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体外,乔至无语的看向乔城“你让她提前进入历练,还把她储物袋给封了,你想饿死她吗?”
“既然是历练,她就要和别人一样的待遇,这样才公平,虽说里面全是曾经记录下来最优秀礼仪的教习影像,都是不真实的,但是她如今深陷其中,也是其中一员了,和她们一样正常吃食也是会有饱腹感的,而且她是神女,饿一段时间饿不死的,根据试验表明,人在适当饥饿的情况下,精神能高度集中,做事事半功倍,老夫这不是也想让她快速通过历练,学有所成嘛”乔城笑道。
乔至无语。适当饥饿?你是不知道,她可是很能吃的,怕是一般的伙食食量,很难满足她的胃口吧。乔至心里默默地为九幽捏了一把汗,十分同情她。 球体内,九幽忽然想起刚刚那位教习老嬷嬷可是说了,她接受了一炷香惩罚才可以吃饭,那现在惩罚已过,她是不是可以去吃饭了?
九幽收起了所有储物袋,想要站起来,才发现站太久腿麻了,她无奈揉了揉腿,想要站起来,手却不小心碰到了地上的石子,手心忽然传来阵阵灼烧的痛感,她伸出双手,看着自己刚刚被戒尺鞭打过的手心,都肿起来了,难怪会感觉这么疼,那位教习老嬷嬷可真凶,自己以后还是少惹她为好。
九幽费力起身,甩了甩脚,回到学堂,把自己的袜子和靴子穿上,看着空空如也的学堂,不知道她们去哪吃饭了。九幽沿着唯一的小道,慢慢的走了出去。
走了一会,终于看见了一位宫娥,她连忙小跑上前,问道上哪可吃饭。
宫娥好心的直接把她领到了膳房,就走了。 站在膳房门口,一想到马上就能吃饭了,九幽一扫灰霾,高兴的走了进去,却发现里面一个人也没有,桌上一片狼藉。想必她们都吃饱回去休息了吧,毕竟她来的最晚。
九幽上前,找寻了一下,却发现饭桶里只剩下一些没人吃的焦糊硬米,其他什么都没剩下。
她最讨厌吃焦糊硬米了,咬都咬不动,腮帮还疼,口感还差。九幽哭丧着脸,四处再仔细找寻了一下,还是什么也没剩下,只剩下这焦糊硬米,要么吃,要么饿肚子,二选其一,最后她无奈只好把焦糊硬米都倒了出来。用筷子夹着死命咬,艰难的吃下。
吃了半碗焦糊硬米,肚子还是很饿,可是由于她来的最晚,食物都被吃光了。
她伸手抚摸着饿扁的肚子,不死心的再找了一番,还是什么也没有,最后她低着头垂头丧气的走了出去,原路返回。 她现在好想吃蓝姨的饭啊,好想吃至儿美人给她的木生灵果和莲蓬啊。
想到曾经吃过的美食,如今饥饿难忍,她觉得饿肚子的感觉更难受了,现在全身哪都不得劲。
对了,喝水,喝水应该能饱吧,肚子撑了,兴许就不这么难受了,九幽脑海里灵光一闪,快速的跑了回去,又翻箱倒柜的找寻了一番,终于让她找到了一壶满满的水壶,她直接打开壶口,抱着它咕噜噜的往肚子灌。
球体之外,看到这一幕的乔至嘴角抽蓄,这也太可怜了。他就说,让她饿肚子,对她而言,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她很能吃的。
乔城看的目瞪口呆,这女娃难道是饿死鬼脱胎? 乔至看着她喝光了整整一壶的水,终于心满意足的抚摸着鼓起来的小肚子,慢慢的往回走了。
一到礼仪学堂,发现里面已经陆陆续续有人来了,九幽脱了鞋袜,就找了一处安静的地方躺下来直接睡觉。她除了饿就是困了。
没一会,肚子涨意难忍,她直接爬了起来找人问道“请问茅房在哪?”
得到指引,她急匆匆的道谢,急忙忙的连袜子也没来得及穿,就直接穿着靴子跑了。
等她再回来,发现教习老嬷嬷已经来了,她脱了靴子,直接默默的走到一旁。 那位教习老嬷嬷看见她连袜子都没穿,之前头发被水浸湿,也没梳理,直接皱起了眉头。她教习生涯里,从未见过如此邋遢的少女,简直不像话。
兴许是她嫌弃的目光太过明显,或是九幽心思太过灵敏,九幽感受到了她的厌恶情趣,低着头,默默的把自己当个隐形人。
教习老嬷嬷直接走进,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九幽”九幽愣愣回答。
“你的长辈是谁?”教习老嬷嬷再问。
“蓝姨?”九幽看到教习老嬷嬷眼中的疑虑。继续说道“清雪?”“ 隐娘?”
教习老嬷嬷一位也不认识。蹙眉沉思。
旁边有人小声回答“她是记录万族礼仪的体验工”。
教习老嬷嬷蹙眉,眼里的嫌弃更甚,这样邋遢的人,来记录万族礼仪?不会又是仗着家里有关系,哪族千金吧?不过这仪态实在是不堪入目。教习老嬷嬷生平最讨厌仗势娇纵,不识礼数的人了,她转身离去,不再理会她。
九幽听着她的心声,低下了头。
很快,末时二刻到了,所有人都恭敬的夹着纸头顶着空碗,站成一排。
“从现在开始,练习走相,你们双腿不必再夹纸,只需顶好头上的空碗,身子挺直,目视前方,步态平稳,只要行走之间碗不掉下来即可”教习老嬷嬷拿着戒尺,严肃说道。
众人依次,一位位练了起来。
九幽看着别人都走动了,自己也小心翼翼的走动了起来。可是她刚一走,头上的碗就掉了下来,她快速伸手接住,小心翼翼的抬眼看了一眼教习老嬷嬷,发现她也冷冷的看了过来,九幽吓了一大跳,小心翼翼的把空碗放到自己的头上。
再走,再掉,几乎每一步,都能掉下来,如此反复。最要命的事,午时喝水喝太多了,自己一走,肚子里的水就翻江倒海了一下,似乎还能听到从里面传出来的水声。
她红着脸,假装看不见四周怪异的目光,继续练习。
没一会,她觉得她又要去茅房放水了,她无奈伸手说要去茅房,教习老嬷嬷不耐烦摆了摆手。
九幽迫不及待的放下的空碗,直接小跑出去把脚伸进了靴子,大跑去了茅房。
等她回来,就看见众人鄙夷不屑的目光,所有人都盯着她的靴子看,九幽纳闷不解,她的靴子有什么好看的。
她直接把脚从靴子里伸了出来,踩到木板,想要走进去,就被教习老嬷嬷叫住拦截了下来,她让身边的宫娥去给她取了一盘干净的水过来。
“穿靴子之前,要干嘛?“教习老嬷嬷严肃问向众人。
“穿袜子”众人异口同声说道。
“知道自己错哪了吗?”教习老嬷嬷冷着眼看向九幽问道。
九幽低头点了一下脑袋。
很快,宫娥给她取来了水和擦脚布。
九幽看着木板挺干净的,直接一屁股坐了下来,把俩只脚都伸了进去,下一瞬她又感觉到从教习老嬷嬷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气了。自己是又做错了什么了吗?九幽心虚抬头看向了教习老嬷嬷,发现她皱着眉头眼神冰冷的看着她,九幽直感心惊肉跳。
很快就要洗好了脚,她想象着脑海里书籍记载的内容,小心翼翼拿着擦脚布包在一只脚底下,擦完了把脚放在地板上,再把另一只脚放上去擦了起来,不让水溅出来一滴。
看到这一幕,教习老嬷嬷紧皱的眉头终于平展了一些。
感受到她的气压没那么低了,九幽心里也松了口气,暗道,接下来一定不能再出错了,她很自觉的顶着空碗,小心翼翼的练习起来。
一炷香时辰过后,九幽感觉肚子又不舒服了,她死劲憋着,害怕一会又惹那位教习老嬷嬷不开心。
没过一会,她实在是憋不住了,无奈又伸手请辞,顶着众人一阵嘲笑目光,这回她终于逼着自己穿了袜子,再穿着靴子,害怕被绊倒,她直接提着裙子跑去了茅房。
等她回来,又发现那位严肃的教习老嬷嬷正拿着戒尺,冷着脸,站在了门口等她。
九幽错愕,难道是自己又做错了?她小心翼翼的走上前。
“身为女子,提着裙子跑,成何体统,伸手”教习老嬷嬷严厉说到。
九幽低着头,伸出了双手,教习老嬷嬷的戒尺还没打到九幽的手,她立即吓的往回一缩。
“伸手”教习老嬷嬷严厉喝道。
九幽再次把手伸出,可是教习老嬷嬷的戒尺再次打空了,九幽条件反射一般快速的把手缩了回来。
“再躲,晚饭别吃了,惩罚加倍”教习老嬷嬷严厉下令。
九幽震惊抬头,还不给她吃?当她双眼触及到她严厉的目光时,吓的再次低下了头,伸出了手。
这回,教习老嬷嬷终于打了个正着。
九幽手上新伤旧疤,让她感觉手上一阵火辣辣的疼。她眼里擒满了眼泪,就是不肯落下来。
“回去练习,再犯错,还打”教习老嬷嬷严厉说道。
九幽学着记忆中的礼仪,半蹲下来,一手扶着门框,一手伸进衣裙里,小心翼翼的脱着靴子,不让人看见她的脚。
脱完了靴子袜子,她正想走进去继续练习,教习老嬷嬷拿着戒尺又把她拦住了。
九幽疑惑不解的抬头看着她?她不让她进了吗?还是又要罚她去院子里罚站?
“身为女子,随时记得要整理仪容”教习老嬷嬷冷冷说到。
九幽伸手找了一块干净的毛巾仔细擦了下手,又伸手缕了缕头发,再依据记忆所载,整理了一下衣服。挺背,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小心翼翼的看向教习老嬷嬷。
这回,教习老嬷嬷终于放行了。
九幽继续起了苦逼练习生涯,不管肚子多饿,叫的多狠,身体如何疲惫酸痛,别人如何看她,她都专心跟头上的空碗较劲。
慢慢的,她摸索出了规律,是平衡,只要身体重心平衡,脚步一致,目视前方,整个身躯呈现直线行走,头上的空碗就不会掉下来。
慢慢的她开始不断的练习起来,成为了整个学堂里,第一位顶着空碗走路,来去自如的人。这一幕羡煞了学堂里所有人。
教习老嬷嬷终于欣慰的笑了。
球体之外,乔至眼神暗了暗,他看出了她心底的抵触之心,虽然她是第一位学会的,可是她眼里并无欣喜之色,只是如释重负。
她不喜欢这些死板的礼仪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