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刘伟是想要赢得自行车,可是回过神,发现同伴已是黯然离去,他咽了咽口水,感觉在孤独照明之下的这半圆绿桌上,眼前的这个女人兴许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他们正身处店内的角落,当店里变得静谧,刘伟愈发地听清节奏十足的音乐从隔墙传来。
脱衣舞店?刘伟侧身聆听。这时一道刺眼的光芒穿透过来,他发现墙上“孩子家”的墙壁上出现拳头大小的洞。伟三世害怕那道光束是什么激光武器,害怕得赶紧离坐。
而动感的背景音愈加清晰,隔壁时不时传来阵阵掌声,让刘伟满是好奇。
“筹码浮起来了。”发牌的女孩若无其事地说道,伟三世察觉,惊愕到合不拢嘴。
忽然他想起吸一口气,一块离他最近的塑料片被吸入他的喉咙里。
“先生,你能集中注意力吗?”兔子酱不顾伟三世涨红了脸,将他按回到座位上。
窒息感弥漫至全身,刘伟掐住自己的脖子,“咳!!”
好在那小块塑料被咳出来,而绅士风度十足的伟三世自然不会朝着女士咳嗽,可是偏过头,红色的物体竟将的身侧的整片墙面的染红,眨眼间,墙壁开始分裂成无数细小的方块。
伴随细末消散,T台呈现在刘伟的面前,他不知所措,然而在关注走秀的人没有一人注意到异变。
同时他头顶灯光骤然熄灭,刘伟眯眼另一侧,无论是兔女郎还是孩子家店内的设施都遁入黑暗,无处可寻。
伟哥浑身发颤,身体则本能朝人多且有聚光灯的T台走去,正好是一个金发碧眼的女生在走路。只见她身体修长,下身是完整的裤子,上半身的衣服也称不上暴露,唯独中间的扣子没有扣上。
这样的穿法确实是充满时尚的气息。在走路时,她的一侧胸部呼之欲出,可模特没有丝毫的动摇,甚至没有伸手去调整,走到一半就完全暴露出来,但她还是不动声色地走到尽头,随之转身。
伟三世啧啧称奇,不过继续看下去,便知道更加暴露的服饰比比皆是,刚才那样的插曲也显得不那么令人尴尬……
布料不是轻薄就是透明,刘伟不知道在座的女性如何思考,可是一个个身着正装的男性观众想必和他一样,关注点早从衣服转到模特的身体上面去了。
下一个登场的模特肤色是古铜色,更是穿着一件通体透明的衣服出现,刘伟察觉到有一个座位,赶紧坐下,以显得自己没用男性的目光去看待。
正当他和身边一个女性点头示意时,掌声忽然雷动,震耳欲聋。同时刘伟抬起双脚——地面好像裂开来了?
咻!——咻——
他发现前排的人们全部站起,口哨声都此起彼伏,刘伟好奇不已的,心想还有什么衣着能比刚刚的透明装还引人注目。
他站在椅子上,而一丝不挂的模特终于映入他的眼帘。
这还是时装秀吗?
刘伟皱眉,然而待那女子回身,刘伟发现对方的尾巴根上赫然装点着一团白色的兔子尾巴。
兔子酱?
与此同时,地面猛然下坠,四周的景色全部变成漆黑一片。刘伟的头脑放空,眼睛又无参照,根本不知道下落的速度如何。
只是从感觉上来判断,刘伟连同他的座椅应该是坠入可怕的深渊……
————
“啊!”呼吸再度通畅之时,周围的环境已经变成了老派的酒店,刘伟听到自己惊叫声通透整个大厅。
做梦了啊。
伟三世从桌面上爬起,由于一觉睡在打字机上,他的脸被圆形按键压出密密麻麻的痕迹。
“真是丑陋啊。”
寂寥的犬景饭店传来一阵人声,离他近在咫尺,可偏偏这个不属于他的妻子和女儿。
他僵硬扭过头,身旁的女孩正是梦里的兔女郎,“你到底是谁?”此刻她穿回便服,但是一双杏眼仍旧让他一眼认了出来。
要说女孩子眼睛也不可能无止境地大下去,但是长睫毛、双眼皮、以及可爱的卧蚕,让她的眼睛无需任何装点也显得很漂亮。
然而黑眼圈耳让它们显得美中不足,且女孩整个人是一副不耐烦的模样,更使本该动人的外貌失色不少。
不过无论如何,她都不像是鬼。恰好距日落尚有两小时,刘伟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一些,他收起怀表,问道:“你是人吧?”
如梦中一般,她屡次无视了伟三世的话。“不过这边还是能忍受的。”她自说自话来到男子的另一侧,给他的左侧脸颊留下一个亲吻。
“你在干什么?”
“打招呼。”兔女郎不耐烦地丢去手中的兔耳,她来到刘伟的打字机前,杂乱地按了一通,“这玩意儿很吵。”
“是你把桃子的自行车丢出去的吗?”
“问你,今天的我有什么不同吗?”女孩压根不听伟三世所言,自我中心地提出自己的问题,而刘伟则万般无奈,道:“我不认识你啊。”
梦里或是现实,他见识到的诡异事情已经足够多了。一方面伟三世在整理思绪,另一方面则还是要解决拖延已久的内急的问题。
以至于突然出现的兔女郎在他眼里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他径直奔向厕所,而女孩毫无顾忌地跟进男厕。
“你看不出我想干什么吗?”刘伟心力交瘁,随之跑进隔间,锁上门。
“你怎么突然上大号?”外面传来兔女郎的声音,伟三世本想无视,但她开始在外面不断用“变态”之类词骂起来。
“流氓。”
“你恶不恶心啊。”
有异于妻子玩笑性质地评价,女孩的说的贬义词当真是发自内心的,言语中满含厌恶之情,刘伟听着很不耐烦。“小号啊,小号。”
“你喜欢坐着上?”
“站着!!”刘伟提高音调,女孩接下来再也没有说话。
有的时候还是态度强硬能解决问题,刘伟心想。
时间静静流逝,刘伟终究无法给膀胱解压。只见他站立在马桶前,越想越是诡异,“还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