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冷然说出了要害。揭志贤赞同地点了点头说:“这样看来,她反抗的应该是镜子,似乎更能解释我们所看到的一切。当然最好能够找到这个目击者,看到他,线索就会多一点,毕竟一个女性的反抗不容忽视。”
揭志贤的话不无道理,指甲和牙齿往往是女性最好的武器,冷然就曾经看到过一篇纪实,里面详细记述了一个拼命抵抗凌辱的女性咬掉罪犯舌头的事迹,真实地让人觉得就发生在面前。
玻璃最终还是“咣啷”了下来,没有惊到冷然与揭志贤,却稍稍打断了黎婷与那头的交流,但她马上大声起来:“去查呀。”便收了线,向他们走来,一边说:“小周在陡坡上找到了一双女式拖鞋。另外,有一位白天当班的管理员过来反映,似乎当天有一辆黑色小车一直就停在这栋楼的大门外,现在却不见了。他记得车牌号。”
冷然与揭志贤对视了一眼,心里似乎又透明了一层,第三个疑点似乎又可以砍掉一半。他们嘴唇蠕动,几乎同时要说出来,冷然忍住了,还是听揭志贤说:“找到了这双鞋,说明死者生前并没有和人扭打,摔下楼的时候鞋一定还在,只是在空中脱落了。”黎婷有些恍然大悟地说:“这样啊。”她是越来越钦佩面前的这位法医了。
法医又说:“找车主的事就要拜托黎警官了。哦,对了,小陈来了没?”黎婷马上应道:“他早就在护江堤上等了,一切准备工作估计这会儿已经做好了。”法医微微点头,再不说话,走了。
现在,有几名警察似乎还在一、二楼搜索新线索,三楼就只有冷然和黎婷。黎婷望着法医的背影,挪挪冷然,目光透着羡慕说:“你看人家揭法医,有助手就是不一样啊。”
“你不是也有手下。”冷然嘲弄地说,“下回再升官,别忘了老同学。当然,保密的事就甭指望了。”
“说什么呀。”黎婷推了他一把,看到他忽然黯然下去,就规矩地听他说:“你是不是也怀疑过我?是我杀死了樱和冷怡?”
“怎么了你。”黎婷又推了他一把,却低声说:“是揭法医说的?案情讨论会?那不光我事,是小周查了通讯记录,我让他不要提,他不听非要提,现在好了,全赖我身上。”
见冷然不做声,她拿手去挎他的臂弯,柔声说:“怎么?这样就生气啦,小气鬼。你这个花心大萝卜,多情的要死,鬼才相信你会舍得杀……”
她忽然发现冷然的目光变得异常,适时住了口,就听他说:“她们虽然不是我害的,却是因为我而死。”说完后,他轻轻挣脱她的手,仿佛灵魂出窍无限萧索地离去。
此刻,在他身后纵使还有千千阴魂索命而来,他似乎都已经毫不在意了。他的脚步从容,别有一番滋味,竟使木地板上留下了一串使人摇荡的音符。黎婷分明有些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