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来想去良久,颜盏还是决定信任一下鎏金的人,因为他们真的是为她拼过性命。如今自己又是鎏金的大小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琅盛安,我要说的事情很重要,但我希望你能保密,对任何一个人都不能说,包括琅玉,你可以做到吗?”
盛安刚刚在山顶的时候,以为小姐有很严重的事情要和他说,来到他的小窝之后,又以为只是好奇这改良的九星轮转阵。如今看来是另有隐情了。 他知道她是鎏金现在的大小姐,按照掌柜的意思,她要是不在了就是小姐继承这鎏金,他理应听从小姐的安排。
虽然和小姐相处的不久,他也能感觉到,小姐为人不坏,还有很多稀奇的点子,心地还很善良,不然也不会在建鎏金的时候一再的嘱咐他们要做到人与自然互利双赢,也不会因为粼堡主上门求助,就愿意千里迢迢的到圣垣城去救人。
可他是掌柜救的,名字也是掌柜赐的,让他对掌柜有所隐瞒或者撒谎,他真的做不到:
“小姐,盛安是掌柜所救,如果掌柜问起,盛安真的无法对她有所隐瞒。”
颜盏暗自拍了拍脑袋,她怎么就忘了这事了呢,明知道他性子至纯,不像旁人一般行与说总有一点偏颇,还想着让他隐瞒琅玉。 其实这事按理来说,琅玉知道了也没有什么问题,她怕就怕在,琅玉要是知道她母亲其实还活着,就会想尽一切办法去把她带回来,如果这事能轻轻松松解决,她觉得她父亲不可能在那潭边研究十几年。
既然不简单,到时候琅玉为了带回人,变得执拗而不惜一切代价,或者牵动出什么别的事情出来,那不就是害了她吗?
以前不说是还有顾虑,对琅玉有些不信任,也怕她问那边的事情。
但是看她对自己的态度,颜盏很多次都庆幸自己没有说,不然现在鎏金就不是在这里搬迁重建了,估计全部都在研究怎么带回她父母这事上。
颜盏看着盛安抱歉的眼神,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说道:“你这般做是正确的,人做事确实是需要原则,坚持自己认定的原则很难,但你做得很好,我不为难你,你且告诉我,这个阵你可不可以开启。” 盛安感激颜盏没有像别的大小姐那样耍性子,也更加的尊重她:“小姐,我没有血脉,开启不了这九星轮转阵。”
颜盏皱眉:“既然不能开启,那为何要说实验一事?”
“我说的实验是,如何排组这九张九星轮转阵,这九张任意几张打乱顺序,出来的效果都不一样,它为何有九星二字的原因是:这每一张里面都有星宿,有的是一颗有的是几颗,单是这星宿的排列就能变换出多个阵法来,而且每一个阵法的作用都不一样。”
颜盏没有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么大的学问,一直以为就像掌门说的,需要血脉需要元婴以上的修为就可以开阵,如今看来,不参透这里面的章法,像个门外汉一样,根本是行不通的。
“然后是这轮转二字,讲的是首尾和正反。” 说着就把这九张阵法全部翻过来,接着说道:“这首尾就要根据星宿的排列,来确定哪个是首哪个是尾,这正反的意思就是:这九张阵法既可以全部正面来排也可以全部反面来排,还可以一下正一下反。所以我们要实验,具体怎么排列,才能是您想要的运输。”
颜盏傻了,没想到这还是个排列组合的问题,而且听他这么说这可能是个N次方的排列啊,一下子根本就不可能完成。
“那,按照我画的这个排列组合,做一个一样的出来不行吗?”
琅盛安轻笑:“小姐,您肯定没有十二时辰都守在那个阵边上,这九转轮回阵您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那么多门派一看到图就都认识,而且作用如此之多,为什么却没有人学吗?”
颜盏下意识的回道:“因为血脉和灵力限制了。” 盛安笑得更盛:“这是一个原因,可是五个大陆拥有血脉的也不少,却也很少人愿意去钻研这阵法。”
这她哪里知道。
见她摇头,盛安也不卖关子:“因为,就连最开始创造出它的人都没有记录全它的变幻。”
“什么?”颜盏惊了。这什么世纪难题。
盛安示意颜盏坐下听他讲,一边讲还一边给颜盏到了杯水:“因为这阵法一但生成,就变幻莫测,您能画九张出来,我都很震惊了,一开始我还以为这是您在广埕秘境里得到的别人的手稿呢。因为一般不了解阵法的人都只会画个一两张。”
颜盏喝着水,心里开始嘀咕,这自动变幻莫测什么的也太牛了吧,这还怎么玩。
“也有人一天十二时辰都坐在阵边将变幻的图都画下,可就是复制不出一个同样的阵来,只有布阵者自己才知道具体怎么排列布置。而且您画的这个阵还是改良过的,又加了布阵者自己的一些想法,就更加不知道要怎么去排列布置了。”
颜盏急了,那这么说她九张还画少了?当时她画完第九张的时候,觉得后面出现的和第一张很像,就没有多想,以为就是一个轮回,没想到这里面学问这么深。
颜盏站起来,拉着盛安的手问道:“那这么说,这九张无法复原一个阵法吗?”
盛安拍拍颜盏的手说道:“小姐别急,想来您是有很重要的原因才要复原这个阵法的,原因您不说我也不多问,我会想办法帮您复原一个运输或者传送的双阵出来。”
颜盏听到这戳心窝子的话,眼泪都控制不住。
这可把盛安吓了一跳,以为她急:“小姐,别哭,盛安一定会竭尽全力的。”
看着手忙脚乱的盛安,颜盏不知道要怎么感谢他才好:“盛安,谢谢你,我不知道要怎么感谢你,你说,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都给你去做。”
琅盛安笨拙的给颜盏擦到眼泪说道:“小姐,盛安生是鎏金的人,死是鎏金的鬼,您是鎏金的小姐,我做这些是应该的,而且我本就喜欢研究阵法,我也相信您的为人,您开阵绝对不是拿去做坏事。”
颜盏已经开始有了轻微的抽泣,在这修仙界,要信任一个人何其之难,她真的没有想到鎏金里的人这么信任自己,她这是何其有幸:“盛······盛安,谢谢你,真的太谢谢你了。”
颜盏除了说谢谢,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
盛安见她越哭越盛,急得不行:“小姐,您快别哭了,我还没有说完呢,这要实验只有血脉之力才能开启的阵,还需要一种特殊的灵石。”
这话成功的止住了颜盏的哭泣:“特殊的灵石?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