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这么一喊,唐琼音才终于反应过来,自己手握什么东西后忙不迭地放开。
随即唐琼音也难得脸皮薄了些,说话变得结结巴巴,“那个,我是被人追杀,才逃窜到这儿的你信么?”
司煊满脸都写着我不信,“你是用什么符逃的?”
“遁地符啊。”
“遁地符一跃能千里。从你逃窜之地,到我这儿,有千里吗?”
“……那我不管。肯定是我受了伤,所以符箓功效也受了影响。”
唐琼音在司煊的质疑神色下,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弱,“那不然,就是我匆忙之下,把符文弄错了。”
“再不然就是地侯境实力太强,影响了我的功法输出。”
“总之肯定是有缘由的。”
“反正我不是女流氓啦!也绝对不是有意要过来看你洗澡的!你信我!”
也不知道司煊在唐琼音据理力争之下,到底信了几分。总之司煊一边贴近澡池边拿衣服蔽体,一边换了个话题。
“你说有地侯境的修炼者追杀你,是谁?唐卫珺么?”
司煊猜人倒是猜得挺准。
唐琼音点头,“是啊。我那个便宜爹可烦人了。居然想趁着我试炼之前,就重伤于我。好让我丧命于试炼之中。不过好在我没让他伤到根基,虽然受了点伤,但也不是很严重。”
受了伤?
司煊穿上了衣服,眉头也深皱了起来,“侧过身来,给我看看。”
唐琼音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那么听话,司煊说让给他看,唐琼音就二话不说地给他看。
唐卫珺伤了她的左肩。重掌之下,直接把她的锁骨都给震裂了。不过好在她有雀凰神元在身,恢复力是平常人的数倍。所以这点伤,在唐琼音看来,还真只能算是小伤。
可司煊的眉头却越皱越深。
“竟然这么严重?”司煊周身气息明显冷冽了起来,“都肿胀淤红,皮下出血了。你好歹也是他的亲生女儿。他居然对你下如此重手?”
说到亲生女儿时,唐琼音明显感到身体里一阵悲恸。原身残留的元神神识与她交融一体,唐卫珺做出来的混账事,怕是触动到了原身的心伤。
但唐琼音却觉得,原身的心伤根本就没有必要。
既然唐卫珺不把她当女儿,那她也不要把唐卫珺当父亲便可。有什么可伤心的呢?
“哎,没什么大事。这伤我一两日就能好全。倒是你,你不是在帮姜毓他们清扫妖兽兽舍吗。怎么才两炷香的时间,你便回来沐浴更衣了?”
“妖兽兽舍清扫完成了。”他眉宇清冷着说,仿若在短短两炷香的时间内,就把妖兽兽舍打扫完成的事儿,根本就微不足道一般。
“倒是你,唐卫珺盛怒之下,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你。他现在肯定在四处搜寻你的下落,你躲在我这儿,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必然未过须臾,就被他给找到……”
司煊的嘴巴就像是开了光一般,他话音还没全落,唐卫珺和唐娉婷的声音便率先传了过来……
“爹,既然你的罗星盘显示的唐琼音就在这里,那她肯定就在这儿!我还就不信了,她重伤之下,还真的能上天入地不成!今日我定要确认她断胳膊断腿,才能一解我心头之恨!”
唐卫珺当然不会让自己最爱的女儿失望,他当即紧跟着附和。
“娉婷你且放心。她虽然用遁地符逃走,可为父的掌力也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就算她与叶银一样,恢复力奇佳。可为父让她受的伤,也足以使她好几个月下不来地!只不过是你不信任爹,爹这才带你来查看她的下场罢了。喏,人就在里面。你看了之后,就迅速离去,不要把场面闹得太大便可……”
然后,这二人便穿越了重重屏障和阻力,出现在了唐琼音和司煊面前。
于是,场面再度尴尬起来。
司煊忙于查看唐琼音锁骨上的伤口,以至于他虽然穿上了一层薄衫。但与唐琼音靠的依旧十分近。在外人看来,司煊跟唐琼音在氤氲着水雾的澡池子里耳鬓厮磨,鼻耳相贴,很是暧昧。
于是,唐娉婷当即就疯了。
她张牙舞爪地狂叫起来,“啊啊啊,你这个贱人!你还不快从司煊哥哥的怀里出来!你个狐媚子,狐狸精!竟然白日宣淫,做出这等子不要脸之事!唐家的脸面都要被你给丢尽了!”
唐娉婷的嗓音又尖又细,发起狂来,更是能突破天际。
“司煊哥哥一向洁身自爱,从不碰女色。肯定是你这个狐狸精使了什么下作的手段,才叫他对你动了邪念。你给我起开,你听见没有?你再不起开,我就让爹爹杀了你!”
本来唐琼音也是要与司煊隔开的。
毕竟大白天的,两人肌肤相贴,靠得这般近,也确实不太好。
可唐娉婷又是骂狐狸精,又是骂小贱人的。唐琼音岂还能让她如愿?
当即唐琼音便演了一出,如弱柳扶风的女子般模样,软绵绵地倚着身,靠在了司煊肩头。
“哎哟哟,我可是刚受了一掌。如何能起得了身?司煊哥哥,你且扶着我,我感觉我现在不仅头昏,眼花,还耳鸣,目眩。感觉整个人都要不好了呢。”
司煊瞧着唐琼音这副捏揉造作的模样,竟然还不觉得她娇气。反而觉得她难得可爱。
“晕?大概是这澡池热气太足。我让人去加些冷水。”
也多亏了司煊的提醒,唐琼音这才注意到,司煊的澡池有多么的不同寻常。
就朱珠和唐叶银的主室,若是要洗澡的话,只能将冷热水放进屏风之后的浴桶之中。而非将活水引入室内,又于浴池底部加木料以加温之用。
除此之外,司煊的澡池呢,还添了很多助益于修炼之用的灵髓。除了强身健体以外,元气还特别的充足。不仅能让人在沐浴时,丰盈的元气浸入体内,还能修复平日锤炼身体时,带来的筋骨肌肉上的损伤。
总之,岂是一个豪字了得。
而瞧司煊习之为常的模样,便知他早已少成若性,根本就不觉得用活水灌入澡池,以及用灵髓沐浴身体,是有多么的异于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