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峙?”苏景通满脸的问号,“崔家主,这周春晓又不在此处,我怎么对峙?”
“不在?”崔家主更加的觉得苏景通的脑袋坏掉了,他指着周芳道,“春晓不是在这里吗?难道你不认识他了?”
苏景德便笑着道:“崔家主,你真会说笑,你旁边的这位娘子我见过,她叫做周芳,不是周春晓,更不是我的娘子。”
崔家主听了这话,立马就哈哈大笑起来。
周春晓是周芳?
怎么可能。
无论是他的手下,亦或是周春晓本人,还是初见苏棠的时候。
可都说了,她抢...娶的娘子是周春晓,怎么可能是周芳。
事已至此,他也不急着走了。
便吩咐伙计,将不远处的苏棠请了过来。
苏棠问道:“不知道崔家主还有什么事情?”
崔家主笑着道:“苏大郎,你二叔说,我身旁的这位娘子是周芳,你给你二叔说说,她是不是你二婶。”
他倒不是想要和苏景通一庄稼汉论长短,但就是觉得此事有趣的很。
这男人,居然连自己的女人都不认识了。
关于苏景通为何会这样,他的心中也有猜测。
大概是是因为他抢了苏景通的女人,导致其受了刺激,最终再见自己的娘子时,已经认不出来了。
对此此事的来龙去脉,他是这样想的。
日后在饭桌上,他又多了一份谈资了。
苏棠指着周芳道:“崔家主是说,这位娘子是周春晓,我二婶?”
崔家主挑眉道:“不然呢?难道你有几个叫周春晓的二婶?”
苏棠就挠挠头道:“我不明白崔家主你在说什么,这位娘子怎么会是我二婶呢,她叫周芳,和我二叔一点瓜葛都没有。”
“而且,我也只有一位叫做周春晓的二婶,不久前便已经被我二叔给休了。”
“所以崔家主可莫乱说,别诬蔑我二叔清白的身份。”
崔家主真有那么一刹那就相信了苏棠说的话,但当他联想起苏棠方才那阴险狡诈的样子时,只觉得苏棠是故意的。
苏棠这样信口雌黄,对苏家百利而无一害啊。
其一是隐瞒了他二叔脑袋坏了的事,其二便是可以遮盖家丑,其三便是还能让他当众出丑。
想明白这一切的崔家主,不由自主的拍了拍手掌。
“苏棠,你真是能言善辩巧舌如簧,我还差点就被你给骗了。”
“春晓跟了我几月了,她是不是春晓我清楚的很。”崔家主见李二等人也在朝着他走来,便又提高音量道:
“苏棠,无论春晓现在如何,她以前可是你的二婶,她在你们苏家生活了也有十几年,你小时候,她还抱过你,照顾过你呢。”
“你不能因为她忍受不了你二叔的无能,跟了我,你便翻脸不认她了吧。”
苏棠无奈的摊摊手:“崔家主,我真不知道你是糊涂了还是被人谋骗了。”
“亦或是,你现在是在指鹿为马?”
苏景通也道:“崔家主,虽然我将周春晓给休了,若是在我休了她之后,她跟了你,你说这些话我无话可说。”
“但一日夫妻百日恩,你若是诬蔑她,以及我的名誉,我就是拼了这条命,我也要讨一个公道。”
崔家主见苏景通终于怒了,他开心了:“你急了,嘿嘿,你急了。”
苏棠便提高音量道:“崔家主,我好心提醒你一下,这里不是你们崔家,所以,你在这儿指鹿为马,没有人会配合你。”
崔家主正想发飙,两个老人,相互搀扶着走来。
“景德,棠儿,这外面热,你们咋站在外面,不到屋子里去坐。”
苏景德道:“这不是来了客人,和客人在这聊聊。”
“爹,娘,你们就别在这儿了,太阳大,晒,快回屋子里去。”
这两个老人,便是苏老太和苏老爷子。
苏老太吃了抗结核药一段时日了,胸闷气喘咳嗽好了不少,苏老爷子经过了一段时日的点滴治疗,勉强也能走路了。
两个看淡了一切的老人,偶尔便会相互搀扶着,慢悠悠的来兔儿山走一遭。
就当做是散散步。
他们不搞幺蛾子了,苏棠也是欢迎他们来兔儿山游玩的。
崔家主见老两口要走了,他可不想放过这个机会,便对着苏老太道:“阿婆,有一事我想请教你。”
“请教谈不上,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崔家主便指着周芳道:“你看看,这位娘子是谁?”
苏老太端详了片刻,摇摇头:“我不认识。”
崔家主跟着又问了问苏老爷子。
苏老爷子现在说话有些费力,好不容易才从牙齿缝中,挤出了不认识三个字。
无论这苏家承不承认周春晓。
当初,崔家主娶周春晓的时候,可是派人去查了的,其身份没有任何的问题。
与苏家人的话相比,他当然更加的相信其手下的话。
事已至此,他便得出了一个结论,这苏家是一窝窝骗子啊!
“你们苏家不得了了,居然合起伙来骗我。”
一旁的李二大概知晓此事的前因后果了,便道:“崔家主,现在的问题,应该就是你说你的娘子是周春晓,而苏家人说你娘子不是周春晓,是吧。”
崔家主不忘拍马屁:“陛下就是陛下,将此事看的很透彻。”
也不忘扒高踩低:“陛下,这春晓会跟我,完全是因为苏家的无能,而苏家,却不敢接受此事,否认周春晓的身份,睁眼说瞎话,这些人难成大事。”
苏棠便笑着道:“崔家主呀,我真不知道你是被蒙在鼓里,还是事已至此依然坚持指鹿为马,总之,我是服了你了。”
李二便又道:“既然你们各执一词,想要捋清此事也容易,这里是兔儿山,认识周春晓的人定不少,我们不妨问问大家伙。”
崔家主立马就道:“没问题。”
“不过陛下,若是最终证明了我的娘子是周春晓,这苏家人却当着你的面说不是,这是不是犯了欺君之罪。”
李二点点头:“正是。”
“欺君之罪,可是要杀头的。”崔家主看着苏棠,凶神恶煞的说道。
“那崔家主你可要想清楚了,因为此事掉了脑袋,可不值当。”苏棠毫不客气的反击。
事已至此,崔家主见苏棠都还自信满满的,他的心中,莫名的慌了。
但都到了这个地步,也只能硬着头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