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见那个老医师来了,他喜出望外,连忙迎了上去,想要扶住对方,看到自己手上的鲜血之后,却又不敢,把手背在背后,然后对那个老医师说着一堆我听不懂的话。
老医师点了点头,然后挥了挥手,也说了一句话,接着就推门进了那个屋子。
中年男人随后就吩咐一个人找了一块红色的布匹挂在了那个门口。
这下,这个门口又是肚兜,又是红布的,倒也显得有点醒目了。
我没有在意这些,我想的是,那个老医师到底行不行。
我当然不是怀疑老医生的能力,只是,这产后大出血,你一个老头子进去又有什么用?
果不其然,过了一会儿,那个老头子也是满手鲜血的出来了,他在中年人满怀期待的眼神中叹气摇了摇头,似乎在表达自己的歉意。
得,这就看出来了,这老医师也是无能为力了。
那中年男人一看老医师的动作,立刻如丧考妣,直接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仿佛整个人的精气神都没了似的。
其他所有的羌族人此时都沉默了,大概,老医师是他们部落里面,医术最高明的人,连老医师都束手无策,那,基本已经宣布死亡了。
我对此表示默哀之后,就要转身走,却忽然听到耳边一个声音出现了。
“你还不出手?”这声音很虚幻,听不出男声女声,却直如我的脑海。
“谁?”我直接警惕了起来,能够做到直如脑海的人,可不能让我如临大敌?
旁边的人都有点疑惑的看着我,那几个士兵也有点疑惑。
我丝毫不管其他,警惕的四周看了看,却没发现任何可疑的人。
“出手,救人!”那个声音又一次响了起来,这一次,他/她的目标很明确,让我救人。
救谁?我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是让我去救那个大出血的产妇?
“这是你的一个契机!当然,你也可以见死不救!”那声音有如魔咒一样在我的脑海中回荡。
也不知怎的,我身子一顿,转身就朝着那个挂了肚兜和红布的方向走了过去。
有人拦住了我的去路,指着我怒声说着什么话。
我不通羌语,只好指了指我,又指了指那个房间。
其他人也被这边的动静吸引了,包括那个中年男人和那个老医师。
中年男人见我想要进入自己妻子的房间,本来如丧考妣的脸上也是愤怒无比,几步走到我的面前,怒声说着话,似乎在询问我。
我知道不能耽误,几个跨步,躲过那几个挡路的人,然后,直接推门而入。
“哇呀呀呀!”中年男人怒不可遏,伸手就向我抓了过来,我挥手挡住中年人,指了指里面,又指了指中年人手上的血迹。
中年人不明就里,又想下手,却被那个老医师拦住了。
老医师对中年人说了什么,那中年人怒气冲冲的看着老医师,然后指了指我,也在询问着什么。
老医师似乎不大确定的摇了摇头,然后对中年人说了什么话,接着走到我面前,指了指他自己,然后指了指里面。
我知道,老医师大概猜到我想进去救人,却又不敢确定,所以,就想跟着我进去。
我看了看那中年人,又看了看老医师,随即点头。
老医师如释重负,对那中年人说了一句话,然后也进了屋子,接着就把门关上了。
“你是汉人?”老医师的一句话,让我惊骇莫名。
“不用担心,我从你的身手上猜出来的!”老医师说道:“你能救她么?”他指了指躺在床上,床单已经被鲜血染红的人。
“先别说话!”我说了一句,直接走到床边,低头一看,却也是暗自心惊。
果然是产后大出血,床上的女子面色苍白,此时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
我不敢怠慢,连忙蹲了下来,右手直接抓住那女子的手腕,直接输入了我的内力。
我其实也不知道怎么救治,要说着产后大出血,最好的办法,就是迅速止血,然后通过输血的方式把流出的血补回去,然后防止细菌感染。
不过,这玩意儿,止血倒是可以,至于输血?这个世界上连输血的设备都没有,怎么输血?还有,防止感染?这......
所以,我也不敢胡来,先用内力控制着女子的血量,让她不再溢出,然后对老医师道:“找一个这女子的至亲来!”
我只希望,能够找到一个跟这女子血型相同的人。
那老医师见我说的认真,也不敢怠慢,连忙开门出去,过了一会儿,就带着一个女子进来了。
不是被人,正是之前从这产房出去的那个女子。
那女子见我坐在床边抓着产妇的手,想要说什么,却又怕打扰我。
“人来了!”老医师说道。
我点头,看了看那个女子,然后问道:“她能听懂我说话?”
“能!”却是那女子回答,道:“你是汉人?你能救我姐姐?”
“你姐姐?”我惊讶了一下,然后道:“也好!”
说实话,我这个时候也是死马当活马医,这产妇本来就是快死的人了,虽然,我能帮她止血,但是,流失的血液却是帮不了忙。
无奈之下,我只能铤而走险了。
“你过来!”我叫过那个女子,然后看了看周围,发现一个细如针管的竹竿,顿时大喜,一把拿了过来,内力运于其上,疏通之后,用内力包裹着,做了一个简易的输血器具。
那女子已经走了过来,见到我手中的物事,眼中惊异连连,却也没有多话。
“你是她的亲妹妹?”我问道。
“嗯!”女子点头。
我也点头,感觉还不保险,想了想,一把拉过女子,纤细的竹竿在女子的手上轻轻扎了一下,然后滴在了旁边产妇流过的血液之上,左手覆于齐上,闭眼感受中里面的变化。
似乎可以!
没办法,这是最简单的滴血认亲了,嗯,最主要是,检测一下,这两姐妹的血液会不会相互排斥。
那女子本来见我如此粗鲁,还要发作,却又不敢,只能恨恨的瞪了我一眼。
我没有管她,让女子坐在我的旁边,左臂朝下,内力包裹着细管很有经验的插入女子的血管,然后另一头插入了产妇的手背血管。
“别动!”我见女子要动,低声喝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