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简直是地狱之河!没有桥梁,军队不可能跨过这道地下护城河。”
“攻城云梯的距离根本不够,钩锁绳也无法扔到那么远的地方,就算可以,面对那些缝合的巨大憎恶,士兵过去也是送死!”
当独龙城的矮人军队历经困难和基斯里夫军队汇合时,矮人将军面对这血色深渊般的场景,不由得无奈的叹息,并且毫无忌讳的,在基斯里夫军队统帅罗德的面对,表达了攻城的希望渺茫。
“总有办法可以过去。没有桥,可以用船,或者飞行器。”
熊骑士队长西贝斯不满的说到。
“这不是一般的河,这是地下深渊之河,从我们所在的位置距离河面,至少有十几米的高度,就算有船,士兵怎么下去?下去后又怎么上来?再看那些河水,那是正常的河水吗?完全是一滩血肉混合物。”
矮人队长巴斯塔反驳到。
“至于飞行器,我们倒是有几架武装直升机,但是,那几架小飞机可以坐多少人?那是携带燃料的轰炸机,不是运输机!”
矮人的话让现场陷入一片死寂。眼前的景象让一向好面子的矮人们也不得不妥协,表示回天无术。
“说到底,一定要有桥,才能过去。”
罗德挠了挠胡渣,总结众人议论的结果。
“是的,但是,现实很明显,我们没有桥。”
矮人统帅有些泄气。
众人更是沉默。
就在这时,罗德感到背后传来一股逼人的寒气。不用说,肯定是自己的妻子卡洛琳带着基斯里夫的霜寒女巫来了。
战斗女巫一出现,便立即引来了全场的关注。可以说,在射击军和作战坦克成型之前,基斯里夫军队中的王牌就只有两张,一张是罗德手下的熊骑士战团,另外一张,就是基斯里夫的传统王牌——霜寒女巫。
“罗德,哈里斯,西贝斯。”
卡洛琳踩着轻盈的步伐走向众人,并一一向大家问候。
不等众人回礼,卡洛琳便直切主题——
“对付鼠人的防御,在这种情况下,常规手段是无法起作用的。我们需要桥梁,将外围的士兵运进去。而我要告诉大家的是——我们有桥。”
说着,卡洛琳略带沧桑回忆的看着一旁的罗德。
仅仅一瞬间,罗德已经想到了卡洛琳的想法。
不等众人思索反应,卡洛琳便张开洁白的手掌,轻念咒语,一颗透明的寒冰之球浮动于她那张柔软白皙的手掌之上。
“我们有桥,一座由寒冰构成的冰桥。”
卡洛琳的话让众人的眼睛为之一亮。罗德则想起那至暗时刻,当年,格里姆格·铁皮带领数十万绿皮入侵基斯里夫,女王卡特琳娜用暴风雪将基斯里夫城与外界隔离以自保,几十万绿皮浩浩荡荡,一路杀向北方。自己临危受命,带领北境联军阻击绿皮。
然而,基斯里夫北境联军与铁皮的兽人大军相比,实力悬殊,犹如以卵击石。最后,在冰冷的孪河边,身为霜寒女巫的卡洛琳用尽全力施放冰霜法术,硬生生将河水冻结,使得北境最后的有生力量可以成功渡河,摆脱绿皮的追杀,这才有了后来的巨魔山之战。
而现在,历史似乎即将再次重演。只不过,攻守互易。原本逃亡的基斯里夫人,此刻成为了进攻的一方。而对岸的鼠人,则成为了被屠杀的一方。
只不过,经过两天的对峙,对岸的鼠人似乎已经重拾信心,在深坑憎恶巨大的身形下,老鼠们得意忘形的叫嚣着。
两岸时不时朝对面射击。
这期间,基斯里夫阵地上的炮火声一直零零星星的响起,罗德的战术便是不停的骚扰,利用火炮的远程威力,不断打击对方,让鼠人的精神时时刻刻处于高度紧张中。
“这座桥可以持续多久?足够牢固吗?”
矮人神情激动的问着。
“可以持续多久这取决于法师的魔力,这里并不适合施放寒冰魔法,我和我的战斗巫师将全力维持法术的稳定,至少可以在开战后维持两到三个钟头,当然,这是理想状态下,真正进入战斗,将会有很多因素影响法师的发挥。军队的士气,法师的情绪,这里的次元辐射强度,还有法师可能遭到的意外伤害。这些都是不稳定因素。另外,我们所有人都不能保证寒冰桥的完好,我们不知道鼠人将用什么方式破坏冰桥,一旦破损,便需要更多的法力来修复维持冰桥。”
“也就是说,冰桥真正的维持时间是少于两个钟头的?”
矮人有些无奈的看着霜寒法师。
卡洛琳只是点了点头,不再吭声。
“没有人可以保证真实战斗按照战术规划来,但是,我们会尽全力保护冰桥。”
罗德补充到——
“火炮部队可以在后方提供远程打击,掩护部队登桥作战。你们的直升机也可以派出来,轰击试图破坏冰桥的鼠人。”
“好吧,也只能这样了。”
矮人统帅叹了口气。
所有人都知道,即便有霜寒女巫的加入,这场战斗依旧是十分艰巨的。若是没有防御工事,这地下五层的鼠人早已灭绝。而这些鼠人,却偏偏依靠地势优势死守,让原本取得压倒性优势的基斯里夫人类,独龙城矮人联军止步不前。
……
地下六层。
浑身血渍的矮人碎铁者格隆迪被小队众人从怪兽身下拉出来,他没有受什么大伤,厚实的铠甲和坚实的身体素质保护了他。
只是,刚才的屠兽,怪物头部,喉咙流出的血水几乎全部淋在他身上,此刻的格隆迪看上去犹如一个血人,全身上下彻彻底底被血水包裹着。一些血水已经凝固成暗红色的血块,将他的眼睛粘在了一起。
掠夺者塞尔塔和大祭司叶斯克维奇直接抓着矮人,将他拽到洞穴池子边,将他的头盔脱下来,摁进池子里清洗。
“服下它。”
艾莉瑞雅走过去,给两人各递上一颗药丸。
“这是什么?”
塞尔塔好奇的打量着药丸,问着。
“驱毒药丸,用许多种药材炼制而成,你们刚刚都染上了那头怪物的血,我不敢保证它的血没有污染性。服下它,可以短时间增强你们的抗毒能力。若是我们有机会出去,你们还需要生命法师做诊断,才可以保险。”
听完,塞尔塔直接将药丸吞了下去,并且抓着矮人的嘴巴,将另一颗药丸也给它塞进矮人嘴里,还粗暴的捋了捋矮人的喉咙,确保药丸已经下肚。
“你刚刚救了我一命,巫师。”
猎巫人迭戈坐在一块湿漉漉的石头上,低声答谢着黄金巫师盖尔特。
而盖尔特则一脸骄傲,“我是在救全队人。”他骄傲的回答到。
猎巫人不以为然,他早就习惯了法师这种高傲的性格,在帝国,哪怕是一个普通的巫师学徒,在人前,都不自觉的显露着他们的优越感,更别提眼前这个年轻人,他可不仅是巫师学徒。
只是,救命之恩终究是救命之恩,猎巫人答谢完,从怀里掏出一瓶墨绿色的液体药剂,递到盖尔特手里——
“或许你接下来会用到它,明亮药水,可以让你在黑暗中看清所有生物。它的药效只能持续两个钟头,省着点用。而且,可能会有副作用。”
盖尔特原本不打算接受,作为一个炼金术士,他研制的宝贝可比猎巫人这些低劣的药水强得多。但是眼下,那些昂贵的炼金物品似乎起不到什么作用,反倒是这些“低劣粗糙”的东西,在关键时刻可以起到保命的作用……
想着,盖尔特一声不吭的收下了药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