有名者,自此鲤鱼跃龙门,一飞冲天,从此成为人上之人。而落榜之人者,十年寒窗如东流之水,全都白费。
没人管你努不努力,所有人只看成绩,若是落榜,你这个人,乃至于人生,俱都没有了意义。
第一张榜贴在了右手的位置。
这是规矩,左贵右轻,这榜贴在了右边,往往都是排名较为落后的中榜者。
无数双眼睛都同时落在了那张缓缓张贴的榜单之上,忽听一人哭喊着叫出声。
“啊!我中了,中了...”
喊出这句话的人是一个年近五十的老者,他喊完后就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头埋在两手之间,号啕痛哭了起来。
虽然排在末尾,但也是中了,其实以他的年纪,又是三甲,中了进士也不会有什么大出息,但中了就是中了,他这一生没有白费,我回乡之后少说也是个县令,那也是父母官,他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
“我中了...”
“中了...中了...”
......
一个又一个激动的声音响起,有人和那老者一般号啕痛哭,有的扬天大笑,有的激动的甚至昏了过去。
而迟迟没有看到自己名字的人则是越发焦躁了,随着一张又一张的榜单放出,众人脸上的汗水也越来越多。
茶楼离的不远,但想要看清榜单上的小字却也有些困难,顾瑾眯着眼睛也看不真切,但冯海的目力却是极好的,他有百步穿杨的本事,榜单上的字难不倒他。
“你那个叫王宇的朋友居然中了二十九名。”冯海有些兴奋的说道。
他的兴奋不是因为替王宇开心,他纯粹就是被这种气氛感染了而已。
听到王宇榜上有名,顾瑾松了一口气,虽然名次很一般,但好歹也是二甲。
榜单继续放了出来,随着名次越来越靠前,顾瑾也开始紧张起来。
“第一名居然是顾瑾...”
不知是谁忽然喊了出来。
“顾瑾,刚才那个戏班子举的牌子上些的不就是这人...”
“我的天...”
......
惊呼声不断的在人群里响起,大家已经忘了要去议论第二和第三名了,顾瑾这个名字让所有人都沸腾了。
刚才大家还在笑话顾瑾,觉得此人滑稽可笑,哗众取宠。
可是转眼那个顾瑾就成了今科会元,这种反差让大家一时间都无法接受,除了惊呼,众人仿佛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顾兄,恭喜恭喜啊!”
马浩宇一脸喜气的对顾瑾行礼道贺,有顾瑾这样一个朋友,他也是与有荣焉的。
“好样的!竟然考个个第一,不愧是老子的兄弟!”冯海也很高兴,他拍着顾瑾的肩膀说道。
顾瑾被他拍的龇牙咧嘴,冯海的手劲很大,即便没用力,顾瑾也觉得肩膀快被他给拍骨折了。
顾瑾被冯海二人围着道贺,而此时却有另外一个身影默默的站在榜下。
鲁文筝看着榜上属于自己的名字,一时间百感交集,五味杂陈。
曾经的他从天上摔到地上,他尝尽了人间冷暖,那些人辱他、践踏他,落榜的第二天,定下的未婚妻也和他退了婚。以前对他巴结讨好的人都换了一番模样,他被踩在了泥地里,摊开晒在众目睽睽之下,无力的面对着所有人的唾弃。
他终于上榜了,他考了第二名,可是没人讨论他,甚至没人提起他的名字,每个人都在谈论着那个顾瑾,那个压在他头上的顾瑾。
顾瑾救过他,他知道自己不该嫉妒,但是他还是忍不住。
成长的路上他受过太多人的赞美了,在泥地里挣扎的日子里,他每时每刻都在期待金榜题名时众人对他的刮目相看,都在等待属于他的荣耀回归的时刻,但这一切都化为泡影,原因正是因为顾瑾。
鲁文筝转身想离开,离去时他看见了王宇,他并没有上前,只是略微驻足,随即离去了。
鲁文筝很想知道王宇的心情,与那样一个耀眼之人做朋友,想必心里也不好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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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中楚墨拿着一份名册看了好半晌,这是他登基以后第一次选才,楚墨对此很重视。
翻阅看完所有人的名字,楚墨把名册又翻回了第一页,第一页的第一个名字他极为熟悉。
“顾瑾...”楚墨小声了念了出来。
声音清冷好听,仿佛泉水掠过山涧,这个名字黏于唇齿之间,让人听不出其中的意味。
楚墨忽然想起第一次遇见顾瑾时的场景,也想起顾瑾十分自信的告诉自己他能连中三元,那种自信让顾瑾整个人都神采飞扬,过目难忘。
楚墨抬眼,御书房中还站着一个人,此人正是会试的主考官姚崇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