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没买错糖

目录:女配她在团宠文中艰难求生| 作者:阮邪儿| 类别:都市言情

    跟随易谨从书房出来,徐言时一眼便扫到趴在窗户旁伸着舌头的桃源。

    他下颌紧绷,快速挪开目光,紧挨着易谨。

    这么怕。

    易谨没再戳穿他,带他来到餐桌前吃早餐。

    徐言时吃的食不知味,神经紧绷着,显然是在忌惮桃源会不会在下一刻跑过来。

    好在有易谨,那只黄狗这次没再往他的面前凑。

    若是在以前,徐言时一定会拖时间吃个半小时才能把饭吃饭,但现在,他十分钟解决了问题。

    “阿谨,我得先去公司了。”他站起来,半点不依不舍的模样都没有,匆匆就走了。

    易谨看着他狼狈而逃的背影,轻咬舌尖。

    这哪是怕,这是怕得很。

    连蛇都不怕的徐言时,竟然怕狗。

    易谨视线落在乖顺的桃源身上,似乎是感到了主人的目光,桃源走来走去,最后窝在她的脚边。

    伸手撸了撸它的脑袋,易谨没说什么,过了一会儿,便去了书房。

    徐言时仍旧住在公寓这边,徐母还担心徐言时住在那边不能好好的照顾自己。

    只听徐言时说了句“阿谨也在这边”。

    她顿时不说了,只叮嘱他照顾好自己的身体,按时去体检。

    徐言时点点头,一一记下。

    他虽然住在公寓,但说什么也不去隔壁了。

    晚上易谨回卧室之后,光明正大的推开那道暗门,走进徐言时的卧室。

    他的面前放着一碗黑乎乎的中药,冒着热气,味道十分的浓郁。

    “阿谨。”他看到易谨,立刻就露出了笑。

    眼底明亮亮的。

    “还要喝中药?”易谨平时没怎么见他吃药,绝大部分原因是徐言时吃药都避着她。

    “嗯。”徐言时有些无奈,“这是我爷爷让人准备的。”

    中西一起调理,老人家的好意,他也不能拒绝。

    可是这个味道太苦了,比他喝过的所有药都苦。

    徐言时看了半晌,最后把那中药端起来,一口喝了个精光,碗底有细碎的药材渣,被他喝进去,却堵在了嗓子口。

    苦涩的味道和喉咙处的不适,让徐言时胸口涌现想要呕吐的感觉,他立刻冲进了卫生间。

    面上的痛苦神色被易谨看得一清二楚。

    她跟上徐言时的步伐,便见他扶着水池,将刚才喝进去的中药又吐了个精光。

    他的后背有些难以控制的颤抖,脊梁弯着,弓起的脊椎在布料上显得尤为突出。

    易谨的手落在他的后背上,帮他顺气。

    她没有办法对徐言时来自身上的痛苦感同身受,只能把他的一举一动赶在眼里。

    唇上沾着中药的深色,他的发丝被打湿,面上也泛着白。

    口腔里都是苦味,喉咙深处的药渣其实还在,不上不下的卡在那里,让人感到难以忍耐。

    用旁边的杯子接了水,易谨递到他唇边。

    “漱口。”

    徐言时乖顺的喝了一口,将嘴里难闻的味道一遍又一遍的冲洗。

    漱了好些遍,徐言时仍旧觉得那中药的味道根深蒂固的留在自己的口中,他侧着头和易谨说话,“里面有药渣,卡喉咙了。”

    吐出的气息落在一旁,他不想让易谨闻到自己口中的苦味。

    易谨按着他坐在马桶上。

    捏着他的下巴,手指按住他的唇,灵巧的掰开他的嘴。

    动作有些快,徐言时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张大些。”易谨对他说。

    他只能将嘴张大,被迫仰着头。

    易谨在台子上看了一眼,最后找了一根干净的东西,抵住他的舌头,用手机的灯光照进他的口腔。

    喉咙处显而易见的药渣,顽固的贴在他的舌头上。

    她敛着眸,视线专注的望着他的口腔。

    徐言时的脸不自觉的红了,他不敢用嘴巴呼吸,生怕自己嘴里的苦味会让易谨感到难闻。

    “很难受?”易谨问他。

    徐言时憋气憋得有些痛苦,摇头又点头。

    好在,易谨很快就把抵住舌头的东西拿出来,将它扔入垃圾桶。

    徐言得救般的重重呼吸了好几下。

    又被凉风呛住,捂住嘴,弯下腰剧烈的咳嗽。

    易谨顺着他的背,拧眉,有些紧张,“怎么了?”

    他没有任何发热的痕迹,怎么会咳嗽?

    好不容易缓过来,徐言时因为刚才的咳嗽,感觉嘴里多了一些其他的东西。

    他又漱口,喉咙处异物黏连的不舒适,因祸得福的没了。

    “好像咳出来了。”喉咙被折腾了半天,此刻说话都带了几分哑意。

    “没有不舒服了?”

    徐言时点点头。

    她凑过去看他,徐言时脸有些热,往后缩了缩,用气音道,“阿谨,别离我这么近。”

    “为何?”易谨只是单纯的看他神色好些没有,听到他的问话,不由更近了一步。

    徐言时侧着头,“我嘴里苦,药味很重。”

    她笑了一声,捏着他的下巴,贴上去。

    口腔被她扫荡了一遍,徐言时只感觉自己嘴里全是她的味道。

    “不苦。”她说,“甜的。”

    徐言时换了身衣服,易谨问他都是什么时候吃药。

    迟疑半晌,徐言时还是把自己吃药的时间告诉了她。

    医嘱上说是饭后,但他和易谨见面的时间大多数都是这个点,徐言时怕她见自己一吃便是一大堆药,徐言时便将吃药的时间提前,也会在见她前先把药吃完。

    “我是一个病秧子,现在能好好的活着纯粹是运气。”他早就看开了,说话时也坦率诚然。

    他从未惧怕过死亡,甚至有很长一段时间希望死亡降临到他身上。

    他唯一怕的只有他现在唯一爱的人,会因为他处处需要照顾的身体而感到厌倦,最后离开他。

    听完徐言时的话,易谨沉默了半晌,随后把他抱紧。

    “别瞎说。”她低声说了一句。

    他应当长命百岁,以后无病无灾。

    ……

    知道徐言时吃药的时间之后,易谨便让他不要避着自己,他起初还不听,最后易谨每次出现的时间都是他吃药的时候,一次不落。

    徐言时只能无奈的点头。

    兜里揣了糖,等他吃完药后,便往他嘴里塞了一块,问他甜不甜。

    他红着脸,点点头。

    易谨便笑,低头亲他,一个缠绵的吻后,又砸吧砸吧嘴,嗓音里带了些许慵懒的调笑,“看来我没买错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