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森的篮球赛处女秀,打得不好也不坏。按照正式国际比赛规则满场跑了40分钟,得到不算难看的16分,其他方面数据没有统计,投篮命中率大概比50%略高,对纯菜鸟来说完全过关,但老邱却看得原地抠脚,差点要把地板都抠破了。
全场比赛打下来,老邱一眼就看出江森这菜鸟到底菜在什么地方。半场能力无敌,全场跑起来就直接拉稀,跑位都莫名其妙,传球更是大局观为零,就是瞎瘠薄扔,仿佛智商已经在上课的时候用完了,到了篮球场上除了还能蹦蹦跳跳,其他方面综合起来就是两个字:傻逼。
不过好在高中生的战术素养也就那么回事情,全场打完森哥得分排在全场第三,仅次于罗北空狂暴的38分和十三中主攻手的24分,十八中最终以微弱优势获胜。
比赛结束后,对方还很友好地夸森哥打得好。
菜鸡互啄,啄得有滋有味。
老邱心里骂开了花,但还是礼送双方离开,因为既不敢当众骂江森,也不敢私底下骂江森,只能等回到办公室后,指着桌上的仙人掌高呼我日你仙人!
毫无疑问,江森这个水平,在野球场虐菜是肯定没问题的。但真等到了较高水平的赛场上,十八中今年估计又难道八强的命运。而十八中作为从十六强开打的种子队伍,如果今年再继续止步八强,那特么不就是一轮游么?!学校准备好的那么多出场费都发不出去,怎么的,剩下的钱大家拿去烫火锅啊?日你妈!训练了一整年,难道就是为了一顿火锅?!
原本以为有江森加入就能势如破竹奔着夺冠去的老邱,在这场比赛结束后,整个人都傻逼了。偏偏江森还自我感觉挺可以,搞得他简直想抱头痛哭。
但是话说回来,江森其实才不管比赛能不能赢。
篮球也好,田径也好,既不是他的短期目标,更完全不在他的长期规模内。继续参加这些运动项目,说白了,就是履行他身为十八中贫困生的义务而已。
而且读书之余,锻炼锻炼身体也挺好。
能经常打打球,也算有点娱乐活动,还能顺带赚钱训练费。
劳逸结合,何乐而不为?
至于说他现在到底还能不能算贫困生——
当然必须算!不然他从瓯顺县转学到市区的根脚岂不就没了?
并且自打江森通过那个《东瓯市日》的记者,得知网上现在那么多人对他的评论和评价后,这方面的事情,就做得更加小心翼翼。
——当全世界都希望你成为一个励志的贫困生代表时,如果你表现得不够励志和贫困,那么你所获得的一切,就必然会遭到质疑。到时候,真不真相的,根本无所谓。关键的是,当市场和媒体全都认定你的人设已经崩塌时,那么你自然而然也就真的崩了。
口碑一毁,2022君这个帐号八成也就报销。
有些风浪,江森前世从默默无闻走到风光一时,多多少少都是经历过的。当一个行业或者说圈子的日流水过亿时,它底下的一些东西,肯定远比正经人所能想象的,还要肮脏得多。
面对眼下的局面,江森心里只有四个字:小心为上。
等九月份过去,《我的老婆是女神》的热度慢慢下来,他就慢慢能过回正常的生活。
对于眼前所谓的“爆红”,江森心里其实是有数的。
高光一刻谁都有,只有傻逼当永久。区区一本在小范围内流行的网络而已,话题热度前后加起来最多也就一年半而已,靠这点东西,怎么可能真的“爆红”呢?
打完比赛,江森满身是汗地直接去食堂吃了晚饭。因为运动得过于激烈,加上天气也热,胃口稍微有点受到影响,只吃了两碗饭就吃不下了。
晚饭后回到宿舍小院,又给兔子们喂了晚饭,收拾了屎尿,又开着门通风了二十来分钟,这才着急忙慌地上楼洗澡洗衣服,等到七点出头,这才拿起书包又出了门。
片刻后到了一楼的自习教室,推门进去,林少旭已经在里头用功了。
除了他,还有张荣升、邵敏和胡启也都在,算上江森,他们五个人已经形成了十八中高二住校生的固定自习小组。隔壁还有一个空着的教室,则留给新来的高一。可惜那群高一学生终究是学渣坯子,除了刚开学的时候来自习过几天,这才一个月没到,那教室的门锁就已经放着生锈了。相比之下,高三那个班级的教室,还算热闹不少。
总有几个男男女女在里头嘻嘻哈哈,虽然效率明显不可能怎么样,但总比不学的好。
“森哥,来来来,又有情书!”
江森一进门,邵敏就咋咋呼呼地大喊,手里扬着一封用粉红色信封装着的信。
“哦?又有读者来信?”江森对这种事已经越来越镇定,径直走上前接过来,当着邵敏的面拆开,拿出信纸,展开就朗声读道:“二二哥!展信佳!我想知道,秦风对诸葛安安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吗?那么好的一个女孩子,你为什么要给她安排那样一个归宿?你的心好狠!要不是看在苏女神也对秦风一往情深的份上,我就不想理你了!哼!”
江森读到这里,邵敏立马烧包地跟了一声:“哼!”
张荣升也来了一声:“哼!”
两个傻逼哼完,随即就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江森扫了几眼底下剩下的几段话,说白了就是初中生小读者找他傲娇来了。这信封上连张邮票都没贴,而且只留了个明显也是瞎编的名字叫“雅雪”,江森看得牙都发酸。
他淡淡然将信收起来,放到信封里装好,也心思也没时间回信,当然就算有有时间,那也肯定懒得回,随便找了个位子,就坐下来打算开工。
林少旭又好奇地问了句:“江森,你这还没结束啊?”
“快了。”江森随口道,“这个月月底就连载完了。”
“你是全部写完,然后一点点发的是吧?”
“对,全都定时发布了。”
“哦……”林少旭微微点头,又问,“挣了多少啊?”
“嗯?”江森抬头看看他。
林少旭有点意动地说:“我也想写写看……”
江森不由笑道:“为了钱吗?”
“嗯。”林少旭道,“等放假了,有空的时候,多少挣点……”
江森不知道该怎么教育这种异想天开的纯菜鸟,想了想,只能道:“写之前,先看看别人的吧,先把写的规矩和套路摸清了再写,不然贸然下笔,容易扑街。”
“扑街?”林少旭露出不解的神情。
“就是写砸了的意思!”邵明忍不住跳出来,抢着给小林子科普道,“这个东西,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有点难度的,好多书都是写到一半就写不下去了。像江森这种一战成名的,说实话我一年多时间,他是第一个,以后估计也很难再有了。”
“哦……”林少旭点着头,好像是听懂了,但显然也根本没把江森的话听进去,只是问江森道,“那到底要怎么才能写啊,手续是怎么办的?就是……在网上发东西是怎么发的?”
江森只能回答:“你登录那个网站看吧,所有流程上面全都有,按照提示做就好了。文盲都能看懂,有身份证就能注册。”
“哦。”林少旭这下满意了,露出微笑道,“那我有空试试看。”
江森嗯了一声,连句加油都懒得说。
像林少旭这种连网文都没看过就盼着随便敲几个字就能挣钱的,扑街概率,绝对是正无穷。
江森和林少旭停止了对话,而胡启本来就很安静。
教室里邵敏和张荣升又逼逼了两句,屋里也就没人说话了。
江森拿出数学课本,继续重点猛攻数学。
至于其他科目,对江森而言,也就那样了……
这个学期开始后,由于曲江省这边的高二,还需要进行数学、物理、化学和生物四门会考,所以文科班现在一共是九门课在上。语数英三门大项,文综三门、理综三门,全部整整齐齐。倒是理科班那边,因为去年历史和地理的会考已经过了,现在只有七门课,自己的高考课程,外加一门高三才需要过会考的政治而已。
不过由于是为了过会考,所以文科班这边看似课业压力巨大,但其实对理解能力强的学生比方江森这种来说,实际上也并不怎么累。因为文科班的物理和化学教材,已经从“理解级”降到了“了解级”,上课主要讲概念,应用和计算的比例就非常低,刚好全都正中江森的舒适区——江森就属于那种,你让我把这个概念说明白不难,但让我算明白就有点难为我的类型,上学期全市统考物理58分的惨案还历历在目。但到了这学期,他总算是真的解放了。
上星期高二文科物理第一单元考试,江森直接把那张通篇“你懂不懂这个概念是什么意思”的卷子做到了98分,唯一丢掉的2分,纯属题目出得有歧义。
不过话说回来,今年刚上岗的年轻男老师,教学水平也确实是甩出郑红几条街。另外这位男老师的皮肤也不太好,脸上仅比江森稍微干净那么一丢丢。
江森班上那些很爱笑的女孩子们,都说江森和物理老师是惺惺相惜外加痘痘相吸,所以森哥的物理成绩才会如此突飞猛进。江森对此只能表示:你们这群傻妞懂个瘠薄!
又是一个晚上过去,江森老老实实按部就班,继续巩固着他一个暑假就能忘掉大半的脆弱的数学水平。自习到夜里将近11点,才收拾书包,回去洗漱睡觉。
日历翻过一页,次日照旧七点多就来到教室。
刚一坐下来,就看到班上那个平平无奇的名叫熊波的男孩子,笑得贱兮兮地跑进来,手里拿着几封信,飞快地扔进几个漂亮姑娘的抽屉里——
这货看着老实,其实也特么贼得很。替其他班的男生送情书,每次收费两块钱。不像邵敏那个傻逼,替女孩子送信居然分文不取,也不知道那么热心到底图个什么。
“今天考试。”上课铃声还没响,教室外面就走进来一个弱弱鸡鸡的女老师,是江森他们的生物老师,姓白,也是今年新入职的。而且学历比其他老师都高,硕士研究生毕业。
班上一群弱鸡,一听考试,自然二话不说先发出一阵:“啊~~~”
坐在江森边上的季仙西,平时也是要跟着“啊”一下的,不过今天却换了频道,呵呵一笑:“真是的,生物考试有什么好啊的。”
“诶哟!你成绩好嘛!你聪明嘛!当然不怕了!”江森和季仙西坐在第三排,前后左右全都是姑娘,那个开学第一天嘲笑江森丑的女孩子,名叫陈佩佩,就坐在季仙西身后,性格大大咧咧,说话也不怎么带脑子,伸手就往季仙西肩上拍,拍得季仙西还当对方是在跟他打情骂俏,顿时发出咯咯咯的小声,大喊道:“我不是聪明!我是又帅又聪明!”
这声大喊,立马惹来边上姑娘的们一片嘘声,但季仙西本人却对此充满自信。
在西西同学看来,现在班上一共就七个男人,直接抛开江森和邵敏两个歪瓜裂枣不谈,剩下来四个人当中,朱老板之子朱杰伦天生皮肤黝黑且相貌粗犷,只能说不难看,但肯定算不上帅,熊波和胡启这俩家伙又平平无奇,最后剩个郑小斌是个圆脸小可爱,这种阵容之下,他季仙西岂不就是当之无愧的班草,早晚要日遍全班姑娘的!
而且不仅如此,西西同学最近自我感觉特别良好的主要原因还在于,他觉得自己马上就要赶上江森的成绩了。他上学期是以519分的统考成绩进入文科班,全校第四,底子不错。这学期又跟江森一样,丢掉了理科的束缚,开学以来的几次单元考卷,全都发挥得还算不错,除了英语之外,每科都只比江森少不到十分。表面上看,实力上俨然已经跟江森旗鼓相当。
所以在这种“我又帅又行”的情绪操控下,某些更进一步的情绪,就不可遏制地滋生出来。
最近这几天,西西同学不仅开始一再强调自己的成绩优异,而且还时不时要当着江森的面,猛夸自己绝世的容颜和英俊的面庞,听得江森内心其实相当反胃。
但在反胃之余,江森一眼就看出了季仙西的那点小心思。
这个油腻村哥,摆明了是想要“上位”啊!
江森仿佛间就体验到了,类似于胡海伟去年的那种感觉。底下每天总有男生在那儿蹦,而且光是蹦也就算了,但丫居然还想蹦到老子头上来?不过当然江森当时肯定没那么无聊,满心只想好好学习,之所以跟胡海伟单挑,纯粹就是恶心得不行,才主动出手了。
但是眼下,季仙西这货倒是真的很明显的,确确实实,是想把江森压下去。
虽然江森也不知道他到底哪里来的勇气,可是凭直觉判断,应该还是因为班上的姑娘太多,导致了西西同学的内分泌失衡,从而激发出了他作为雄性生物对地盘的占有欲。说到底,西西同学就是从精神层面上,希望把班上的漂亮姑娘全部日个遍。所以为了达成这个心愿,他首先就得有分配资源的权力。如此一来,江森就成为了他精神上绕不过的那个点。
最近这几天,季仙西还只是天天变着法子,当着江森的面猛夸他自己帅。但如果接下来他的成绩再进步一些,估计就要背地里开始笑话江森是个丑逼。就这样不断试探,切香肠一样,慢慢让江森失去现在的地位,最终理所应当地接受他的嘲弄。
但是……这特么怎么可能呢?
已经意识到这点苗头的江森,心里其实已经在默默盘算,该怎么让这个傻逼消停下去,不然同桌搞不清自己的定位,每天八节课坐在一起,老是想恶心你一下,也确实挺让人难受的。
只不过按目前的情况,季仙西无非也就是变相地、间接地在恶心他,拿“脸”、拿“话”挤兑他,要是这样就忍不住贸然跟西西同学翻脸,显然就会显得太过小气。
动手直接输一半。
所以如何让已经跳起来的小西西降低跳跃高度,也是要等机会的。
好在这点耐心,江森从来不缺。
而且就算是“篡位”,那也是需要本事的,如果光凭一张脸就行,统治世界的岂不要变成鸭?再说了,季仙西的脸,其实也就那样,他无非就是犯了全世界男人都会犯的错误——
镜子照多了,就觉得自己是绝世美男。
去年那么糟糕的情况,几乎是遭到全世界的恶意江森都挺过来了,现在再面对季仙西这种幼儿园难度的情况,森哥岂能真让他这么个“村油子”蹬鼻子上脸?
听着季仙西和姑娘们的浪笑,江森内心淡定从容。敌不动,我不动。就等着季仙西什么时候先坏规矩。到时候西西同学不用跳得太高,只要稍稍蹦跶一下,就能一巴掌把他拍扁。
“不要掉以轻心啊。”小白老师听到季仙西的话,很认真地提醒了一句,“这次单元考试,我题目出得还是比较难的,计算量也有点大……”
但是说话的声音太轻,班上根本没人搭理她,几十个姑娘仍然在故作紧张地啊啊啊。
江森倒是把话听进去了,默默拿出生物课本,翻到了基因概率那一章。
由于这部分内容最难,文科班高二只学一年的生物课,是和理科班一起,从这里开始学,也就是说,这学期的生物课,是妥妥的理科难度。再加上曲江省这边由于对理科的重视程度历来上头,编写的生物教材也相当有难度,大量的篇幅都是在教基因传递,整个书写得就跟“如何培养育种专家”似的,难度便难上加难,对文科生相当不友好。
江森上辈子会考7A3B,其中一个B,就是败在生物上,因为每每到这些基因遗传概率的计算题,总是和物理一样,经常能听懂但做不会,一做就思维混乱。
而本学期,情况也依然差不多……
“别看啦……”江森正盯着课本出神。
边上突然伸过来一只手,很自然地合上了他的书,季仙西用肺管子咯咯笑着,用他傻逼的观点,口气很理所当然地说道:“再看也就这点分了,现在临时抱佛脚,有什么用啊?”
江森不由笑了笑,反问道:“没用吗?”
“没用的。”季仙西今天可能是某些体内激素,分泌到极点了,还伸过手来,拍着江森的肩膀道,“这么用功干什么呀,都知道你厉害了好不好,也留点机会给我爽爽啊嘛,哈哈哈……”
江森不动声色,把季仙西的手从肩上拿开。
陈佩佩忽然又喊道:“江森!你那本我看了!不好看!”
“是不好看的……”季仙西又重新揽住江森的肩膀,乐呵呵地说道,“我也看了,也就那样嘛,一般,那种,我随便写写都能写几十万字,根本不用脑子的。看的人不用脑子,写的人更不用脑子,江森运气好啊,这就写出名了……”
一边说着,居然把手朝着江森头上摸去。江森瞬间眉头一皱,电光石火间,就把季仙西的胳膊反掰过来,一巴掌摁住他的脸,啪的一声摁在了桌面上。
“啊!”季仙西一声惨叫,被江森压在桌上不能动弹。
全班所有人,齐刷刷全都被江森这么暴力的一个动作吓住。
小白老师忙惊声喊:“江森!”
“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他刚才摸我,我激动了……”江森露出一脸歉意的笑,急忙又把季仙西放开来,关心地问道,“仙西,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啊?”
“我草,痛死了啊……”季仙西满脸不快地皱眉,扭动着自己的肩关节。
“对不起,对不起,我这是条件反射。”江森嘴里仍然不住地道着歉。
小白老师见状,这才松了口气,生怕教室里有人打架。
满屋子人,很快又恢复了吵吵闹闹,邵敏跟熊波模仿着江森刚刚的擒拿动作,四周也纷纷传颂着森哥一脚踢飞胡海伟的武林神话。
季仙西听着那些杂音,深深感到在姑娘们面前丢了面子,忍不住又骂江森道:“妈的,你有病啊?”
“对不起,对不起。”江森嘴上说着,忽然又往边上靠了一点,放轻了声音,“仙西啊……”
“干嘛?”季仙西满脸不耐烦。
江森笑了笑,小声说道:“没事的,你只管继续跳,我棺材都给你准备好了。”这森冷森冷的话一落下,季仙西陡然心头一跳,手脚四周,莫名地一片冰凉。
就连坐在两个人身后的陈佩佩听见,也被同时吓傻。
江森再也不说话,只是淡淡然地,重新翻开了课本。
季仙西却只是看着他,再也不敢伸手,做任何的动作。
冬时令的课间操,放在了早上的第二节课后,没一会儿,早自习时间结束,上课铃声响起,小白老师很快把卷子发了下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过来,每个人都拿到了卷子。
江森把课本望抽屉里一放,内心迅速平静下去,埋头开干。
季仙西却看着卷子,脑子里空白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勉强回过神来。他拿起笔,打开笔盖,看着那细长的笔尖,想着刚才令他深感丢人和窝火的一幕,脑子里不停地回旋着三个字:扎死他!扎死他!扎死他!但咬牙切齿了半天,最后还是强忍了下去。
终究,是没那个胆子……
想起江森的那句话,现在就连江森的毛,都不敢再碰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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