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子,想什么呢?”黎婷进门劈头便问,随手端起大理石桌面上的清水,一饮而尽。她意犹未尽,拖曳长长地音阶:“渴死我了……”
她不会强迫眉头上的皮肤,宁愿用言语表达她的不适:“怎么约这儿?不会是想攻击我吧,我可是跆拳道黑带四段。”她笑了,很健康,一直保持着满脸湿润的鲜红,这是未婚女子享受到的天帝的恩宠。
受她的感染,病殃殃的冷然说:“在你还没有找到结婚对象以前,是不是可以考虑客串我的挑战?”
“你?”她做了一个巨大的惊叹,说,“先去把红本本换成蓝本本再说。”冷然说:“求你了,早点嫁吧,省得一天到晚诱惑好同志。”
“呆一边去,快说,准备用什么犒劳我?”她喜欢明亮、宽敞,快步走到窗前扯开暗帘。冷然说:“叫了牛排,余下的自己点。”
“你嫌我还不胖啊?”她冲回冷然对面,拿起刀叉,比划了两下。冷然说:“你胖不胖跟我有什么关系,又摸不到。”也笑了,他的牙齿很白。
说实话,冷然很喜欢跟黎婷呆在一块,很欢yu。所以他不厌其烦地约她被她约。她也很能承受冷然的口无遮拦,自恃过高,寂寞也会撕咬她对生活枯燥单调的难忍。
食物很快击败了冷然有些糟糕的食欲,早就不再游移的黎婷却在静静地细细咀嚼。一动一静,彰显她性格的两面性。接下去的话题似乎有些残酷,气氛会变,所以他耐心地等她吃完。
“是不是想听上午那个案子?”黎婷揉掉最后一张抹嘴的纸巾,随随便便地碰触。冷然点点头,注目她。
“很简单,只是一个愚昧少女不懂得珍惜自己的生命,基本上能排除他杀。”黎婷淡淡地说。冷然脱口而出:“不可能,她热爱生命。”
冷然这么肯定的答话,黎婷疑惑了:“你认识?”冷然把目光拉得有些长:“有过一面之缘。”他的余光扫到女子好奇的聆听状,又说:“半年前在一次画展上,在一片对大师作品啧啧赞美声中,只有她敢于非议,画家用色太挑剔太单一,几乎没有绿色。”
绿色象征生机,一个对画都有如此领悟的人,怎么可能轻生?冷然却愿意去沉浸后面发生的片段,他暗自欣赏,这女孩真聪明,然后追着她追出了展厅。
“你也喜欢艺术?”黎婷不屑地说,“原来怎么就没发觉?”冷然说:“那是你一贯太武断,没有细心去挖掘,她的死一定有蹊跷。”
黎婷吐了一个舌头,想了想说:“可是据死者生前合租的女同学称,昨晚九时由外头回来的她,看上去面色不错,只是有些疲惫。两人还一起看了会电视,轻松地交谈。然后都去睡,一直没有外出。直到半夜,女同学隐约听到她的房间有动静,平常也会有这样的声响,也就没有多大注意。白天的压力实在太大,后来大厦的一片慌乱都没有被惊醒。”
冷然说:“有没有可能女同学在撒谎?”黎婷说:“没有必要,两人一直很要好,这是周围人普遍的反映。而且,我们由大厦管理员领着进入她们的租屋时,女同学的确还没有完全清醒,茫茫然地,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冷然说:“有没有可能第三人的存在?”黎婷说:“出事现场,我们很认真地勘察过,没有这种可能。尸检报告也排除了可能存在的药物中毒,虽然揭法医有提及死者生前可能遭遇到强烈的惊吓,但是不足以说明什么。”
冷然说:“难道她有间歇性的精神病?”黎婷说:“征询过死者的家属,没有病史,潜伏的就不得而知。”她摊了摊手,表示再没有要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