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许灵薇早就看顾锦程不顺眼很久了，得了这个命令，顿时浑身都有使不完的劲儿，一个闪身过去，一手掐住顾锦程的脖子，另一只甩开了，啪啪啪左右开弓，狠狠打起他的脸来。
“孽障，你敢……嗯嗯……啊啊……”顾锦程万万没有想到顾飞雪说打他就打，他脸上挨了两巴掌，热辣辣的疼痛之下才反应过来，惊怒之极，想反抗却挣扎不开，想大骂，只骂了两句，嘴里就因为涌出的鲜血脸颊的疼痛骂不出什么，只能发出屈辱疼痛的呜咽。
顾飞雪冷冷看着他，对他没有一丝一毫的同情。
她一直对父亲隐忍着没有发作，父亲还真当自己不能把他怎么样？
现在就让他知道，他在她面前，什么都不是。
顾飞雪不叫停，许灵薇也乐得继续打，一点也不吝啬自己的力气。
沈芷青听到前面动静不对，急匆匆过来一看，虽然吃了一惊，但看她的样子，也没有多少心疼顾锦程的意思，赶紧过来说：“飞雪……王妃，这样闹下去终归是不好，还请王妃网开一面，饶了王爷……饶了老爷吧！”
她也没想到皇上居然一道圣旨去了顾锦程的封号，还不准他们在顾锦程死后继续住在长公主府！
她纵然痛苦失望又能怎么样，难道能抗旨不遵不成？
现在她和儿子能够依靠顾锦程的地方再不多，至少在顾锦程活着的时候，他们还能继续住在长公主府，在她和儿子没有找到谋生的手段或者容身之处之前，顾锦程不能死。
这也是顾锦程对他们来说，唯一的一点利用价值了。
“阿薇。”顾飞雪也算是很给沈芷青面子了，淡淡叫了一声。
“是，郡主。”许灵薇这才意犹未尽地停下，回到顾飞雪身后，但觉无比痛快。
终于做了一直以来很想做的事，这回爽了。
顾锦程早就已经被打得晕晕乎乎，不知东南西北，许灵薇一松手，他立刻倒在地上，脸肿的像猪头，嘴里哗哗往外流血，无比狼狈。
“老爷，你怎么样？我让人去叫大夫？”沈芷青赶紧过去扶住他，温声问。
顾锦程疼痛莫名，再加上大大丢了脸面，就算说话也说不出什么，更不能把顾飞雪怎么样，装着什么都没听见，闭着眼睛喘息。
只要想想以后在长公主府仰人鼻息，看顾飞雪的脸色过活，他就觉得生不如死！
这时候他心中才无比后悔，如果当初他能好好对待，只哪怕只是表面上好好对待长公主，现在的结果应该就会完全不一样。
可他怎能想到顾飞雪会变成现在这样，不但如此有本事，更是不受他拿捏——他本来可以成为人上人，风光无限的！
可是后悔有什么用，结局已然铸成，再也不可能回到从前，无论他做什么，顾飞雪都不可能原谅他接纳他，更不可能善待他。
就这样屈辱地活着，还不如死了算了！
可是真想想他结束自己的生命，他又觉得很不甘心，原本他可以得到更多的，怎么到现在就一无所有了呢？
“父亲，你最好记住，现在和从前不一样了，你的身份也无可改变，尊就是尊，卑就是卑，人不能自轻自贱，但也别不知天高地厚。今天的事情只是给你一个警告，日后你再对我有任何的不敬，今天这样的成果是最轻的，明白吗？”顾飞雪冷冷说完，转身而去，姿态高傲，仿佛翱翔于九天的凤凰，不可藐视，更不可侵犯。
顾锦程气的都要吐血了，此时他也不敢再说一句对顾飞雪不敬的话，只能咬牙忍着。
沈芷青从来都知道顾飞雪对顾锦程的态度，如今再看到顾飞雪对顾锦程下这样重的手，知道他们父女之间没有半分情意可言，也就不再抱什么指望，扶着顾锦程：“老爷没事吧，快起来。”
“滚开，没用的废物！”顾锦程猛一把将她推开，想骂，可是嘴早就肿的不像样，不但说出来的话含糊不清，嘴里的血也接着流出来，好不狼狈。
到了此时，他还没明白接下来的日子，唯一能跟他同真烦退的，只有他这个妻子，把在顾飞雪那受到的屈辱，尽数发泄在沈芷青身上。
沈芷青被他推的坐倒在地，眼神接着就冷了下去，不再扶他，自己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圭，说：“既然老爷自己可以，那我就不打扰老爷了，我先去看看玉华。”
说完转身就走。
现在她还愿意照顾顾锦程，不过是看在他活着的时候，能保她和顾玉华继续留在长公主府罢了，并不是说他能带给他们什么荣华富贵。
现在他已经是个贫民，她父亲虽然成了一个七品的县令，到底也还是朝廷命官，在身份上还是高于顾锦程的，他有什么资格在她面前耀武扬威？
顾锦程既然如此对她，她还不伺候了，大不了现在她就回娘家去，也比在长公主府看顾锦程这令人厌恶的嘴脸要强。
顾锦程看到连沈芷青都要给他脸色看，气的要死，骂道：“站住！本王准许你走了吗？你敢走，本王打断你的腿！”
沈芷青在他面前可一直是温顺温婉，从不违抗他的，现在就连她都要抛弃他，这是也攀上顾飞雪那高枝了吗？
一个一个都是捧高踩低，看自己现在落魄了，都给自己脸色看。
该死，都该死！
沈芷青看了他一眼，不无嘲讽地说：“老爷是不是忘了，皇上已经把老爷的爵位收回了，老爷现在只是一个平民，再自称本王可就逾矩了，被人听了去，传到皇上那里，老爷承担得起吗？”
她本来还是庆阳王妃呢，现在也因为顾锦程而成为普通的妇人，她心中还有一股火呢，找谁发泄去？
她也不是没有劝过顾锦程不要如此行事，尤其是在顾飞雪回来发生了那么大的改变之后，更不能再用以前的态度去对她。
如果顾锦程能及时改变对顾飞雪的态度，现在的结果肯定就完全不一样，可是他就是不听她的话，造成现在这样的结果，这样怨得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