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师,她怎么样了?要不要紧啊?”说着她又压低了声音鬼鬼祟祟地继续说道,“我偷偷告诉你,她最近老说胡话,我现在严重怀疑她这里有很大的问题,而且是越来越夸张,她刚刚竟然还说沈星凡跟她求婚,你说是不是很夸张,我们才大二诶。”
“对对对,我也听见了,不仅如此,她还说你暗恋我很多年呢。”说完他得意得笑了起来。
“去你的,我什么时候暗恋你很多年,大二开学前我根本连你是谁都不知道。” “你干嘛打人啊,不知道就不知道嘛。哦,对了,她之前拒绝我们家树的原因竟然是因为树有女朋友,关键是树哪有女朋友,不要说女朋友,他身边就连雌性动物都没有,树你自己说对不对?”
沉默。
“那个,小树啊,你姐姐最近都在忙什么呢?我已经好天没见到她了,你说她电话也不通,短信也不回,我这心里急得干什么事情都心不在焉。”显然,王老师另有心事,完全没有把阿越和杨恩越打打闹闹的话放在心上。
“我跟你很熟吗?”依旧是冷漠的声音,语气中又像是带着不屑。
“王老师,您不知道,我们家树跟他姐姐闹掰很多年了,你问他江晨的消息,还不如问我。”杨恩越小声嘀咕道。 “喂,王老师,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我们家大木都这样了,你还在关心人家姐姐。我要举报你,公报私仇,不对,以公谋私!”阿越佯装生气。
“诶,我说你这小姑娘,怎么跟林木一个德行,有你这么跟老师说话的吗?你就和她同流合污吧!”
“诶,我这暴脾气!”杜越说着便义愤填膺起来。
“越越?你在干嘛呢?”耳边响起一陌生男子熟悉的声音。
“越越?你谁呀?”杨恩越提高了音量,声音里有一丝不悦。 “要你管!”阿越嫌弃道,随后又温柔且腼腆地对那人说道,“宫自在学长,你怎么在这儿,你哪来不舒服吗?”
“嗓子有些不舒服,上次配的药吃完了,找王老师再拿点。”他有礼貌地回答,就算是感冒,他的嗓音依旧是那么浑厚,性感且富有磁性。
“呀,那可还得了,你的嗓子要是坏了,以后我们还怎么在校园里听到你如诗如画的声音。”阿越发着花痴道。
“诶诶诶,这位在自宫学长,先来后到懂不懂啊,有没有素质!”杨恩越越发不悦,发起脾气来。
“你有病啊?” “你有药啊?”
……
这两人又掐起来,每天掐来掐去也不嫌腻歪。
“实在不好意思,你们先。”宫学长看了一眼醉醺醺的我道,“林木?她怎么了?”
“她怎么了,不用你管。”江树突然莫名其妙地插了一句。 “她能有什么事,就是低血糖外加酒喝多了说胡话呢。喏,解酒药喝了醒过来再去吃点东西就好了。”
阿越接过王老师手中的药水瓶子,又仔细看了看便过来把这奇奇怪怪的药水惯进我的嘴里。
其实他们送我过来时我便已醒了,只是头还痛得嗡嗡响,索性也便继续装晕了,只是这药水实在是苦的恶心,阿越灌进我嘴里后,我便又吐了出来。
她尝试了几次依旧未果,这可急得她嗷嗷大叫,就像是我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似的。
只听有人默默靠近,淡漠地说了一句:“我来。”
在旁人的一阵起哄声中,我感觉自己的唇齿被一阵温热撬开,我吃力地睁开眼,果然不出我所料,江树那双清冷又凌厉的眼正怀疑地盯着我,只是眼里却又充满了不该有的该死的柔情。
惊慌之下,我咕咚咕咚就把药水全部吞了下去,却不小心呛到便咳了起来。
“大木,你醒了,感觉怎么样?”阿越微微蹙着眉。
“原来是需要王子的吻,你才能醒啊。我们树的吻怎么样?有没有很软很甜很醉人?有没有回味无穷,欲仙欲死?”说完,杨恩越不怀好意地笑起来。
“你恶不恶心?你说得那么撩人,怎么你想尝尝?”阿越怼道
正当我想让他俩闭嘴之时,江树却淡淡地说了一句:“又不是没吻过。”
顿时,热闹的空气极速冷却下来,面前的几人纷纷张大了嘴,惊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什么?你们俩?”众人纷纷向江树和杨恩越投去不可思议的眼光。
那场面无法用语言来表达,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空气里似乎飘着一股腐烂的味道。
“树,你可别乱说,我什么时候跟你干过那种,我又不是断袖之癖。”他委屈巴巴地说道。
“你们这想象力要不要这么丰富,我是说我跟林木又不是没吻过。”江树一字一句轻飘飘地说着,却像钢铁般烙印在了在场的每一人脑海里。
“原来,你们真的是那种关系。”宫学长压低了声音说道,他的声音可真好听。
“王老师,你愣着干嘛呢?感觉给我们宫自在学长拿药啊,校广播台的主播要是废了嗓子,这可是大事!”阿越对着王老师吩咐道。
“你这孩子,没大没小!”
我吃力地喘了口气,也懒得解释,只轻轻地对阿越说:“阿越,我想回宿舍了。你来扶我回去吧。”
大约是感受到了我的低气压,连一向乱开玩笑的杨恩越都紧闭上了嘴,一句话也没有说。
“额,那个,我跟宫自在学长还有事,要不你让江树送你回去吧?”阿越眉头一皱,有些不好意思地推脱道。
就她那点小伎俩,我早就一眼识破,只是我实在是没力气与她争论,也就作罢了。
“你跟他能有什么事?”在一边的杨恩越不乐意了。
“我就有事怎么了?不仅我有事,你也有事!”说着她在杨恩越的手臂上狠狠拧了一把。
只听一声惨叫,杨恩越便立马改了口:“对对对,有事,树,你赶紧送嫂子回去!”
说时迟那时快,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江树已然将我抱起。
“啊啊啊~我死了!你们家树也太会了吧~”阿越在一旁叫出了土拨鼠既视感。
“你口水流下来了!”
“你说什么呢你!”
……
“我真是造了什么孽,平安夜的晚上要看你们这一对对的小情侣在我面前秀恩爱,唉!”王老师失落地叹了口气。
他怀里可真温暖,我由不得把头靠在他胸前闭上了眼。
“她怎么样了?”熟悉的声音又在我耳边响起。
我自是知道是他,但我不想睁开眼,我累了,不想再纠缠。
江树也没有说话,停了停又继续往前走却被对方一把抓住。
“她睡着了,你看不见吗?”江树压低声音冷淡地回道。
“你要带她去哪里?”他也压低声音,就好像怕把我吵醒似的。
“不用你管,我不管你有什么难言之隐,也不管在她心里,你曾经是她的……”他吞了吞口水,没有将他早已猜到的那个称呼说出口,转而说道,“既然你决定放开她的手,就请你放得彻底一点,我不想看到她再为你流泪。”
“我从来没有想放开!我只是现在不能……等我处理好我的事情,我——”
“那是你的事,我等不了。”江树打断他说了一半的话便继续往前走去。
这世界是怎么了,完全颠覆了我的想象。
难道上天之所以让我穿越过来,只是为了让我和江树再续前缘?
好像所有的人和事都在助攻把我推向江树的怀里。
好像所有的人和事都在用尽全力阻止我和沈星凡在一起。
甚至连一向固执和坚持己见的我,都好像要融化在江树温柔的眼里。
我的眼泪流下来,打湿了江树黑色的羽绒服。
他当着星凡的面叫了一辆出租车,小心将我送入后座。
“你到底要带她去哪里?”对方厉声道。
“星凡,你在干嘛呢?我找了你半天了。”耳边传来一女子有些抱怨的声音。
“你还是去哄好你自己的女朋友吧!”说着江树关上了出租车的门,示意司机出发。
我吃力地坐起望着窗外,灯红酒绿,处处洋溢着喜悦的味道。
呵,真是讽刺,这大概才是我这一辈子都将无法忘记的平安夜吧。
“你不问我带你去哪里?”他幽幽地问道,打断了我的思绪。
“去哪里都好。”确实,去哪里都好,只要那里没有一个人认识我,我就不用看到他们对我的指指点点或者假意的寒暄。
“那去我姐那里吧,她刚好不在……”他说了一半像是意识到自己这么说似有不妥便住了嘴。
“小伙子,我多一句嘴,安全措施可要做好。”司机大哥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们一眼,咯咯笑起来。
“那还要你说!”我打趣地朝司机大哥挥了挥手。
我并没觉得自己哪里说错了话,江树却扭头一脸震惊地看着我。
“对了,你姐去哪儿了?”此时问出这句话也算我的脑袋还没有并酒精完全吞噬掉。
“她在国外有一个男朋友,圣诞节当然是飞过去看他。”他垂下眼,眼里似乎有一丝歉意。
原来如此,怪不得王老师说好几天没见到江老师了,电话也打不通。
这样想来,最惨的还真是非王老师莫属了。
我看了一眼江树,心想我至少还有这么一个绝世帅哥陪着,赚大了。
这样想着,竟花痴地笑出了声。
“干嘛笑这么诡异?”他意识到我的不正常,往后缩了缩。
“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说着我把头凑过去在他手臂上蹭了蹭。
“哎呀,看不下去了,到了!”司机一个紧刹车,便急不可待地赶我们下车。
王老师心情:完蛋了,那个解酒药过期了,上天保佑林木,让她赶紧睡着吧,不要出什么幺蛾子才好。
杨恩越心情:什么宫自在,这杜越是鬼迷心窍了吗?对他这么殷勤,不是说喜欢我吗?气死我了!不过我对她真的只是朋友的感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