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萧凉川说顾飞雪是一个豪爽大度,凡事都喜欢摆在明面上说的女人,他不妨把话说个清楚明白,对大家都好。
许灵薇冷冷看了他一眼:“少将军这是什么意思,我家郡主的事,不劳烦少将军多嘴,还请少将军不要欺人太甚。”
阁主哪是什么人都可以随便质问的,尤其这个苏慕白一点正形都没有,他对待感情的事情这么随便,又有什么资格过问别人的感情。 苏慕白眼神冷了下去,似笑非笑地说:“许姑娘这算不算是讳疾忌医?”
刚刚说他自己的事情的时候,无论许灵薇怎么给他冷脸,怎么挤兑他,他都不生气。
现在一说起萧凉川的事,他便如此认真,对许灵薇都冷言冷语,显然把萧凉川的事看得比他自己的事情要重。
许灵薇一拍桌子站起来,冷声喝道:“少将军!”
“放肆。”顾飞雪声音冷淡平静,“王爷面前,注意分寸。” 在坐几人当中,萧凉川的身份地位最高,他不跟他们摆身份,、摆架子,是他接地气,不表示别人可以在他面前肆无忌惮。
许灵薇是为她说话,为她出头,这没错,但是该有的规矩也还是得有。
“是,属下知罪!”许灵薇立刻抱拳施礼,“王爷恕罪,郡主恕罪。”
萧凉川一摆手:“无妨,下不为例,坐吧。”
说完看了顾飞雪一眼,眼神温和、赞赏而感动。 顾飞雪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重整七煞阁,让它在江湖上声望重启,到底还是有手段的。
若不然她怎么能把七个副阁主管束得服服帖帖,对她既忠心又敬畏,在她面前却又并不诚惶诚恐。
“谢王爷。”许灵薇这才坐下去,深深吸气平复着自己。
平时她并不是这样心浮气躁的,大概是被苏慕白那些话搅和的心里烦躁,才会失了分寸。
“阿薇是为了我,少将军是为了王爷,你们的心思我们都明白。不过有些事情只有我和王爷清楚,说出来你们也不懂。我们在这件事情上自有分寸,也自有考量,你们不必担心。”顾飞雪语气温和而又威严地说。 除萧凉川之外,其余几人都起身告罪。
“坐下说话,不必如此。总之我们既然能坐在一起,就是志同道合,以后大家有钱一起赚,有福同享,有难同当!”顾飞雪的声音铿锵有力,说出的话掷地有声,带着有些男子都不及的,重于泰山的承诺。
男女之间并不是非要做夫妻才能不离不弃,生死与共,知己之间也是如此,且知己之间的情意更加简单纯粹。
“是,郡主。”
这个小小的不愉快便算是过去了,大家继续吃吃喝喝,也不会因为这件事情而心生芥蒂。 若是因为这么点小事就斤斤计较,解不开心结,也没有必要一起共事了。
隔了一会儿,许灵薇端着一杯酒站起来,对着苏慕白说:“少将军,刚才是我无礼,这杯酒是我向你赔罪,我先干为敬。”
说完不等苏慕白说什么,仰头把酒喝了。
苏慕白哈哈一笑,也站起来举杯说:“许姑娘太客气了,我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说罢也把酒喝了。
两人相视一笑,许灵薇对他的印象一下子有了很大的改观。
顾飞雪和萧凉川看着彼此,都挑了挑眉,无须多说。
直到近两个时辰后,大家才吃喝尽兴,各自回去。
顾飞雪带着夏墨言回庆阳王府,才一进了前院,就看见顾锦程正在来回踱着步子,神情间有些烦躁。
顾飞雪懒得搭理他,就要回自己院子。
“飞雪!”顾锦程一看到顾飞雪,立刻堆起满脸的笑迎上来,“你去哪了?怎么才回来?你身上怎么这么大的酒味?跟谁喝酒了?你一个姑娘家,怎么能随随便便在外头喝酒呢?若是出点什么事可怎么办?”
夏墨言撇嘴。
顾飞雪摸了一下有点发烫的脸,淡然说:“跟朋友一起喝。”
她今天是高兴了,多喝了几杯,虽然没有醉,也确实喝的有点过。
不过她武功高,又会用毒,身边还有夏墨言,还有萧凉川给她安排的人保护,怎么可能有事。
至于渣爹,根本不是真的关心她,怕她出事,只不过是为了达到他自己的目的,故意装着对她关心而已。
一个人是不是真的喜欢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好,关心一个人,是做不了假的,装的再像,你的眼睛也是透不出来的。
“是什么朋友?男人还是女人?”顾锦程刨根究底,语重心长地说,“飞雪,你现在是有婚约的人了,以后行事不要再任意妄为,你若随随便便跟其他男人一起喝酒,谨王知道会不高兴。女人嘛,一定要三从四德,将来成了亲,也要相夫教子,把夫君服侍好了,你才有好日子过,明白吗?”
顾飞雪嗤之以鼻。
大齐的男人大概都是这么想的,当然就大齐的民风来说,女人成亲后在家相夫教子伺候公婆也是正常现象。
但这并不表示所有男人都不把女人当人看,其实大多数人家,特别是普通人家,夫妻两个粗茶淡饭、举案齐眉,本就是人生常态。
也只有像顾锦程这样,才会把所有能利用的全都利用上,只为他自己的利益。
“飞雪,中秋宫宴那天太后召见你,都说了些什么?是太后撮合你跟谨王吗?”顾锦程见她不说话,试探地问。
他知道太后对怡妃和宝华长公主的感觉,她们母女俩先后过世,太后伤心难过了很久,还曾经把他叫去,责怪他没有保护好长公主。
好在太后并不知道内情,她天生又是个宽厚仁慈的人,并没有真的问罪于他。
这几年太后对顾飞雪不闻不问,他和太后之间早没了什么情分。
现在完全不一样了,顾飞雪越来越绽放异彩,引起那么多人的重视和注意,不只是瑾王和皇上,现在连太后都对刀另眼相看。
以后她能够带给他的利益不可估量,他必须弄清楚所有跟她有关的事情,才能将这份利益最大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