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就是这样,在戚夫人面前,还能够耍嘴子,争辩一下。
但到了外面,因为顾虑到自己是个女儿身,怕被别人发现,总是显得很小心。别看其外表挺嚣张的,其实别人都知道——这是一只纸老虎,稍微一吓就缩回去了。
秋泰宁、施兴德这些人瞧不上原主,简直就是理所当然。 “我不是怕被人发现了嘛……”杨香薇悻悻的。
“不是跟你说了嘛,越心虚越容易让人发现,只有胆子大一点,越正大光明,就越不会有人怀疑。”戚夫人叹息,不得不给女儿上起了思想课。
没办法,既然这事闹到了皇帝那里,到时候杨香薇肯定得见皇帝。
若没有一点胆子,这事只会更糟。
杨香薇还没有回来,戚夫人就已经想了无数个主意,但纵然她有千百个好办法,一碰到这个“纸老虎”女儿,都只能认栽——他要演不好这出戏,再好的剧本也白搭。 戚夫人不断地说服着杨香薇,想要呆会儿他能够“超常发挥”一回“轩哥儿,你听明白了,娘跟你说的这些话,你一定要记住,我们一家子的命,可全系在你手里。”
甚至戚夫人有些后悔,早知道这个女儿这么扶不上墙,当初她就不应该那么冲动,让女儿假扮男装了。
“知道了,娘,我……”杨香薇学着原主的语气,说道,“我尽量。”
“你别尽量,你一定要演好了,”戚夫人紧紧地抓着他的肩膀,说道,“这次绝对绝对不能搞砸了。欺君之罪,灭九族。”
皇宫。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
杨香薇缓缓从地面上抬起头来,偷偷瞄了一眼这位传说中的皇帝——拓跋宇。
他看上去已经不年轻了,四十多岁,但其实已经五十多岁。这在拓跋皇朝历年的历史当中,已经算是“高龄”。
拓跋皇朝坐得最久的一位皇帝,也不过五十二岁,中风死在了龙床上。 至于拓跋宇,按照原来的剧情,他也没几年好活了。不过他身体硬朗,不是病死的,而是死在了某一位皇子的某中。
三皇子登上皇位之后,说是二皇子下的手,到底是不是,杨香薇就不得而知了。
“你就是戚将军府的?”拓跋宇打量着杨香薇,说道,“跟你爹比,你可长得秀气多了。”
“回陛下,奴才比较像母亲。”
“朕看也差不多,当年你娘嫁给你爹的时候,那可是万里红妆,羡煞了京城里一帮闺阁千金。”拓跋宇语气亲黏,似乎跟戚将军很熟。 确实,当年拓跋宇还是皇子时,曾前往边关,与戚将军打过一场仗,也算是同袍之谊了。
只不过这么多年过去,“同袍之谊”到底还剩下多少,就没有人知道了。
杨香薇也装着不知道的样子,惊讶地抬起来,跟个傻甜白似的“啊,我爹娘成亲的时候,你也在?!”
旁边的公公轻喝“好的大胆子,你……”
“哎,”拓跋宇打断了公公,“别吓着人家孩子。朕跟懿轩的父亲还一起打过仗,懿轩也算是我的晚辈。”
杨香薇立马顺着棍子往上滑“听到没有,曾公公,陛下都说了,让你别吓着奴才。”转过头对拓跋宇笑道,“陛下,原来你还跟我爹打过仗啊,那打仗好不好玩?是你厉害,还是我爹厉害?”
“哈哈哈……排兵布阵,当然是你爹厉害;不过论到治理国家,那就是朕很厉害一些了。”
杨香薇撇了撇嘴,不以为然的说道“你是皇帝,我爹是将军,我爹要是连排兵布阵都不会,那他还当什么将军?还不如早点退位让贤,把位置让给别人。”
拓跋宇微微眯了一下脑子,装着很不是在意的问道“那你觉得朕应该把位置让给谁呢?”
曾公公心头一跳,生怕杨香薇说错话,赶紧使了好几个眼色你这个死小孩,要不是老夫输了你娘的银子,老夫才懒得管你。
“让给别人干嘛?在治理国家这块,又没有人比得上你。”杨香薇一副“你是不是傻”的表情。
拓跋宇哈哈大笑“哈哈哈……你可比你爹那个木头好玩多了。你爹啊,就是喜欢木着一张脸,特别讨人厌。”
“可不是嘛,陛下,我跟你说啊,我平时看到他就跟老鼠看到猫似的,恨不得挖个洞把自己给藏起来,简直太可怕了。”
“你有那么怕你爹?”
“有啊,他那张脸一冷,我就得犯哆嗦,一直抖,一直抖,把身上的鸡皮疙瘩全部都掉了……”杨香薇扯了扯了自己的脸,说道,“陛下没发现我皮肤很好吗?就是被我爹吓的,上面的疙瘩全部被抖完了。”
“哈哈哈……”拓跋宇再次大笑起来,笑完了以后问他,“那这么说,你爹比朕还可怕?”
“当然!”杨香薇立马亲切的说道,“陛下可比我爹长得好看多了,一看就觉得特别亲近,就跟住在我们家隔壁的大爷似的,特别让人想说一些掏心窝子的话。”
为了对自己所说的内容表示肯定,他还狠狠点了几下头。
“哦?那里有没有什么掏心窝子的话跟朕说,比如有没有什么喜欢的女孩子,想要娶进门之类。你要是说了,朕一高兴,说不定就给你指婚了。”
拓跋宇话音刚落,杨香薇赶紧摇了摇头,焦急的说道“不行,绝对不行。陛下,就我这情况,别祸害别人家姑娘了,那还敢有那种心思?”
“这话从何说起?难不成有人威胁你,只能娶某个特定的人?”
“不是……”杨香薇又急又不好意思,他看了曾公公好几眼。
曾公公一头雾水你老看我干嘛?
“怎么,才刚刚说朕亲切,想要说掏心窝子的话,现在连句真话都不敢说了?”拓跋宇收敛了笑意,不怒自威。
杨香薇赶紧解释“这不好说呀,陛下,你怎么也得给我留点面子吧?你先让曾公公出去,他出去我再说。”
“我?!”曾公公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脸惊讶。
“对呀,就是你呀,”杨香薇跟个小白似的,上蹿下跳,“你要是不出去,我怎么跟陛下说悄悄话?这么带一根木头杵在这里,我又不是瞎子。”
“我还木头了我?”
“好了好了,老曾,你就出去一下。”拓跋宇说道。
曾公公有些不服气“陛下,老奴打进宫就跟着陛下,尽心职守,不敢说有功劳,也有苦劳。这上哪儿来的一个小小的,他说让老奴出去,老奴就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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