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如画留着眼泪,去厨房端了一盆热水,一时间找不到毛巾,她就撕下来了自己身上的一块布,然后沾湿了布块,拧干了以后给婆婆小心的擦拭脸来。
魏如画的动作特别的轻缓,就好像害怕弄疼她一般,等擦干净了婆婆的脸上以后,又给婆婆打理了头上身上,等一切弄好以后,她才鼓起勇气进了房间,把浩浩叫出来了。
浩浩刚刚躲在房间里,听着外面哭喊声求饶声刀剑声,吓得在房间里捂着嘴哭,可是又牢牢的急着魏如画的话,不敢发出声,现在魏如画开门,他吓得一个哆嗦,以为是坏人。
等好好看清楚进来的人是魏如画,他一下子扑倒魏如画的腿边死死的抱住她,抽抽搭搭的哭着鼻子:“姐姐,姐姐我好怕啊,呜呜呜,我要奶奶,我要奶奶。”
魏如画特别不忍心对他说出这件事情,可是没办法,她还是把浩浩抱到了外面老婆婆那里,对他说道:“浩浩,你的奶奶已经去世了。”
浩浩一听,一下子推开了魏如画,摇着自己奶奶的手臂哭喊着:“奶奶,奶奶你醒醒啊,奶奶,你不会死的。”
魏如画把浩浩揽在了怀里,流着泪对他说道:“浩浩不哭,奶奶真的已经去世了,以后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
浩浩却摇了摇头,哭闹着:“不嘛,不嘛,我要奶奶,我要奶奶!姐姐呢,姐姐怎么没有回来,不是说好了遇到了危险就捏死小虫子,姐姐就会回来救我们的吗?姐姐!”
魏如画一听,赶紧问道:“什么小虫子,是你跟姐姐的联络方式吗?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好不好?”
浩浩抹着眼泪,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还在回答魏如画的问题:“是,是啊,是姐姐给了我一只小虫子,她,她告诉我,我如果遇到了危险就捏死小虫子,她就一定会回来救我的,可是我今天捏死了虫子,为什么姐姐却没有回来?”
魏如画一听什么小虫子,就立刻猜出了怎么回事,这很可能是他们用来联络的一种蛊虫,丰神采就曾经跟她提过,并不是所有的蛊虫都是用来害人的,有的还可以用来联系,或者治病救人。
魏如画跟墨风说道:“墨风,你去外面帮孩子找点吃的吧,他晚上到现在还没有吃东西呢,婆婆之前就是要给我们做饭才……总之你快去吧,别饿着他了。”
墨风点点头:“那如画小姐我就先去了,你在这里一定要注意一些,还有里面冰冰的情况,你也得照看一下。”魏如画说道:“好,我知道了,你放心吧,你快去快回。”
只是墨风一走,魏如画就瞬间瘫坐在了地上,她看着婆婆的尸体,已经快要哭不出来了,她第一次恨透自己不会武功,如果她有武功,就能从那帮**手中把婆婆救下来了,又怎么会连累婆婆因为救自己而死呢。万书楼
魏如画咬着嘴唇,狠狠的打了自己一下,她多恨自己懦弱无能,不能反抗,可是她更恨的是这林城已经脏乱到极点的贪官污吏,他们一个个就像吸血的虫子,把林城蛀空了,榨干了,把百姓们逼的民不聊生。
浩浩非常害怕,他一个人站在那里,偷偷的哭着,他虽然小,可是他知道,奶奶死了,以后就再也不会醒过来了。
魏如画跪在婆婆的面前,豆大的泪珠一颗一颗的砸在地上,这个时候杨冰突然醒了,她走了出来,也跟着跪在了奶奶的面前。
“姐姐,姐姐你来了。”浩浩一看姐姐来了,赶紧上前吧姐姐抱住,杨冰把浩浩抱住,不住的对他道歉:“浩浩,对不起,是姐姐来晚了,对不起。”姐弟两个又哭成了一团泪人。
浩浩哭累了,在杨冰的怀里睡了过去,杨冰把浩浩抱进屋子里给他盖好了被子,然后关上了门,又重新跪到了奶奶面前。
“我们的爹娘常年在外做生意,所以我跟浩浩都是奶奶一手拉扯大的,奶奶对我们很好,总是对我们笑,我一直都觉得奶奶是世界上最温柔的人。”杨冰跪着,突然语气平淡的跟魏如画说起了往事。
杨冰回头看了看房间里沉睡着的浩浩,话语中透出了一抹悲痛:“本来我们一家人,虽然很难团聚,但是还是过的非常开心的,可是后来,我爹娘得罪了城主府的下人,结果被他们关进了大牢,我想尽办法想去救人,却……最后他们都双双死在了牢中,我不敢告诉奶奶跟浩浩,所以一直瞒着他们。”
魏如画心里一惊,这老婆婆跟浩浩一直以为浩浩的爹娘还一直在外面做生意呢,谁能想到,他们夫妻两个早就已经不在人世了,而婆婆如今也追随自己儿子儿媳一起去了,浩浩和杨冰就真的成了没爹没娘的孩子了。
杨冰一脸麻木,好像已经痛无可痛一般,她跪在那里也不再说话,魏如画想要安慰她,可是也不知道从何说起,接二连三失去亲人的痛苦,又岂是一两句好言好语就能安慰的了的呢?
而魏如画在这短短的半天经历了这么多事情,那边魏荣已经找她找的快要发疯了,万般无奈之下,他只能回到了如意客栈,他想看看妹妹有没有提前回来,可是不仅妹妹不在了,杨冰跟墨风也毫无踪迹了。
本来魏荣想着让杨冰跟墨风一起出去找找的,可是现在大家都不在,魏荣也不敢乱出去了,他怕魏如画回来看不到自己,两个人匆忙间又给错过了。
远在京城的丰神采的日子也不好过,他吃了人参丸以后又昏昏沉沉的睡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悠悠的转醒过来,他用有些虚弱的声音问道:“商陆,你这么着急叫我回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商陆先给丰神采倒了一杯水,让他喝下,然后才对他禀告道:“主子,我在宫里好像看见白枫白公子了。”“什么?白枫?咳咳咳——”丰神采听到白枫的名字一个激动,牵扯到了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