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母亲名分未除,她仍然是晏家主的正室,是这晏府名正言顺的女主人,而你柳萋萋不过就是一个妾而已,你还想自称我的嫡母,晏明雪还想当我的嫡姐,我看你们两个是在做梦!”凤倾城像连珠炮似的,说出了一大段的话来讽刺挖苦柳萋萋。
晏家大厅还有很多的下人在,柳萋萋被凤倾城当众这么讽刺挖苦,面子上十分的下不来台,她当即就恼羞成怒了。
柳萋萋一听完凤倾城的话,接下来马上就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一挥,就开始哭了起来:“老爷,你听听这不孝女说的是什么话啊,我年纪轻轻的就嫁给了你,任劳任怨的操持着这么大的一个家,我容易吗我?”
“倾城虽然不是我的亲生女儿,可是我一直都是将她当成是自己的亲生女儿来对待的啊。平日里有什么好东西,我每次都是先让她挑,连明雪都轮不到的。”
柳萋萋眼泪汪汪的,装作很可怜的样子,仿佛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实话实说,在青女还活着但是沉睡的时候,柳萋萋确实是对晏倾城很好的,只是这个好有着很大的水分。
比如在冬天,晏府里面会给每一位公子和小姐做过冬的衣裳,晏倾城的衣服款式永远是晏府里面最好看的,也是最厚的,比晏明月和晏明雪的冬衣都要好,但是晏倾城每年冬天还是被冻的小脸通红,手上也会长冻疮。
晏倾城当时的年纪还很小,冻的受不了的时候就去找晏安江,可是柳萋萋早就在晏安江耳朵里面吹了很多的枕边风,所以当晏倾城去找晏安江的诉苦的时候,晏安江反而以为她对于柳萋萋这个继母心存不满,所以故意找她的茬。
晏安江狠狠地惩罚了晏倾城,罚她在祠堂跪了一个晚上。
可怜晏倾城当时小小的年纪,又是在寒冬腊月里跪了一晚上,第二天就发起了高烧。
柳萋萋明面上派小厮找了大夫,却在私下里买通了大夫,让大夫给晏倾城来了很多烈性上火的药,吃的晏倾城直流鼻血。
类似的事情还有很多,柳萋萋都是明面上对晏倾城关怀的无微不至,可是谁都不知道的暗地里对晏倾城百般迫害,要不是晏倾城命大,她早就离开这个美丽的世界了。
“晏倾城,我不准你这么说萋萋,再怎么说她现在也是这个晏府的女主人,是你的继母,你这样讽刺挖苦她,未免实在是太过分了。”晏安江刚刚被凤倾城气到了,现在好不容易缓了一口气。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她曾经也只是你的妾而已吧?一个妾,也想妄图做我凤倾城的母亲?”凤倾城冷冷的说道。
“老爷,我曾经也是柳家的大小姐,柳家家主的嫡女,我是想要嫁个门当户对的好人家,那是完全可以的。”柳萋萋转头就对着晏安江哭诉道,“可是我却为了你甘愿做你的小妾,老爷,我敏敏可以去当一个大户人家的主母,做人家的正室,可是我却做了你的小妾,这都是因为我爱慕你啊,老爷。”
“可是我对你的爱慕之心却让我遭到了别人的白眼,现在连倾城也这样的看不起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不如死了算了。”柳萋萋哭着说道,而且说着就要站起身来向大厅里面的柱子冲过去。
晏安江被她吓坏了,赶紧命令婢女把她拦下来,他惊慌失措的说道:“赶紧把夫人拦下来!”
柳萋萋被婢女拦了下来,仍然是坐在地上止不住的啼哭。
“我还真是命苦啊……”
“够了,柳萋萋,你这演戏的功夫还真是越来越炉火纯青了,你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我。”凤倾城看到柳萋萋这装模作样的样子就觉得生理性的反胃恶心。
柳萋萋成为了晏府的女主人之后,可以说得上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了。正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古人诚不欺我,柳萋萋保养的非常好,皮肤还是像年轻时那样子吹弹可破,完全不像是四五十岁的中年妇人。
晏安江看着柳萋萋这哭的梨花带雨的模样,心里止不住的心疼。
当年他靠着青女的关系才能够进入朝廷为官,刚一开始他和青女也是伉俪情深,夫妻之间鹣鲽情深,但是时间长了,有很多人都在背后说他吃软饭,靠着青女才能取得那么好的成绩,平步青云。试问这天底下会有哪一个男人愿意被人这么指指点点呢?
为了不再被人在背后说闲话,晏安江渐渐疏远了青女,这时候柳萋萋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那个时候的柳萋萋,不过十七八九的年纪,正是人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她容貌怡丽,温柔大方,
说话又轻声细语的,更重要的是,她特别的崇拜晏安江,几乎所有的事情,只要晏安江说什么她都一定会听,一定会去做。
这极大的满足了晏安江的大男子主义,晏安江在柳萋萋这里得到了他在青女那得不到的自尊。后来柳家看出了晏安江的发展势头正猛,于是就将柳萋萋送给了晏安江做妾。
柳萋萋一直在晏安江面前扮演着一个彬彬有礼,待人接物都极为妥帖的形象。后来柳萋萋又为晏安江一连生了两个孩子,所以晏安江对柳萋萋的真实面貌完全都不知道。
他想想柳萋萋算是忍辱负重的在自己身边这么多年,任劳任怨的伺候自己的起居,还替自己生儿育女,如今却落不到一点好处,心中十分的愧疚。
现在晏安江听到凤倾城这么的诋毁柳萋萋,柳萋萋还哭的这么伤心,他心中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怎么能忍得了呢?
“啪——”
一阵清脆响亮的声音在大厅里响起,所有的人都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一时间都愣在了原地。
凤倾城的脸偏到了一边,她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晏安江。
这男人竟然为了那个贱女人敢动手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