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悠悠不知道那么多,只在校报上看到过好几次直接点名夸赞她的小诗,对此也就笑笑,没有真的太当一回事。
相比于陆乔年他们,她其实做得真的不多。
挤出所有的空闲时间,花了好几天功夫,把计划书做好之后又去师大找了章奇山,本来请陆乔年帮忙看也是一样的,只不过惦记着胡严忠的那句提醒,想着章奇山说不定能给她提出不一样的建议。
她来师大的次数不多,哪怕吴磊磊在这里读书,但是孟悠悠也没有时间经常过来,或许还不及孟珍珍来得多。
在门卫室登了记,她就直接进去找章奇山了,办公室在哪儿很好打听,找了两个学生问了一下就知道了。
“章教授,”孟悠悠站在门口敲门,看着里面的人道。
“快进来,门没有关,”章奇山抬头见来人是她,立马就笑了,“哪阵风把你给吹来了?”
“其实是过来麻烦您的,”孟悠悠走进去,脸上挂着笑容,“我听胡叔说您对辅导班这事比较感兴趣,正好我需要人指点,所以就厚着脸皮过来了,章叔,你可别嫌我烦。”
“怎么会?”章奇山给她倒了一杯水,在椅子上坐下来,接过她手里的计划书,“听说你以前在孟家湾办过辅导班之后,我就在琢磨这事,兴趣肯定是有一点的,要不然也不会连老胡都知道。”
他一直都在研究如何能够提高农村孩子的教育普及率,虽然知道根本问题是经济因素,但是如果能从其他方面提高孩子们的学习积极性,也许同样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章奇山翻开认真的看了起来,一字一字的读得很仔细,花了好一会儿功夫他才看完,合上计划书,想了想,又翻开到其中的一页。
“你这里说‘教育部门要严查辅导班的办学资质,未取得资格证书的人员不得从事相关工作’,这是什么意思?”
章奇山有些不明白,问道,“资格证书是指什么?”
孟悠悠想说“教师资格证”,话都已经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因为她猛然想起现在这个时候并没有所谓的教师资格证,成为教师只需要学历过关,单位直接分配就行,连考试都不用。
“我想着,给学生做辅导首先最重要的一点是,教师一定得是有能力的人才行,那么筛选这个是否有能力的标准,是不是可以通过一些资格证书来评定?”
“那教育局还得另外组织资格考试,”章奇山点了点头,虽然认同她的话,但是想了想又觉得不大现实,“如果只是为了一个辅导班要多做这些事,资格评定之后没有别的用处,想来通过的几率不会很大。”
“那总不能什么人都可以来办辅导班做老师吧?”
孟悠悠知道这个资格证书的出现是迟早的事,只不过现在时机还不成熟,提出这个问题也是无用的,毕竟大学分配工作并不看资格,而是更重视个人的能力和意愿。
可是如果没有条件限制,那么等到有人把办辅导班看作是一门赚钱的生意之后,商人之间肯定会慢慢的以逐利为目标,至于办学的初心自然会忘记。
有所限制是一定的,关键是怎样来限制呢?
章奇山理解她的顾虑,所以也感叹她考虑问题的长远,思考了好一会儿,才道,“这个问题如果由教育局不好解决,放在高校如何?”
“您是说让高校来安排辅导教师的资格筛选吗?”孟悠悠问道。
如果是这样,那就没有啥是考试不能解决的了,教育局组织考试需要费时费力,但是对高校来说,却是再简单不过了,实在不行,和期末考试挂钩也是可以的呀。
章奇山点了点头,笑道,“这是让你的计划书最快通过的法子了。”
把难题留给教育部,肯定会召开会议再三的讨论,直到商议出好的解决办法为止,这样一来,耽误的时间就可能是好几个月了。
孟悠悠转头看着他,对方真诚的眼神让她有些不好意思直视,不管是胡严忠还是章奇山,都在尽可能的帮助她把握这次机会,所以时间问题成为首要问题。
“章叔,谢谢你,”孟悠悠道了声谢,然后又道,“不过我还是觉得教师资格证作为行业门槛是时代所趋,我会另外写一份关于这方面的内容,到时候一同交上去。”
“也好,让他们自己决定吧,”章奇山觉得这样也行,感慨道,“你真的是天生学教育的料,当初选择这个专业,真的没选错,很适合你。”
孟悠悠汗颜,她之所以对教育看法那么多,不过是因为她早就知道了中国的教育的趋势会如何发展,更知道未来会面临什么样的问题,所以才能在提出方法的同时,尽可能的规避那些以后可能存在的问题。
说到底,不是她目光长远,而是她都已经经历过了。
从他的办公室出来以后,孟悠悠就去找了吴磊磊,跟着他一块儿在食堂吃饭,随口问了一句,“你最近在忙什么?”
吴磊磊没回答她,而是说道,“悠悠姐,那边那个女同志你认识吗?”
从刚才到现在,他总觉得有人在偷看他们,本来以为是他们学校的人,可是观察了一会儿,发现人看得不是他,而是孟悠悠。
女同志看女同志,总归是有些奇怪的。
孟悠悠顺着他指的方向望过去,只能看到一闪而过的背影,并不能看出来是否认识,于是笑道,“或许是觉得我眼生,多看了几眼吧。”
吴磊磊见她没当一回事,自己也不愿想太多,“姐,我前几天看到你的那个表姐徐佳文了。”
“徐佳文?”孟悠悠上次还是听胡婷婷提起这个人,现在又听到,只问道,“你们说话了?”
“没有,就是在学校门口碰到了,她没搭理我,我也不想搭理她,”吴磊磊回答。
他对徐佳文的印象不大好,以前在县一中偶尔碰见,也是彼此当做不认识的,现在当然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