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鬼剃头

目录:穿书后,嫁给前夫他舅舅| 作者:秦子桑| 类别:都市言情

    唐国公是在梦里受伤的。

    一觉醒来,鼻青脸肿不说,还被变成了个阴阳头——左半边头锃光瓦亮,右半边却与日常无异。

    唐国公又惊又吓,当时就晕了过去。    等再醒过来,立命府中护卫开始严查。他不大信鬼神,可是,谁又有本事在国公府内,如此地整治他呢?

    唐国公不知道,一路查下来,也没有半分的线索。他愈发地心惊胆战了。

    脸伤了,不过养几天就能好。可头发没了一半,要如何?

    若是自然地脱了头发,他还能掺上些假发做髻,乍一看也并不影响什么。

    但是,直接从发根儿上就没了,连假发都戴不住啊!    偏生又到了年底,衙门里事情不算多,但走礼请客人情往来却是不少。往年,唐国公是乐此不疲的,毕竟可以多拢住些人脉。

    可,眼下他这个样子,怎么走动?

    唐国公只能对外称病,躲在家中。

    不过,国公府中唐三太太当家。她本来就是个资质平庸的人,面儿上看着能撑住家事,其实国公府里漏得和筛子似的,甭管发生了什么事儿都过不了夜,两三个时辰定然传出府外。

    因此唐国公这伤了头脸的消息,甚至在苏老太太尚未知晓的时候,外面的人已经都知道了。    等苏老太太听说了儿子身上不舒坦,她还是担心的。毕竟,后半辈子还指望着这个长子呢。

    扶着心腹丫鬟颤颤巍巍地到外书房去看了儿子一回,见到唐国公那张开了五彩铺子一样的脸,还有那半张用假发髻都遮不住的青色头皮,苏老太太直接就蒙了。

    颤抖着手指头指着唐国公,半晌才问出一句来,“我儿,这,这是怎么了啊?”

    唐国公一脸晦气,“没什么,做了场噩梦,醒来便是这般了。母亲不用担心,我已经叫人瞧过了,不日便会好了。”

    他不信神佛,如苏老太太这样的积年老人儿却是深信不疑的。噩梦?什么样的噩梦会把人变成这个鬼样子?    苏老太太搂着心口念了一回经,又一叠声叫了人来,打发取了银子去烧香祈福,还特意嘱咐京城里但凡有名灵验些的,不管庙宇还是道观,都要供奉到了。

    唐国公冷眼看着她忙活,心里头焦躁不已,对苏老太太说道:“母亲,我这个样子,也不好再出门走动。眼瞅着就到了年了,您嘱咐三弟三弟妹一回,走礼万万不能小气了。不然得罪人失小,坏了国公府的名声是大。”

    “这个你放心,哪一年咱们走礼寒酸了?”苏老太太拍了拍儿子的手,“你安心养着,咱们府里还得你撑着呢。”

    说着又抱怨了一回不在国公府里的林氏唐燕飞唐燕凝,只道,“竟是指望不上呢。”

    听到唐燕凝的名字时候,唐国公心下一沉,莫非是因为她?    这些日子,他是没少在几个进京来朝贺的宗室子弟面前提起这个女儿来。虽然都是藩王子弟,可前程也是不错的,且在藩王属地,做王府的女眷,那与在京城里的皇子妃,也没什么不同了。

    难道是因为这个,被太子或是翊郡王记恨了?

    唐国公心里有些发慌。若是翊王,倒是没有什么可怕,一个失了圣宠的郡王,又和太子结了仇,日后怕是还不如个普通的宗室子弟。

    若是太子……

    那岂不是说,那位还惦记着唐燕凝?若是这样么……唐国公有些个顿足了。早知道唐燕凝真有把太子迷得神魂颠倒的本事,他说什么也不能直接往藩王儿子那里推销女儿啊。

    有心出去打探一番,但是想一想自己这副尊荣,唐国公只得耐下了性子,寻思着待年后再去走动了。

    却说苏老太太回到了春晖堂后,忙着就叫人将三太太找了来,问她年礼都送了哪些人家,都送了些什么。

    每年,亦是三太太拟了礼单,拿过来再请示苏老太太的。

    不过这次,苏老太太看过礼单后便吃了一惊,“如何这么简薄?”

    这大家子走礼,虽是有来有往,但如唐国公府这样的人家,自然不贪图回礼有多少的。且唐国公,唐三老爷两个身上都有差事,也需这些年礼节礼的来打点一二。

    因此,往年有几处的礼都是格外地厚重。

    可这单子上……

    足比往年少了一半还有余呢。

    三太太站在地上,为难地说道:“母亲见谅,不是我不想照着往年的例来。实在是……唉,我实话跟您说了吧,今年这各处庄子收成都不好,府里进益有限呢。”

    言外之意,国公府比原先穷了,拿不出更多的礼了。

    苏老太太愈发吃惊,“如何就到了这个田地?”

    “我不敢瞒着母亲,这几年咱们府里孩子大了,服侍的人多了,各处使唤的人也多了。大哥和三老爷在外面走动,花销又是一大笔。这几年,都是入不敷出呢。要不是我左拆右补的,早就撑不住了。”三太太一边说着,一边用帕子沾了沾鼻翼,偷眼去看苏老太太。

    见老太太脸色阴沉,三太太眼圈一红,长叹,“是儿媳妇无能,母亲您责罚我吧!”

    说着就跪了下去。

    “你是够无能的。”苏老太太出身并不算高,一生爱财如命,听见三太太说家里头穷了,哪里受得了呢?因此也不管这话是不是伤人,讥笑道,“平日里还总说自己精明,这就是你的精明?”

    三太太忙叫屈,“母亲这话,可是冤枉了儿媳妇了。咱们府里的家底儿,您也是知道的,多是祖田祭田,庄子虽有些,可都是靠天吃饭而已。真正进益的铺子,却太少了!每年进得少出得多……可不就要穷了么。”

    她手指头将帕子绕成了麻花,看着是有些心虚,其实心里头很是有底气。

    “母亲,儿媳妇说句话您别恼,要不是这几年都靠着大嫂子嫁妆的出息,咱们可送不起那样重的年礼呢。”

    苏老太太闻言一拍桌子,“她进了国公府的门,嫁妆自然就是咱们家的,哪里需要分什么你我?还拿着她的嫁妆出息置办就是了,啰嗦什么!”

    三太太等的就是这句话,立刻委委屈屈地说道:“母亲的话自然是对的。可是,可是……大嫂子去别院的时候,也不知道是怎么交代的,她那嫁妆里庄子铺子的收益,都送到了别院去了。到了如今,我可是一个铜板都没见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