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木,你今天心情怎么样?”自习教室里,阿越突然探过头来,没来由地问道。
我看了她一眼,只觉得她一定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
我皱了皱眉白了她一眼说道:“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哎呦,人家关心你啊,你怎么这么说话呢。”她依旧笑脸盈盈。
“你还知道关心我,你都多久没陪我一起自习了。”想起这段时间都是自己一个人独来独往,我假装抱怨起来。
“明明是你老莫名其妙地失踪啊,说好的VB学习小组你都好几天都没来了,宫学长还问起过好多遍呢。”她低眉顺眼道。
我叹了口气,我这VB课估计是又得挂了,我太难了,学业爱情两不顺。
我果然是来历劫的。 苍天啊,为什么这么对我!
“其实我今天就是想跟你坦白这件事的,这几天我一直觉得自己超级对不起你,所以一直不敢告诉你。但是我觉得如果我再不告诉你,你就会越来越生气,所以我决定今天一定要跟你坦白,死也死得其所!”她一脸豁出去的样子,就像是要奔赴沙场般决绝。
“我就知道,你快说,我保证不打死你!”我调侃道。
“就是……其实……我谈恋爱了。”最后几个字她说的极其小声。
“什么?”其实我就是没听清楚,并没有生气怪她的意思。 “我知道我错了,我应该第一时间告诉你的,但是我看你这段时间三角恋很辛苦,一直郁郁寡欢。我们也一直抱团说同病相怜,如果我这时候又谈恋爱了,会更加让你觉得自己被抛弃了,就会更加觉得孤单了!”她眯着眼睛一口气说完了一大串词,一副超级生怕我生气的样子。
我不由得笑了起来,摸了摸她的头,只觉得她怎么这么可爱。她这样可爱的女孩子,自然配得上最好的爱情。
她见我温柔地笑着,试探地问道:“你不生气不难过不郁闷?”
“我干嘛要生气难过郁闷,能看到你幸福,我就开心啦!你值得!”我拍了拍她的头。
“你不问我是谁吗?”她笑着一脸灿烂。 “谁啊,不会是那个什么宫自在学长吧?”我怀疑地盯着她。
这杜越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这才几天功夫就把传说中外语学院的院草,法语系高材生宫自在给搞定了?
“哎呦,你说什么呢!虽然我也想,但人家早就有喜欢的人了,哪里轮得上我。”她不好意思地捶了捶我。
“哦,那就毫无疑问了。虽然你没说,但从你的嘴里,每天都能听到‘杨恩越’这三个字,少说也有一百遍,我又不聋。”我笑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天真。
“讨厌!”她被我看穿娇羞起来,“为了表达我对你的歉意,晚上我请你吃大餐怎么样?” “好啊,正好姐姐我这段时间被折磨得好久没有好好吃一顿了。今天得一顿全吃回来,还要不醉不归!好不容易逮到机会让杨恩越出点血,怎么能轻易放过他呢。”我看了看时间又继续说道,“也别晚上了,就现在吧,也快四点了,找杨恩越去!”
我拉着阿越便想拔腿就走,心里也是极其满意。
江树这几日总是对我避而不见,我刚好找个由头去找他,捋一捋那些我一直搞不明白的事情。
却不想被她一把摁在座位上,她冲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急什么,他马上到。”
没过多久,杨恩越便坐到了我们前排的座位上,一脸宠溺地看着阿越。
我看着他们俩现在的样子,我的心里真心为他们感到高兴,但同时也生出些伤感来,原来原本那些既定的事实真的可以被改变,他们俩便是最好的例子。
虽然于我而言,时间已经过了十几年,但那些岁月里,我和阿越曾经的天真烂漫都像是发生在昨天般镌刻在我的脑海里,不由得又陷入了那些青葱的岁月里。
“大木,你发什么呆呢?”阿越的话将我拉回了现实。
“哦,我太激动了,没想到当年你美好的愿望竟然还成真了,我真替你高兴。”我转头又对杨恩越说道:“你要是敢欺负她,我就——”
“有您在,我哪敢啊!”他立马接过我的话茬,然后眉头一皱,继而又露出他的招牌笑容对阿越说道:“哦,当年是什么时候?原来你暗恋我这——么久了。”
“什么当年,大木,你说话可是要负责任的啊,要不是你当天在球场上大喊‘我爱你,江树’,我根本就不认识他好不好。”她脸上泛起红晕。
哦,原来改变了一切的那个人正是我。我叹了一口气,又觉得不能扫他们俩的兴便努力挤了挤笑容说道:“所以你们还不赶紧谢谢我,要不是我,你们也不可能在一起啊。”
“是是是,不过真要说起来,主要还是得感谢我们校新闻部部长。”说完,她咯咯一笑。
“不是我想居功,不过这关部长什么事?”我一脸疑惑。
“要是没有部长,你就不会认识江树,你不认识江树,我怎么有机会认识他呢?”说着,她开始深情款款地望向杨恩越。
“我们越越脑子真是越来越好使了。”他说着伸出手摸了摸阿越的脑袋,一脸宠溺。
“你们俩够了哦,当着我的面腻歪。”我假装嫌弃。
“不过嫂子你真的连这种事你都能忘?”杨恩越鄙视地看了我一眼。
“虽然我也没什么印象,但是这江树自己说的,应该准没错了。”阿越轻描淡写地说着。
“他说什么?”我一下紧张起来,他不会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吧?
但仔细一想,江树也不是那种八卦的人,以他的性格,应该不至于乱嚼舌根,但我的心里依旧是有些没底。
“就是你是如何搭上他的呗?”杨恩越不怀好意地笑起来。
“所以呢?我是怎么搭上江树的?”江树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接地气,还跟他们说这种事情,只是我的脑子里一片混乱,难道我不是因为去球场看帅哥才看上他的吗?
阿越看了我一眼,又伸手往我额头摸了摸嘀咕道:“没发烧啊,怎么就脑子不正常了?自己怎么搭上人家的还问我们?”
我一把推开她的手急不可待地说:“我这是考你们呢,倒是快说啊!”
“大意是这样的,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我和你接到了上级的神秘任务,要不惜一切代价拿到一个组织的最高机密——”
“停!说人话!”我打断她,当然是因为我完全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哎呦,你是搞文字的,我就想学你的样润润笔嘛。”她看到我嫌弃的眼神便又说,“好吧,简单地说就是某次郁城高校篮球赛,部长派我俩去跟进情况并做实时播报,然后有一天我们飞奔去体育馆的路上,你跟江树撞了个满怀,你当时就对他一见钟情。奇葩的是,那天我们要采的新闻就是江树参加的球赛,据说我当时给江树拍了好多照片,你后来就当宝贝似的天天看。”
“据说?”我张大了嘴努力回想,有这回事吗?我怎么不知道?
“哦,我为什么说据说呢,那是因为我完全不记得这件事。”她摆了摆手。
“不过说来奇怪,我不记得咋们学校有举办过郁城高校篮球赛。”杨恩越接过话茬,“只是听树说那天是冠军争夺赛,我们队轻松夺得了冠军。比赛后,有人来采访树,那个女孩子紧张地支支吾吾地说了半天也不知道在说什么。嫂子,这也不像你的风格啊?你紧张一个我看看?”他笑着笑着,像是反应过来似的马上把嘴紧紧闭着不再说话。
“然后江树走后,你倒是脑子立马清醒,抓了一个球队的人要了江树的电话,从此开启了你的漫漫追夫路,是这样没错吧?”她说完便笑了起来。
“额,呵呵,这都被你们知道了?”我表面敷衍地笑着,背地里却早已把江树骂得体无完肤。
不过幸好他没有将那些不该说的都昭告天下,还算他识趣!
“不过,嫂子,话说回来,你追我们家树追得这么辛苦,还不容易要成功了,怎么最近反而闹起别扭来了呢?我这几天一跟他提你,他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怪瘆人的。”他还想继续说,阿越用手臂捅了捅他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但杨恩越这人心里有话又怎么可能憋得住,只听他又继续说道:“树他平时看着是冷淡了点,也不懂怎么讨人欢心,但我可从来没见过他对任何一个女孩这样,嫂子,这我得说你,想当初你那气势,那胆魄,我看了都不得不说一声佩服,但现在你看看你这样儿。”他有点嫌弃地看着我。
“我什么样啊?就我这样你们家树不还是莫名其妙地喜欢我,你说他是不是脑子有病?况且,他还是一个有女朋友的人,简直是渣男!”我心里烦躁得很,便口无遮拦地骂起他 来。
只见杨恩越和阿越在我面前对我挤眉弄眼,我正纳闷便听见身后传来低沉的声音:“我大概确实脑子有病。还有我怎么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有一个女朋友?”
天哪,竟然是江树!
杜越心情:我越想越觉得奇怪,江树喝醉时说的那些话,如果是我一个人不记得也就算了,但明明杨恩越也丝毫没有印象,为何江树说的有鼻子有眼,就跟真的发生过一样,就连大木也承认了?奇怪,到底是我和杨恩越的记忆出现了偏差还是他们俩有问题?
江树心情:她三番几次说我有女朋友倒不像是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