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将军着急的叫着墨年年的名字。
墨年年径直打开了门,门口站着人。
墨年年脸上的神色僵住了,“姜祜你怎么在这儿?”
过了片刻,墨年年又道,“你都听见了?”
姜祜整个人藏在阴影处,看不清面色,他平铺直叙,“父君的事,我都知道了。”
“你放心,我会解决好的。”
墨年年故作轻松,“你要相信你的妻主,我一定能帮你父君讨回公道。”
墨年年握上了姜祜的手,“我知道你现在很难过,没事你还有妻主呢。”
很久之后,姜祜嗯了一下。
现在,他只有妻主了,他什么都没了。
将军担心墨年年真的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又不知该怎么阻止她。
她连夜进宫,将这件事告诉了女皇。
女皇显然也有些震惊,这种事根本闻所未闻。
要是真的有这么神奇的丹药……那这世界岂不是乱套了?
女皇连忙召了丞相进宫。
丞相怀揣着一肚子恨意,率先告了墨年年一状。
“老臣辛辛苦苦为了朝廷工作了一辈子,谁能想到这么大年纪了,被一个小辈欺负至此。”
她哭天抢地,“臣真是没脸见人了。”
将军有些尴尬。
女皇也被她吵的头疼,女皇直切主题,态度威严,“姜霄你老实告诉朕,你找到的真的是薛英秀?”
女皇这么一句话,直接将丞相给问懵了。
这么隐蔽的事,怎么可能有人知道?
而且要不是她亲眼看着关博文在她眼皮子底下一点点变成薛英秀的模样,她都不敢相信居然还有这么神奇的东西。
丞相犹豫着到底该不该说实话。
女皇眉眼紧紧拧着,“我们的人已经发现了薛英秀,欺君可是死罪!”
丞相一惊,连忙跪地求饶,“陛下,臣真不是故意隐瞒的!”
“当初有人找到臣,给了臣这么一颗丹药,说是可以解决现在凤国的燃眉之急,臣不信他说的那么神,这才用府上的侍郎做了实验。”
她回忆起当时的事,“臣真的没想到,那丹药那么神奇,我府里的夫郎真的变成了工部侍郎的模样。”
“当时臣也懵了,不知道该怎么解决,臣连忙去找送药的男人,但是怎么找都找不到男人的踪迹,就这么一颗药,被臣用在了家中夫郎身上。”
“后来,我想那是陛下皇恩浩荡,天佑我凤国,所以派神仙降下丹药,帮凤国渡过这一难关。”
“丹药给我夫郎吃了,我思来想去一整晚,最后还是忍痛做出这个决定,没有什么是比整个凤朝的安危更重要的了。”
不出将军所料,丞相开始卖惨,暗中一个劲的夸着自己。
说她多么纠结,多么不舍,良心多么过意不去,才做出这个决定。
要不是为了凤国,她是决计不会如此的。
女皇骂了她一顿,说了几句冠冕堂皇的话,之后将话题转移到了将军身上。
女皇话里话外的意思还是将这件事压下去。
事情已经发生了,再计较什么也于事无补,还不如将错就错。
将军沉默片刻,拱手行礼,“陛下说的对。”
这样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只是想起关博文惨死异地,还是有些不太舒服,那人毕竟是她的救命恩人。
还有年年哪儿,也不知道该怎么交代。
将军略显头疼。
丞相还想借机告墨年年的状,但是看将军和女帝脸色都不太好,她又将肚子里的话压了下去。
她不可能放过墨年年!
*
姜祜越发沉默,也就面对着墨年年还有些表情,其余大部分时间都在发呆。
而墨年年说到做到,开始筹谋为关博文讨回公道的事。
她开始整天早出晚归,姜祜也不知道墨年年在忙些什么。
“正君,将军有请。”小厮恭敬的说着。
姜祜动作略显迟缓,慢慢起身,跟在小厮身后。
将军热情的招呼着姜祜,“姜祜啊,快坐快坐,有一段时间没看见你了,又瘦了。”
“是不是府里饭菜不合胃口?我这儿就让他们换人。”
姜祜缓缓的摇了摇头,“母君不用麻烦。”
将军态度热情,又询问了姜祜好些生活琐事,然后才扯到正题。
“你父君的事,我们都知道了,你父君是个好人。”将军深深的叹了口气,有些可惜。
“不过现在情况复杂,事情并不是我们想象中那么简单,很多时候我们也身不由己。”
姜祜沉默了,快要愈合的伤口又被撕出一道口子,这些道理他都懂。
可那是他的父君啊,从小到大永远站在他面前,照顾他,保护他的父君啊!
他被人割了舌头,送去僵国百般折磨,最后惨死在僵国。
他到现在,连父君的尸身都没看见,这让他怎么释怀?
那些人都该死!!都该给父君陪葬!!
姜祜眼里的光微微有些扭曲,浓郁的黑布满了整个眼眶,根本看不见底。
与此同时,墨年年那边接到了姜祜恶意值飞涨的消息。
墨年年放下图纸,“就先这样,我还有事回府一趟。”
她扔下蒙圈的手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将军还在语重心长的和姜祜谈心,“你们现在还小,不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牵一发而动全身,年年也是还年轻气盛了。”
听见墨年年的名字,姜祜飞涨的恶意值总算是停下来了。
他缓缓的嗯了一声。
将军继续劝着,“年年不清楚这件事到底有什么严重的后果,要是稍有不慎,引起两国交战,那么她就是这辈子都被钉在耻辱柱上的罪魁祸首。”
就算没有引起两国交战,丞相那么老狐狸也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丞相能在朝廷如鱼得水这么多年,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她身为墨年年的母君,当然不希望年年走上那条不归路。
这样对姜祜来说确实是残忍了些,不过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他们太小,不懂这句话的真谛。
“姜祜,你这么聪明,应该能懂我的意思吧?”将军有些歉疚的看着姜祜。
她也是实在是没有办法了,要是能从墨年年那儿下手,她也不至于找上姜祜,在姜祜伤口上撒盐。
良久之后,姜祜微微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将军略显欣慰,“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委屈你了。”
“母君!”墨年年大步走了进来,额前碎发微微湿漉。
她走到姜祜身上,手搭在了姜祜肩膀上,“母君有什么话可以和我聊,为难姜祜做什么,一切都是我自己的主意。”
墨年年无条件的维护姜祜,站在了姜祜这边。
姜祜盯着墨年年看了很久,阳光为她渡上一层金边,那么美好,那么朦胧。
墨年年直接拉起姜祜,“母君我们还有事先走了,以后有什么直接找我,我和姜祜之间我说了算。”
“这孩子!”将军无奈的皱了皱眉,现在她都不知道墨年年这么喜欢姜祜是好事还是坏事了。
罢了,女孙自有女孙福,随他们吧。
姜祜盯着墨年年的手,紧紧握着。
他真的只有妻主了,他一辈子都不想放手,可……
“别听他们说什么乱七八糟的,有事直接找我,放心,你妻主一定帮你把事办的妥妥的。”
墨年年微微笑着,有些迫不及待的和姜祜分享好消息,“我们找到丞相喂易容丹给父君的证据了。”
她和姜祜分享着事情的进度。
姜祜安静的听着。
妻主本来能轻轻松松的,不用担心这些,不用整日忙碌,不用和丞相为敌,整日筹谋,现在这一切全都是为了他。
“妻主……”
墨年年看着他,“嗯?怎么了?”
姜祜笑了笑,“没事了。”
其实他想告诉墨年年,他真的很喜欢,很喜欢她,无法用言语诉说的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