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贵宋曼回头看去,看清了来者到底是何人。
一个身材魁伟的大汉,还有一名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女人身影。
“张贞!你居然来到了这里!阿忠怎么了!这又是你新找的大黑脸吗!”
张贵震怒的狠狠盯着张贞,那副样子恨不得生吞了张贞才能解心头之恨。
“张贵,你居然养鬼杀人,润芳姐姐居然是被你杀死的!你这个魔鬼!多行不义必自毙,贩毒杀人贩卖人口涉黑养鬼,睁大你的狗眼看看,他就是老天爷派来收你的人!”
“放你娘的屁!老子的命谁也收不了,你们敢进我的密室,就甭想活着出去了,我会把你们的手脚砍断,让厉鬼一点一点折磨你们!给我跪下,不然我就开枪打断你们的狗腿!”
张贵怒极,抬枪对准武狄和张贞二人。
张贞虽然狐假虎威,仰仗身边有武狄便对张贵大骂一通,被发疯的张贵拿枪指着,很发憷,往后缩了缩,躲在武狄身后。
武狄扫了一眼张贵身后马上就要挣脱而出的厉鬼,悠悠的说道。
“张贵,你知道你养的鬼,今天为什么失控吗?”
张贵不由得一愣,厉鬼是他的心血,真要是舍弃,他实在舍不得。
“你知道为什么?难道你想说是因为你吗?哈哈哈哈!”
“它的一条腿,今天是我砍下来的,另一条腿是被王卫国开枪打断的。”
“放屁,那可是厉鬼,法术高深,你们两个普通人还想伤鬼,你觉得我信吗!”
“鬼魅方术要是无所不能,为什么你的降头师不操控国家领导人?控制军政要员?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岂不快哉。这个世界很大,万物相生相克,社稷神器就是一切魑魅魍魉的克星,挨到就要魂飞魄散。而我,确实挺普通的,与大多数人不同的是,我是一个把功夫练了很久很久的社会主义拳师。”
张贵冷笑一声。
“功夫?你以为这是小说?这是民古?老弟,醒醒,时代变了。看到我手里的是什么吗,是枪啊!一枪可以把你的脑袋打的稀巴烂!”
武狄摇了摇头。
“狗的鼻子比人灵敏一千万倍,人们习以为常觉得这是天经地义的道理;猫科动物的反应速度是人类几十倍,人们习以为常觉得这是天经地义的道理;虎的力量能达到上千斤,人们也习以为常觉得这是天经地义的道理;唯独自己的身体,超过自己的见识认知就觉得不可能,否认一切,逃避一切。你的眼界太小了,思维的束缚和科技的便捷,让绝大多数人们失去了探究人体最神奇玄妙的欲望。枪的威力很强大,动能集中,但这也要看谁用,张贵,你用枪,在我看来就是没断奶的孩童持枪,连扣动扳机的力量都没有。”
“你个神经病,我就让你看看我是怎么打死你的!”张贵狞笑着,食指扣住扳机,就要把子弹宣泄在眼前这个神经病身上。
张贵扣动扳机的动作小且速度快,但是武狄的速度更快!
枪很厉害,但也要看谁用,一般人拿枪,想射击快速移动的物体,都是比较困难的,若是目标移动速度超过一百迈,几乎绝大多数人都打不中。超过两百迈,换枪吧,用炮火力覆盖还是有可能命中的。
而武狄的速度,猎豹与他比爆发赛跑,都要输到流泪,烈马与他比耐力,都要累到抽筋。
张贵与武狄相隔十五米,十五米的距离,对拳术大宗师来说,就是眨眼即到的距离!虎扑一纵,拳打一丈不为远,近打只在一寸间!
张贵连扳机都没扣下,手枪就已经被武狄捏碎,子弹被巨大的压力挤压炸膛,把张贵的两根手指炸没,鲜血淋淋。
张贵满眼的不可置信,这完全超脱了他的认知!人怎么可能有这么快的速度!
武狄反手卸了张贵的双腿双臂,让他暂时脱臼,老实躺着等候正义的审判吧。
“我靠大叔!牛逼啊!”张贞看的兴高采烈 ,在一旁煽风点火,看热闹不嫌事大。
砰!
突然一声巨响!张贵请大师布置束缚厉鬼的法阵终于崩溃,红衣厉鬼挣脱束缚,鬼爪一探,就要抓向最近的宋曼,吸食她的阳气弥补鬼体损耗!
“好狗胆!你觉得你化为厉鬼你很冤是吗!”
红衣厉鬼挣脱而出欲向宋曼动手,宋曼吓得双腿一软,睡袍掉落在地上也不自知,赤裸着雪白的身体两股战战流下泪。
宋曼就站在武狄身旁,红衣厉鬼被逼的走投无路,这是太岁头上动土,死而不自知。
武狄的拳头更快,直接大步一踏,跺脚震地,转身炮拳硬撼鬼爪!
本就实力大损的厉鬼,想退都来不及,一条烂胳膊被武狄当头而来的炮拳炸的支离破碎。
厉鬼尖啸连连,整个房间都一片鬼影婆娑,鬼哭狼嚎。
“我如何不怨!如何不怨!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是我!新婚初夜,却家破人亡!我恨啊!我恨啊!”
“天道不仁,你如此遭遇,也怨不得别人。你只说你自己如何如何冤屈枉死,你可知道因你家的情报和献城,为了朝代更迭依然享受锦衣玉食,让数万甚至数十万人因你家而死,你们就是人名的敌人!就是因为你们这些资产阶级老地主联合抗税,皇权不下乡,乃至泱泱大国连军饷都凑不齐;你有何脸来说自己冤死。大明就是亡在你们这些地主身上,结党营私,乱权专政,排除异己,东林党和所有地主全杀了都不为过,你们一个个都是人民和国家的敌人,全都是反动派!”
武狄抽出丙子椒林刀,语气冰冷的对着红衣厉鬼当头棒喝。
这一番话语,让红衣厉鬼越发癫狂。
“不可能!不可能!死!都死啊!死吧!”红衣厉鬼神魂陷入知见障,她冤魂化鬼,所依靠的就是身死之时受到的侮辱而产生冲天怨恨之气。这是她厉鬼信念与力量源泉。如今被武狄以狮子吼当头棒喝,震得她鬼躯近乎崩溃,尤其是怨念动摇,伤了根基,哪怕武狄不出手,她也要退化厉鬼,称为没有思想的孤魂野鬼。
“是非成败转头空,事已如此,武某便为你超度,一路走好。”
武狄抽刀,丙子椒林刀雪白的刀身划出一道银亮的刀光,一道肉眼可见的刀气所向披靡的斩断前方的一切。斩断了厉鬼的头颅,刀气余势不减的绞碎了那双绣花鞋。
绣花鞋化为无数碎片,红衣厉鬼顷刻间鬼躯冒出滚滚黑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消散。烂肉蛆虫全都不见,厉鬼的样子,突然化成一道身穿嫁衣的窈窕女子,她的身影飘忽不定,若隐若现,越来越淡。
“你叫什么名字。”嫁衣女人淡淡的问道。
“武狄。”
“武狄,我记住你了,我要上路了,下辈子,我一定会找到你。”红衣女子的身影没有坚持多久,随着最后一句话,她消失在这片空间。
“社会主义革命者不惧怕任何困难,我等着你。”丙子椒林刀在武狄手中仿佛活了一般,在其手掌中兀自转了一圈,武狄目不斜视,收刀入鞘。
厉鬼被武狄打的去投胎转世,随着厉鬼的消失,这片房间终于恢复了平静,那种隐隐阴冷的感觉也再也没有了。
张贵四肢被武狄卸了,人没有疼晕过去,将武狄的所作所为看的清清楚楚,他此时也知道,这个人绝对不一般。
“武狄,输在你手中,我服了。”张贵狠狠地盯着武狄,要把他的样子永远记住。
“张贵,你不是输给我,你是输给了自己,贪婪也许不是原罪,但在中国用非法的手段贪婪,哪怕没有我,一样会有人革了你的命。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
宋曼也没面色惨白,被吓得够呛,但坚持起身,披上睡袍,来到张贵身边,今日之事,犹如过山车一般,实在是刺激的宋曼脑袋剧痛,浑浑噩噩。
张贞倒是很兴奋,屁颠屁颠跑了过来,张贵的落网,意识着她的安全。她做梦也想不到,在自己最危险的时候,竟然能像电影中有救世主来拯救她。
“大叔你刚才和女鬼说话的时候好凶,眼神极度冰冷,语气极度残忍,感觉你浑身散发着杀气!”
张贞用着夸张的语气形容描述。
武狄没瞅她,兀自在房间里转悠起来。
“凡是不让老百姓过日子的人,就是反动派,就要革了他们的命,死有余辜死不足惜,若有机会,我真不介意杀个尸山血海。”
张贞有些被武狄赤裸裸血淋淋的话吓到,她没想到看着挺和善的大叔,竟然是个坚定不移的社会主义革命者,而且还是鹰派硬派的人物。
她眼睛一转,突然有了溜走的心思。
“大叔你这忙完了,那我先走了哈。”
武狄轻抬丙子椒林刀,拦住张贞。
“你不能走,警察来了你也要接受调查。”
张贞大急。
“我可是好人!张贵的违法之事我从来不参与!”
“好坏要是由自己定义,还要法律做什么。你是好是坏,自有警察定夺,我相信王警官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张贞气的一撇嘴,径自去了堆满现金的地方坐了下来,虽然这些钱马上就要被没收了,但过过瘾也是好的。
只要几人老老实实呆在原地等着警察,武狄就不管他们了,因为他还在想着自己的事情。
“警察要来了,我的刀还没藏起来,得找个地方。”
武狄暴力强拆了一把狙击枪,拿着长长的枪管独自走到一个角落,张贵和宋曼不知道在说什么,张贞在那数钱,没有人注意他的动作。
武狄用枪管捅地,给水泥地戳出一个细长的深洞,然后把丙子椒林刀插入,宽窄深浅刚好,武狄又用碎水泥填平踩实,看了看自己的杰作,满意一笑。
他一边把多余的土渣踢飞到四周,一边又想起另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