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陌低沉的声音在听筒中响起,“孩子们很安全,你呢?”
“我还在警局,鲨鱼和祁梧他们已经去抓人了”苏亦浅把分析出来的事情跟他讲了一遍,然后沉默了下来。
“浅浅,不要妄自菲薄,不要胡乱猜测,好吗?”
苏亦浅捂住了自己的脸,情绪低落的可怕,“我也不想,但是我现在没有办法控制自己……”
“妈妈!”阙阙的声音突然放大,苏亦浅一愣,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到了阙阙欣喜的声音,“妈妈!爸爸今天带我们吃了好好吃的蛋糕,等你回来,再让爸爸带我们去一次好不好?”
秦陌轻轻的揉了揉儿子脑袋,轻笑着说道:“那得等你们考完试,下周就要考试了,你们难道忘了吗?”
阙阙连忙摇头,特别骄傲的拍着胸口,“老师都夸我和哥哥的学习能力特别强呢!”
“是吗?我问问哥哥是不是这样”苏亦浅看向安静的坐在一边的楼楼,小孩儿听到了爸爸和弟弟之间的对话,不用他问就点了点头,“老师是这样说的,还告诉我们这一次就当是练习,毕竟我们接触奥赛时间太短了,下一次一定会取得很好的成绩的。”
苏亦浅握紧了手机,听着秦陌和孩子们的对话,只觉得眼睛有些湿润,她低声说道:“好,等妈妈回去了,让爸爸再带我们去吃一次蛋糕。”
“耶!!”孩子们顿时兴奋的欢呼。
祁梧、鲨鱼等人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节目组那边在这期间打了好几次电话来询问苏亦浅的情况,陈霖都打算来警局了,被苏亦浅三言两语糊弄了过去。
听着外面突然嘈杂的声音,苏亦浅和楚君同时从椅子上弹了起来,离门近一点的楚君大步走过去把门打开,刚好祁梧也走过来了,对着楚君点点头,他看向了苏亦浅,脸上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容,“我们回来了,幸不辱命。”
鲨鱼在后面交代完之后也走了过来,靠着门框对苏亦浅挥了下手,“嫂子,那人被我们抓住了,放心,现场无人员受伤。”
听着他们两个的话,苏亦浅突然就卸了力,坐回了椅子上,长长的出了口气。
苏亦浅见到了那个司机,他身上满是灰尘,混合着汗水有些狼狈,看到苏亦浅之后,他眼中带着愧疚和庆幸,“抱歉。”
“其实你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帮对方吧?”
司机站的笔直,听到苏亦浅说的他点了点头,“是,帮着那样的王八蛋来伤害别人,我做不到。”
“但是他用你的家人威胁你,对吗?”苏亦浅问道,这是她的猜测,看着司机点头,她不由得捏紧了手指。
“他的确是抓了我的妻子,但是这并不能成为我助纣为虐的理由。”
从他身后走出来一位脸色苍白的女人,她看起来很温婉,眼眶通红似乎是刚刚哭过,她拍着自己的胸口,颤抖着声音说道:“林荏,你如果真的做了,那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男人的身体微微一颤,紧接着再次站直,像一把利剑一样,却没有再说什么。
苏亦浅和楚君同祁梧一起回到了酒店,在路上的时候祁梧讲起了他们这次抓捕的过程,总的来说就是有惊险,但是很顺利。
“对方很明显不是个武力值很高的人,如果他具有很强的身手,那么他就不会做出来这样的一个计划,因为这样完全就是将成败交到了别人的手上。我们到的时候,他已经入侵了直播网站,可以说如果你去了就会直接入镜,到时候会强制推送给正在观看直播的人,无论人能不能救得下来,到时候背锅的一定是你。”
这和苏亦浅自己的猜测也很吻合,她苦笑着摇头,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到时候她就算是浑身长满了嘴,也说不清了。
回到酒店之后陈霖还特意过来问了问,主要是苏亦浅一直在警局没回来,节目组的司机也不见了,这让他很忐忑。
苏亦浅想了想,开口说道:“的确是发生了一点意外的事情,但是你放心,不会耽误节目的正常录制的。”
“那司机老林那边……”
“他正在配合警方工作,明天应该会回来吧。”
陈霖点点头,“那你好好的休息,明天上午我们就要开始总决赛的录制。”
“好。”
这个晚上苏亦浅注定失眠,她关了房间里所有的灯之后,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夜空,清冷的月光洒在床上和地上,她只觉得心里堵着的那口气还没有消失。
今天是她遭遇到了这样的事情,那别的军人家属、警察家属呢?她们是否也曾经或者是正在遭受这样的威胁与恐吓?
因为她们的亲人或者是丈夫是军人、警察,所以她们就要生活在这样担惊受怕的环境中,她们要无时无刻防备着,甚至她们不能对外去讲自己亲人的身份,一旦身份泄露,等待他们的就是疯狂的报复。
苏亦浅微微闭上了眼睛,她的脑海里回响着那个中年男人的话,“本来是想让秦陌尝尝失去儿子的滋味,却因为没有办法得到孩子的行踪,最后只能把目标放在了她的身上,杀了她让秦陌痛不欲生”。
这一天她和秦陌无数次的担心过,但是没想到终究还是来了,有人正在逐步的实施报复,针对秦陌,针对着所有奋战在一线和暗处的军人、警察。
苏亦浅放在枕头边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她睁开眼睛拿起手机,发现是秦陌发过来的消息,问她睡没睡。
手指顿了顿,苏亦浅如实的回了个没有,秦陌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浅浅,这只是一个开始。”
秦陌的声音里带着担忧和后怕,是的,他怕了。如果那些人的报复目标是他,他绝对无所畏惧。但是不是,他们的目标是孩子,是苏亦浅,这怎么能让他不怕?
苏亦浅嗯了一声,“我知道。”
两个人都沉默了下来,这个时候他们有很多话想说,但是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甚至不知道该不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