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有些迷茫,他们不知道眼前的这个看起来有些瘦弱的年轻人为何会有这样的选择。三十多人围在这里,他为什么要单挑?自己四人不是那些传说中的神仙,也没有那搬山倒海的能力,所以,眼前这三十多人对上自己四人,根本不会有任何的悬念,自己必败,他们必胜。而单挑的对象又为何是自己四人?一挑四,看年轻人的身板,获胜的机会,好像不大。但是年轻人绝对不是傻子,所以如此的做法,他一定也有着自己的用意。
于是,说话之人皱着眉头紧紧的盯了郭火几息之后,问出了两个字:“为何?”
郭火咧嘴一笑,道:“之前我也说了,你们不是坏人。”微微停顿一下,郭火继续道:“如果我赢了,我希望你能够做你应该做的,而且我不会杀你们任何一人,包括他们。”郭火说完,目光朝着马车那边看了一眼。 “当然了, 如果我输了,我也希望你们就当今天的事情没发生过,算是放我这些兄弟一马。”
几息之后,男人长吁出一口气:“今天这事,不管输赢,我们兄弟四个,一定做自己该做的。”男人说,只是这个该做的,到底是什么,估计就只有郭火和他知道了。
“来?”郭火勾了勾手指。
“来。”
郭火再次踏前一步,男人目光转厉,手腕轻抖,哗啦啦声响中,那长刀便已经到了男人手中,刀身一颤之后,便已经立在了男人胸前,另一只手掌一搭刀柄,却是一式问刀,是刀法中的一个请的意思,从中也是看出了男人对于郭火的尊敬。 郭火牙花子嘬的滋滋作响,男人皱眉,一脸疑惑。
“那个,哥们儿,这个我单挑你们四个,不用动刀子了吧?”郭火看着那明晃晃的长刀,说实话,他心里也是一阵的打鼓。与老摸的人马打了将近一个月,从夏末一直打到了初秋,时间不可谓不长,但是却从来都是赤手空拳的打来打去,从来没有对上过拎着刀子的家伙。
男人看着郭火,试探着问了一句:“你不用兵器?”
郭火讪笑一下道:“不是不用,是不会。”
啥?不会?男人这次真是有点懵了,眼前这个年轻人到底是什么情况?敢单挑自己四人,如今却是又说自己不会用兵器,太扯了吧? 要知道,兵器一途相比拳法一途,到了最后,终是兵器落了一成,其实这也是那些修炼的人为什么最后都会努力的追求自身实力,而舍弃兵器的原因。毕竟是外物,始终是靠不住的。
难道……这年轻人是真正的高手?已经到了那个传说中的神仙才有的返璞归真的境界?男人看着郭火,不太信。
男人点头,随后将手里的长刀递给了身边的另外一人。
“既然是单挑,那便单挑。”男人说。
郭火看着男人,笑容收起。人家执意如此,自己再偏执的要求必须单挑人家四人,就显的有点瞧不起人了,没必要。 郭火认真点头,手掌抬起,安静摆在身前。
战斗的过程很简单,尤其是拳脚类的功夫,没有兵器那般的花哨,往往一拳一脚之间,战斗便已经结束。
而郭火和男人之间的战斗却是更加的简单,男人冲上,郭火冲上。男人挥拳朝着郭火左肩轰去,郭火不躲,硬吃了一拳,自己的手掌也轮上了男人的右侧下颌。
郭火后退一步,揉揉肩膀,有些疼。
男人眼前一黑,俩眼一闭,踉跄一步,倒地不起。 其他三人有些急,两人冲过去扶男人,另外一人冲上来,却是依旧没有坏了之前男人定下的规矩。
于是,郭火再挨一拳,这人眼前一黑,与男人一样,倒了下去。
两个人,刚好扶住两个人,剩下的两个此时郭火的眼神满是惊悚。
男人什么实力,他们自然比郭火清楚的多,虽然平日战场之上用的都是长刀,但是拳脚上的功夫,男人却也是不弱,至少比他们强的多。甚至自己三人加起来,也未必是男人的对手。但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如今却是被眼前这个看起来有些瘦弱的青年一巴掌扇倒在地,并且直接晕了过去。这样的实力,让他们这些过惯了刀头舔血的汉子都是汗毛倒竖,如见天人。
男人很快醒来,当看见自己正倒在自家兄弟的怀里的时候,男人除了苦笑以外,便没有其他的心情了。
“其实,你们也不错,我就会这么一手。”郭火走到男人身边,伸出手,将男人从地上拉起来。
男人继续苦笑:“这一手,足够了。”
男人长吁一口气,道:“我们输了。”
“不算输,平手吧,动刀子我不行,而且,骑马我也不行。”郭火耸了耸肩膀道。
男人笑,郭火也笑。
四人安静的站到了旁边,郭火晃着八爷步一步一步的朝着马车走去。
帘子掀开,车厢里有三个人。两个娇嫩欲滴的大姑娘,一个骨瘦如柴,黑着两只眼圈,一看便是纵欲过度的青年。
惊叫声响起,郭火捂着耳朵后退。
麻痹的,女人这种生物真的是神奇。很多时候,选择居然都是出奇的一致,比如现在的音波攻击。妈的,当自己是迪迦奥特曼呢?你丫的动感光波biubiubiu老子呢?
郭火退到了旁边,朝着身后看了一眼,刚好看见跟堆在,于是眼前示意跟堆:去,把这几个货弄出来。
于是,跟堆转头,看向小六子和二愣子,眼神示意:去,把这几个货弄出来。
草!郭火朝着跟堆比了一根中指。
小六子和二愣子叫了几个人,抓小鸡一样的将两女一男从车上拎了下来,手臂一甩,将那青年扔在了郭火面前。
“你知道……”
男人开口,却只是说了三个字,便被面前的郭火噼啪的两个嘴巴子扇了回去。
妈的,老子知道不知道先不说,就你丫这不知死活的态度,就应该先纠正一下。
“你知道我是……”
啪!又一个嘴巴子。
“你知道我是谁……”
啪!
“你……”
郭火又扬起手,男人非常识相的闭紧了嘴巴。
麻痹的,主次都分不清楚,欠揍。
郭火咧嘴笑,蹲在男人身前,挑了一下眉毛:“你是谁?”
男人想哭,要不是身边有这么多人,还有两个女人的话,男人一定已经哭出来了。妈的,你还是人吗?老子想告诉你我是谁,你丫的不由分说就是四五个大嘴巴,现在又跑到自己面前来问自己是谁,你是不是有病?
男人紧闭着嘴唇,眼神中有点恐惧。他可能是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出声回答,但是在郭火看来,丫就是在无声的抵抗,这他妈的能受得了?
于是,郭火的手掌再次扬起。
“我是宁波府七地学院扶风院监院的儿子。”青年语言流利的可怕。
监院?那是什么玩意?郭火看向周围的人。跟堆摇头,小六子和二愣子也摇头,众人全部摇头。
麻痹,一群文盲,屁也不知道,草!郭火瞪了众人一眼。其实这事倒是真的不能怪了这些人,这些人本来就是穷苦百姓的出身,东晋又是乱年,百姓兜里的铜板吃饭尚且不足,又哪里有闲钱去送自己的孩子读书。虽然自古便是说穷文富武,但是那却也是在能够吃饱的基础上的。眼前的这些人,估计连的大门朝那边开都不知道,更别指望他们去知道那内部的组织架构了。
“蹲好,不许动。”郭火回头瞪了男人一眼,然后起身,朝着后边走去。
“哥们儿,你知道监院是个啥玩意不?”郭火问之前与自己单挑的男人。
“监院?”男人有些啼笑皆非,到现在为止,他发现自己越来越看不清眼前的这个青年了,这个人就像是一团浆糊一样,越看,越是混乱。嗯,对,混乱,这便是这个青年带给自己的感觉。
经过男人的一番介绍,郭火总算是对这监院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当然了,顺道也是对这的整体组织架构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毕竟自己早晚也是要去上学的人,早了解一些也好。而且,这些事情,郭火估计,青梅也未必知道。
总的来说,在东晋,这的老大,也就是如今的院长,一般都是称作为:山长。当然了,也有叫院长的。而这监院,则是一种地位次于山长的职事,主要职责是负责的行政、财务,以及稽察学生品行等工作,应该算是后勤主任一类的职责,只是分管了一部分学生会的事物。
当然了,还有一些比较细的划分。比如堂长,便是在山长下协助山长管理和教学工作,或从生徒中选任责督课堂记录搜集诸生疑难问题,听起来有点像是秘书一类的植物;学长,则是相当于某门学科的教职,或者是主管教务行政的负责人,应该算是教导主任的角色;会长,则是从诸多的学生中选出学行老成,成绩优异的,负责协助山长评阅考课试卷,郭火看来应该是课代表的头衔。斋长也是从学生中选出来的,协助山长从事教学、行政、日常生活的管理工作,算是教导处主任。至于讲书、经长这些职务,在郭火看来便全都是老师了。至于掌祠、掌书、书办这些职务,则是被郭火一杆子全都划到了图书管理员的序列了。
郭火揉着脑门子往回走,心里却是在不断的吐槽着这东晋的教育体系。不健全!非常的不健全!责任划分混乱!责任交叉严重!一岗双责,一岗多责情况严重!
草!郭火狠狠的骂了一句。自己从小到大最烦的就是学习,而这成了实习神仙之后,居然还要遭受着学习的虐待,麻痹的,自己上辈子是不是一根笔啊?一只笔?一个笔?逼?麻痹的。
郭火重新回到青年身边,双目炯炯有神的看着青年,然后抬手,啪啪又是两个嘴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