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
“呜呜!”
一个中年胖子浑身上下只穿着短裤,被绑在一张靠背椅上,嘴巴封着胶带,发出呜噜的哀求。 迦梨站在他身前,手里握着一根……毛笔,在他身上轻轻扫动,但中年胖子的恐惧却不亚于那是一把利刃,因为那两位女性技师的头颅还挂在屋里,像是风干的腊肉,他唯恐自己下一秒也落得相同的结局,甚至更惨。
他已经被迦梨挟持为人质好几天了,这几天他寸步未离屋子,迦梨也是如此,本来金屋藏娇是一件很令人期待的事,但可惜迦梨不是娇,而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女魔头。
拜现在极度发达的外卖和快递所赐,即使他们不出门,生活也没什么不便,她轻而易举地问出了他的各种密码,然后用他的手机订餐买东西,外递员或者外卖小哥看到明明是一个男人的名字下的订单,开门的却是一个漂亮女人,也不以为异。
讲道理,这栋别墅比梅一白那栋差几个档次,无论是大小、地理位置、面积还是气质,在这座小山的别墅里算是入门款,不过入门款也有好处,就是没有那么多私人聘请的厨师保镖之类的角色碍事。
迦梨从胖子嘴里套出一切事情,得知这栋别墅其实是在他父亲名下,因为他人到中年却一事无成,只会吃喝嫖赌抽,他父亲对他非常失望,但毕竟是自己的儿子,不忍见到儿子落魄,于是把这栋别墅划给他住,每月给他点儿零花钱,至少不要出现在自己面前令自己烦心。 他也乐得如此,反正他向来没什么上进心,只要日子能过得下去就好,至于老婆,他也不敢娶,他在这方面有自知之明,能看上他的女人肯定是图钱,所以干嘛要找老婆?技师不香吗?隔三差五就换个新的,想让她们穿什么样的衣服都行,想让她们摆成什么样的姿势都行,还不用负责,不用担心分家产,不用担心给他买了人寿保险之后谋财害命,而老婆和女朋友呢,要这个要那个,这个不行那个不行,费尽心思哄来哄去,在床上还像死鱼……
他在这里的日子很舒心,从早到晚宅着玩游戏、看擦边球女主播,三餐靠外卖解决,生理问题靠技师解决,他老爸给的月俸应付这些绰绰有余,偶尔还能剩几个钱给女主播送送礼物……讲道理,人这一生图个啥?他也看开了,这样的生活是很多人羡慕不来的,何必还要努力把自己搞得很累?
直到迦梨出现在他门前为止,这样的生活一直令他乐不思蜀,而现在他只恨自己没有一个要好的朋友或者还在乎他的亲人,竟然没人察觉他遭遇了危机。
迦梨发现他很怕那两个风干的头颅,经常故意用它们吓唬他,比如在他睡觉时放在他的胸口,等他一睁眼……把屎都吓出来了。
她没有杀他,因为她还用得到他,再说这样的小人物杀之何用?反而脏了自己的手。 “嘘!安静!”她竖起一根手指置于唇边。
胖子本来就容易出汗,他以为自己要被开膛破肚了,更是吓得浑身虚汗,身上的肉不停地颤抖。
“我又不是要杀你,一根毛笔能杀得了人?”她说道。
这句话倒是挺管用,他稍微冷静下来,不敢再哼哼了,乞求地望着她。
“我把你绑起来,是因为有客人要来拜访。”她又说。 他茫然不解,不明白自己跟客人到访有什么关系,如果是不想让他出现在客人面前,他可以躲进随便一间空屋子里……
等一下,客人?
是谁要来?片警?居委会?查水表的?人口普查的?
以前他最烦这些人,现在巴不得这些人赶紧登门,他作为户主就必须出面。
“这个人,我以前也没见过,不过她和我一样,是一位超凡者,而且听说箭术出色,所以我要借你肚皮一用。”她用毛笔浸满墨水。 ???
他愣了一下,当他看到她用蘸了墨水的毛笔开始在他肚皮上画一个个同心圆时,再也无法淡定了。
凉凉的墨水就仿佛手术刀在给他开膛。
“呜呜呜!”
他用尽吃奶的力气开始挣扎,但没用,别说是他了,就算比他强得多的普通人,想徒手挣脱绳子的束缚简直是异想天开。
很快,她在他肚皮上画了五个同心圆,最中心是一个红点,赫然像是箭靶。
不过呢,这五个圆的位置并不是位于他肚子的中心,红点不在他的肚脐位置,而是偏在他肚子的一侧。
就在她刚画完箭靶的同时,门铃响了。
“客人来了,你乖乖的哦。”迦梨笑着放下毛笔,“不要出这么多汗,如果汗把箭靶弄模糊了,倒霉的还是你自己。”
他身上的汗像是水洗,不断有汗从他的脑门、脖子、胸膛滑落,刚画好的墨水还没干,被汗水又冲花了。
迦梨走到门口,通过可视门铃看了一眼外面,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一个年轻女性,目测不到二十岁,但超凡者的年龄不能通过外表来揣测。
她浓眉大眼,深眼窝,肤色是深棕色,黑发,鸭蛋脸,以东方的审美而言算是其貌不扬。
她脸上最令人印象深刻的特征是——上门牙少了一颗。
“嗨,你好!”迦梨微笑道。
“啊……呃……”对方却满脸不知所措,眼睛瞪得滚圆。
“嗯?不会说中文吗?”迦梨改用梵文,并向她张开双臂,给她来了个大大的拥抱,“欢迎你!”
对方更加诚惶诚恐,看得出来她是个拘谨而内向的性格,一紧张什么都说不出来。
“别在门口站着了,先进来吧。”迦梨看了看门外,除了这个女人之外空无一人。
“路上怎么样?一切都顺利么?”
等女性进了屋,迦梨把门关上。
“迦……迦梨大人……多谢迦梨大人的关心!小人一切……一切都好!”女性总算不那么紧张了,双膝一软,就要给迦梨跪下。
由于上门牙少了一颗,她说话漏风,再加上因为紧张而结巴,她讲的梵文连迦梨都听不太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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