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文洲脸色一僵,嘴唇嗫嚅的道:“爷爷”
“怎么让你伺候着是不是委屈你了”戴老浓眉倒竖,厉声喝道。
“没有没有。”戴文洲一惊,连忙站起来,恭恭敬敬的给三人逐一倒酒。 当给李天辰面前的酒杯倒酒时,戴文洲的眼神中闪过一抹嫉恨。
他是堂堂戴家的继承人,在华夏也是显贵名流,在任何地方都是受人追捧的对象。
可是此刻,竟然只能站在一旁,像个侍应生一般,给李天辰倒酒,伺候着。
这对戴文洲而言,是裸的羞辱。
尤其是闻着那珍藏三十多年女儿红的酒香,他更是直咽口水,恨的咬牙。 这女儿红可是极品佳酿,爷爷收藏了三十多年啊比国宴上的酒还要珍贵,竟然给这混蛋占了大便宜,太糟蹋了
“李医生,这酒可是就连苏鸿福总理也只喝过一次,还希望你能治好我爷爷的病”戴文洲阴阴的说道。
“啪”
不料,戴文洲话音刚刚落下,戴老手掌突然拍在桌子上,浓眉倒竖,喝道:“什么病你说我有什么病”
戴文洲脸色大变,慌忙道:“没有没有,爷爷你没病,我不是说您。” “哼,整天不务正业,没个正形。”戴老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说道:“小兄弟跟我一见如故,以后他也是你的长辈别什么李医生的乱叫,你要叫他小爷爷,听到没有”
“什么”
戴文洲一脸的错愕,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站在一旁,像个服务员一样恭恭敬敬的伺候着,这已经让他大丢脸面,而此刻,竟然要叫李天辰小爷爷,这让他欲哭无泪,郁闷到死。
“老爷子发什么疯啊到底还要作到什么时候” “发什么愣”戴老眼眸圆睁,喝道:“我的话你没听懂是不是”
蔡雨沁在一边抿嘴偷笑,差点笑出声来。
李天辰则是古怪的抽搐了下嘴角,心中暗叹,“这位老爷子还真是气怒攻心,神经都有点错乱了”
不过,看着戴文洲的脸色瞬间黑了下来,他的心情一阵愉悦。
蔡广铭打圆场笑道:“戴老,哈哈,今天大家心情好,就不要计较这些啦我们喝酒,喝酒。” 戴老很是不满的瞪了眼戴文洲,哼道:“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一代不如一代,整天吃喝玩乐,从来不知道什么叫艰苦奋斗,老话说的好,富不过三代,我看等我死了,你们也就只能混吃等死了。”
戴文洲脸色微变,这话却是严重了,不敢抬头。
“都是这该死的李天辰他要是不来,也没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爷爷也不会说出这番话。”
见戴文洲不支声,戴老愈发不悦,厌烦的挥手道:“还愣着干什么,这里不需要你了,你出去吧。”
“是。”戴文洲松了口气,连忙转身退了出去,他的脸色却是一片阴郁。
“喝酒喝酒”
戴老大声叫道,举起酒杯,仰起头来,一饮而尽。
戴老喝酒极为迅猛,转眼间几大杯酒下肚,他脸庞上一片酡红,声音郎朗大笑,拉着李天辰又是喝了数杯。
“咕咚”
转眼间,戴老就醉倒,趴在桌上,呼呼大睡。
李天辰苦笑着摇头,对蔡广铭叹道:“蔡老,看来戴老的病不是身体疾病,而是心病啊。”
蔡广铭点头,无奈的说道:“他这就是心病,只是,心病还须心药医,这心药却比任何灵丹妙药都难找啊”
这时,蔡雨沁从外面叫了护工进来,让他们将戴老抬起来,扶到里面卧室的床上睡下。
“戴老的异常表现是在几年前出现的,如今是越来越严重,情绪经常失控,打砸怒骂,戴家上下为此心力交瘁,最后连总理都惊动了,也请了很多医生前来诊治,但均是没有效果,我也曾出手治疗,但是效果微乎其微,如今也只能尽量多抽出一些时间,来陪他聊聊天散散心。”
挥手让护工们退出去后,蔡广铭对李天辰介绍道。
李天辰轻轻点头,默然无声的走到床边,抓起戴老的手腕,静静地把脉。
蔡广铭站在一旁看着,眼眸中闪烁着期待之色。
过了许久。
李天辰这才松开手指,站起身来,他的眉头微皱。
“如何”蔡广铭问道。
李天辰轻轻摇头,缓缓说道:“戴老的身体状况相当不好,他易躁易怒易忧,焦虑上火,肝火太盛,引起身体机能失调,他年龄又大,身体各项器官功能等处于衰竭状态,若是长此以往,怕是一年半载就要撒手人寰。”
蔡广铭面色沉重,李天辰的诊断与他不谋而合。
“你有没有治疗的办法”蔡广铭问道。
李天辰沉吟道:“最好的办法,当然是解决戴老心头的忧虑,只要去了这块心病,再用药物调理,或许可以让他恢复健康。”vv
蔡广铭苦笑着叹了声,徐徐说道:“戴老的心病我也知道一些,他生性好强,用一生的心血打下了如今的家业,可戴家后继无人,他是不愿意眼睁睁看着自己打下的江山,被毁掉。”
“戴家没有人”李天辰惊讶的问道。
蔡广铭说道:“戴老只有一子一女,十几年前,他儿子在妻子死后,整天花天酒地,夜不归宿,根本不理家业。孙子戴文洲虽然还可以,但心胸狭隘,器量小的很,能力不足,曾经尝试过让他接管家业,结果闹得高层一个个不满,纷纷离职,无奈之下,戴老只好不让他插手公司事务。”
“他女儿呢”李天辰问道。
蔡广铭神情之中有些古怪,说道:“他这个女儿是抱养来的,如今三十多岁,思想前卫,不结婚生子,还是同性恋。当初可是把戴老气得半死,后来她去了国外,最近听说戴老病重,这才回来,但她对接管家业也没兴趣。”
李天辰微微错愕,叹道:“如此看来,此事确实难办了。”
“是啊,即便是总理关心,可清官难断家务事,也没有什么办法。”蔡广铭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