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江禅机面对飞马弗丽嘉觉得无从下手时,倒是旁观的奥罗拉开口说道:“婵姬学妹,我建议不妨从给它洗澡开始。”
她的视线在弗丽嘉的身上扫过,“它的身体有些脏,鬃毛都结成绺了,应该很久没有洗过澡,你可以用清水、毛刷、专用洗涤液给它把身体洗干净,再用吹风机帮它把毛发吹干,当然如果有专门的烘干房就更好了,在肢体接触和互动中增加感情和信任,这对训练很有帮助。”
江禅机一愣,“奥罗拉学姐你养过马?” “我家里有几处马场,也接触过冰岛马,多少了解一些,而且……我有一个很喜欢马的亲戚。”奥罗拉说道。
“切!不炫耀会死吗?家里有马场有什么了不起的!”米奥不屑地撇嘴,“有本事开几个熊猫场~”
其他人都不觉得奥罗拉的语气是炫耀,说不定人家还特意有所保留。
马术老师走过来询问江禅机的三围尺寸,他再三说明不需要为他订制马术服,马术老师听到他们的谈话,认同奥罗拉的建议,并简单地向他介绍一下情况。
马术是真真正正属于贵族的运动,普通人就算买得起一匹平价的普通马也没地方养,只能寄养在马场或者马术俱乐部,每月的纯寄养费就要上万,伙食费每个月起码还要两三万,一旦生病更是花钱如流水。 马的寿命很长,这样的花销要一直持续几十年。
这还是普通马的生活标准,若是高档马,价格上不封顶。
江禅机听得咋舌不已,这马比人还要金贵啊,他一直以为所谓的养马很容易,每天喂点儿青草就行了,这每月几万、每天上千的伙食费是顿顿请马吃高档牛排吗?
事实上每天喂青草也可以,就像同样是养猫养狗,有的家庭喂高档猫粮狗粮,有的家庭喂剩饭剩菜似的,穷有穷养,富有富养,但马毕竟不是宠物,马的日常训练需要消耗大量体力,每天伙食标准上千元和每天吃青草养出来的马肯定天差地别,高水平运动员不可能每天吃青菜豆腐,否则维持不了训练状态。
还好这飞马是养在红叶学院里,若是由他自己养,干脆找梅一白卖肾去得了…… 冬天气温低,不适宜在户外洗澡,红叶学院的马厩里有专用的洗澡间,里面有全套的设备,如果马比较温顺,可以全自动洗澡并烘干,不需要人的干预,但正如奥罗拉所言,洗澡是手段,目的是增进与飞马的感情,所以要手动来洗。
弗丽嘉没有套着缰绳,江禅机费了好半天劲才把它引到洗澡间,把校服外套脱掉,把袖子和裤腿挽起来,一手持花洒,一手拿着毛刷,开始笨拙地给它洗澡。
它的身体粗看起来不是很脏,但冰岛马的特点就是毛厚且长,特别容易积攒脏东西,温水一冲到它身上,浑浊的泥汤就哗哗地被冲下来,其中还夹杂着一些死虫子的尸体,看得人直起鸡皮疙瘩,女生们纷纷扭头不敢再看。
路惟静说道:“虽然它差点把命丢了,不过中毒也有部分好处,就是它身上的寄生虫也被毒死了,梅一白的毒性太剧烈,寄生虫只要从它身上吸一点点血,就会被毒死。”
弗丽嘉长期跟多种其他动物被关在地下室的笼子里,不可避免地被各种寄生虫感染,梅一白没给它洗过澡,寄生虫在它厚厚的毛发里不断繁殖,令它的身体又痒又痛,狭窄的笼子里连转身都做不到,它暴躁的脾气有一部分就是因此而生。 江禅机毕竟是男生,不怎么怕虫子,小时候还经常逮虫子玩,虽然这些寄生虫跟他小时候逮的虫子不同,但他在颠沛流离期间还住过到处都是蟑螂的出租屋呢,对虫子早有免疫力了,再说死虫子有什么可怕的?
他的动作越来越熟练流畅,刷子从它的毛发间刷出更多隐藏的虫子尸体,大致洗刷一遍后,又给它抹上专用的沐浴香波,搓一搓蹭一蹭,再用清水冲洗,有了香波的润滑,又洗出来更多的虫尸和脏东西。
由于它的毛发都打绺了,缠在一起解都解不开,他又用剪刀把实在解不开的毛发结剪掉,直到全身的毛发变得顺滑——除了脸部和头部之外,因为它对洗脸比较抗拒,江禅机也没坚持,毕竟是它第一次洗澡。
它的翅膀洗起来比较麻烦,这是它跟其他马的不同点。
这对翅膀完全展开的宽度差不多有七米,翅膀内侧容易藏污纳垢,它自己不会主动展开翅膀,还是包括奥罗拉在内的女生们帮忙把它翅膀拉伸并举高,江禅机才把它翅膀内侧洗刷干净。 等好不容易洗干净了,再把它带进烘干室,用灯暖式浴霸把它的毛发烘干。
最后,当它走出烘干室时,大家纷纷发出惊叹,这匹飞马之前是灰白色,大家以为它就是这样的颜色,但现在它除了鬃毛、尾巴等少数部位的毛发颜色稍深之外,其他部位全都变成了棉花一样的雪白色,颜值又至少提高了三成!
弗丽嘉的神态更加放松了,对江禅机的态度也更加亲密,因为在洗澡的过程中,他们的气味也交换到彼此的身上。
从第二天开始,江禅机除了练拳和练箭之外,又多了一项新的任务,就是训练飞马弗丽嘉学会飞行。
李慕勤非常不乐意,觉得这是不务正业,但遭到了路惟静的顽强抵抗,在她的强烈坚持下,江禅机每天一早一晚都要去马场里报道,亲手喂食弗丽嘉,因为喂食同样是增进人和动物感情的重要方式。
弗丽嘉的饲料由马场科学配比,并且按时投喂,不需要江禅机管,他负责的是喂它饭后零食,比如苹果和胡萝卜,马最喜欢吃这两种水果。
一连几天时间,他每天去马场唯一做的事就是给它喂零食,至于飞行,八字都没一撇,他对如何教它飞行毫无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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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