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们和萧舒阳是一条船上的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啊,她帮着他铲除异己,坐稳东宫之位,也是为了给自己谋一个安定,所以他们谁也不欠谁的。
说到底她其实是占了萧舒阳的便宜的,他想要治国安邦,没有她也可以有别人,而如果没有萧舒阳这个未来君王的庇护,她会有很多麻烦。
她从不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聪明最有用的人,肯定有比她做的更好的,萧舒阳可有别的选择。
“时辰差不多了,我先出去看看,飞雪,你稍候先去观礼,没事了我再来找你。”萧凉川转身对顾飞雪说道。
“好。”顾飞雪点点头,跟萧舒阳道了一声别,和萧凉川一起从从东宫出来,各自分开。
今天册封大典来了很多人观礼,皇宫内外的守卫非常重要,萧凉川肩负此重责,各方面都要安排妥当,不能时时陪着她。
还有最重要的,是各国前来观礼的使者们,既要保证他们的安全,又要看着他们,免得他们弄出什么事来,这分寸要拿捏好,都要萧凉川亲自安排。
萧凉川不能陪她,对她倒是没什么影响,现在皇上太后还有萧舒阳全都宠着她,无人不知她在是什么身份和影响力,除非是不怕找事的,要不然没人敢把她怎么样。
顾飞雪没有其他特别熟识的人,也不愿意去凑热闹,一个人随便走走。
刚走到一个御花园附近,就看到沈雨瑶、顾云烟和文莺语等几个人凑在一起说话,一个个都打扮的花枝招展,涂红抹绿,恨不能把家中所有值钱的首饰都戴在身上,彰显自己的富贵,好给自己调一个金龟婿。
顾飞雪跟她们虽然话不投机,也不会刻意避着她们,依然悠闲地往前走着,欣赏风景。
“哎,云烟,那不是你姐姐吗?”文莺语翻着白眼撇了顾飞雪一眼,用鄙夷的语气,“这刚刚当上皇妃就目中无人了啊,我们这么多人站在这里,她居然像是没有看到,架子摆的还真是大!”
她就是故意要找顾飞雪的晦气,想激怒她,让她失态,最好所有人都厌恶她,那才好呢!
当初她拔了顾飞雪指甲这件事被顾飞雪重新提起,还恐吓她之后,她一直都提心吊胆的,就怕顾飞雪找她讨回去。
可这段时间顾飞雪却一点动静都没有,她食不知味,夜不能寐的,快给折腾出病来了。
顾云烟当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装圣母的机会,温婉地笑着说:“文姐姐,你不要这样说我姐姐,她并不是眼高于顶,她现在的性格就是这样,不太爱跟人说话,你跟她相处时间长了就知道了,其实她没有坏心思的。”
她身上的伤也养的差不多了,是沾了顾飞雪的光,才拿到了一张请帖,得以进宫来。
她对谁当太子根本不关心,她知道现在的萧辞远根本争不过太子,她想要的是想办法让萧辞远娶她为妃,她好有足够的能力跟顾飞雪抗衡。
既然父亲母亲都不肯帮助她,她只能依靠自己了。
顾飞雪对她们的谈话完全无感,就像没听到一样。
这些人什么脾性她还不知道,装什么装,有意思吗?
沈雨瑶冷哼一声说:“云烟,你就是心肠太软了!到这个份上还替顾飞雪说话,她有替你想过吗?她不过是瞎猫碰上耗子,侥幸成了皇妃而已,真觉得她有多了不起吗?就凭她,配得上谨王吗?”
她以前是很爱慕萧凉川,想要嫁给他的,还曾经向他示好。
可她没想到后来萧凉川出事残废了,她就算再爱慕他英俊的容颜和他手上的权势,一个废了的人,怎么能给她幸福呢,她唯有狠心放弃萧凉川。
她万万没有想到,一朝风云突变,萧凉川不但洗清了冤屈,连腿都好了,昭明帝对他的疼爱更胜从前,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顾飞雪就捷足先登,成了谨王妃,抢走了本该属于她的一切,她怎可能甘心?
尽管她知道自己应该是没有机会了,萧凉川那么看重喜欢顾飞雪,不可能放弃,可她就是咽不下这口气,也不甘心看着顾飞雪在她面前得意!
“雨瑶说的对,顾飞雪就是走了狗屎运才成了皇妃,要是谨王看清了她的真面目,绝对不可能娶她,她只不过是侥幸罢了!”文莺语听了沈雨瑶的话,越发来劲了,附和着说道。
顾云烟心中暗暗高兴,就愿意看顾飞雪被人辱骂,面上却是一副不解的样子,天真地问:“沈姐姐,文姐姐,你们两个在说什么呀,我怎么不明白呢?我姐姐的真面目是什么,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沈雨瑶瞥了她一眼,说:“云烟,你不是都知道吗,装什么糊涂!顾飞雪不过是一个杀人凶手,凭什么得到那么多?她就应该被关入大牢,用各种酷刑,看她招不招!”
她就是认定就顾飞雪杀死了她的哥哥,她父母也一定会杀了顾飞雪为她哥哥报仇,顾飞雪这得意是暂时的,根本不足为惧。
顾云烟立刻露出吃惊的表情,一脸慌乱地道:“沈姐姐,你可千万别这么说!那件事情已经查清楚了,凶手也已经伏诛了,我姐姐不是凶手!”
心里却巴不得沈雨瑶再说的狠些,越难听越好,事情闹的越大越好。
文莺语很有些不屑地看了她一眼,说:“云烟,你跟我们还装什么?顾飞雪跟咱们之间的事,你一清二楚,难道还想着什么都没发生?”
顾云烟的脸色顿时就有些难看,是啊,当初是他们一起折磨的顾飞雪,她在文莺语面前装柔弱,是有些可笑。
沈雨瑶冷笑说:“你们别替顾飞雪说话了,我看她就是个——”
“沈雨瑶,你的嘴不疼了?”顾飞雪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眼神狠厉地问。
她原本不想搭理她们的,不过一帮跳梁小丑而已,她动动手指就能把她们送上西天。
可她不说话,她们是不是以为自己理亏了,还是心虚了,在那叭叭叭叭个不停,好像就她们有嘴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