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可烦的,我根本就不会把心思花在他们身上好吧?”顾飞雪挑了挑眉。
前段时间她眼睛失明,虽然身边的人把,多数事情都处理的井井有条,可还是有很多事情需要她亲自做决定的。
现在她眼睛好起来了,要尽快处理一下那些积压的事情。
再者,女医馆刚刚办起来,女弟子们学医的热情空前高涨,薛倾羽他们教授课程也是尽心尽力,不用她担心,但有些事情还是需要她亲自指导过问,等到一切都步入正轨,她就可以轻松一些了。
她有这么多事情要忙,哪有功夫理会父王他们。
“好吧。”萧凉川也就点了点头,这原本也是小事情,只要她高兴就好。
萧凉川又陪着顾飞雪吃了一会儿,回到潇雨院,两人又温存了一阵,他才离去。
如今还是国丧期间,两人也不急于大婚的事宜,先把手边的事情处理一下再说。
反正他们大婚所有该准备的东西一直都在准备当中,而且就萧凉川的意思,准备的东西永远也没有让他满意的时候,就一边准备着,一边等待着挑好日子。
到时候能准备多少是多少,随时想到哪儿,再准备起来就是。
顾飞雪对这些本来也不苛求,不过该有的自然也会有,她不是矫情的人,更不会得了便宜卖乖,她想要的,萧凉川都会帮她备齐就是了。
顾锦程和沈芷青明知道顾玉华接连被踢,伤的很重,可是两个人却都顾不上让人去给他请大夫,双双瞪着他,眼珠子都要瞪出眼眶似的。
估计在他们面前的要不是他们的亲生儿子,那种强烈的失望甚至绝望,会让他两个直接动刀子了。
一固然是因为骤然得知顾玉华这么多年在书院竟是如此过来的,破坏了他们所有的期望,二来也是因为在萧凉川面前,他们何止是失了面子,已经完全失去了靠着顾玉华让庆阳王府飞黄腾达的希望!
本来萧凉川就对他们不待见,要不是因为顾飞雪,他估计连庆阳王府的门都不进,更不会拿正眼看他们。
现在倒好,顾飞雪马上就要嫁给萧凉川,他必然也不会把顾锦程这个岳父看在眼里,顾家这就算是毁了,直接毁在顾玉华身上了!
“母妃,我、我胸口好疼——”顾玉华说完就是一阵咳嗽,嘴角又流下血来。
他哪会不知道父王母妃现在有多愤怒,自己是无论如何都躲不过去的,只能拿自己的伤说事,想着沈芷青能够心疼他,先不要问了。
“疼!疼死你活该,怎么不疼死你!你这没用的废物,蠢货!”顾锦程现在正在气头上,怎么可能心疼顾玉华,骂他都是轻的,没动手已经是强自克制,看在顾玉华是他唯一的嫡出之子的份上了。
“父王,你、你怎么这么说我呢?”顾玉华又是害怕,又是委屈,向后缩了缩,“我——”
却又说不出话来为自己辩解。
他是真没想到事情败露的这么快,而且还是在他毫无准备的情况之下,这让他想要编谎话都来不及。
不过他在云峰书院这些年,别的本事没学上,蒙混过关的本事却是炉火纯青,现在的情形虽然让他有些措手不及,却也不至于让他彻底失了方寸。
他慌归慌,心中多少还是有数的,也有办法应对,那就是不承认。
“你还有脸顶嘴!”顾锦程气的要死,狠狠一巴掌打在他的肩膀上,“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些年你都干了些什么,啊?你这个废物,没用的东西,你太让我失望了!”
因为太过愤怒,他脑子都是乱的,语无伦次,翻来覆去骂的也就这几句话,而且到了这种时候,任何语言都不足以表达他心中的愤怒。
“王爷息怒,可别气坏了身子。”沈芷青看顾锦程气的额头青筋暴起,胸膛一塌一塌的,进气少,出气多,有点担心他因为气的狠了,再出个什么意外。
现在她也看出来,她心心念念寄予厚望的儿子怕是真的难当大任,若是顾锦程这个时候出个什么意外,那就全完了,庆阳王府连个主事的都没有。
顾飞雪倒是经得住大场面,可她还得跟自己这边一心最,她故意当着萧凉川的面说破这些事,还不就是为了狠狠给自己这边一个打击吗?
她这会儿巴不得自己这边一蹶不振、一败涂地,她那边可就放心大胆、顺理成章地把庆阳王府的一切都攥在自己手里了!
别看顾飞雪平时口口声声说不稀罕庆阳王府,这么大的家业谁会不稀罕呢?
她要真不稀罕,为什么要一直在争?
说什么要把长公主的产业拿回去,她看中的还不就是整个庆阳王府吗?
这么多年了,不管是庆阳王本该有的产业,还是长公主的产业,早就已经混在一起,分不清谁是谁的了。
“父王请息怒!”顾玉华也赶紧扶着顾锦程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其实有些事情父王还不清楚,白白气坏了自己的身体,岂不是亲者痛,仇者快?”
“我还有什么事不清楚的!”顾锦程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剧烈地喘了几声,愤怒地说,“刚才飞雪说的还不够清楚吗?你还有什么可辩解的?”
就连萧凉川都说一切都是事实,还有什么可怀疑的?
别人的话他可以不信,但是萧凉川的话却一定是真的,他和萧凉川虽然道不同不相为谋,却非常了解他的为人,向来说一不二,从来不会为了讨好谁或者顾及谁的面子粉饰太平。
“父王,你不能仅凭大姐的话就定我的罪呀。”顾玉华赶紧抓住这一点,为自己辩解,“大姐从来没有到过云峰书院,也没有看见过我在书院里是怎样做功课的,她怎么知道我平时是什么样子,又凭什么说我不学无术呢?”
顾锦程急促地喘息一窒,抬头看他,眼中果然出现了一丝狐疑。
对呀,飞雪从来没有去过云峰书院,她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的?
她口口声声说书院的先生受了玉华的贿赂,这也太不现实了,书院的先生真这么好贿赂,书院不是早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