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问包了。”
“什么?”
“谁问你包了。”
“什么?”高花有些不耐烦道。
刘伟嘴角丝毫不敢用力,声音确实含糊不清,“谁、问、你、包、了。”他一字一顿道。
“那你问我什么?!”女孩莫名地也生气起来。
“……!”
哎,随它去吧……刘伟倚在后座上,感觉没什么力气。
————
当他倒在地上、挨了一拳以后,内心一度是处在狂怒的状态。他的脑海中幻想过多种去反击的方法,诸如把看到的那个铁质垃圾桶拔起,扣在对方头上之类的。
他甚至无限期盼樱就跟在身边,能让少女去替自己完成报复——不仅能使男子毫无防备,要是真的闹大了,更是能游离在规则之外。
……
可是樱就太可怜了。年轻人想。
如今看来,刘伟觉得自己的想法像是小学生一样。而且不论混乱中谁以为谁先动的手,事情的起因确实是因为高花做了错事,便没那么纠结了。
“对不起。”
忽然听到女孩的道歉,刘伟内心更是感到无比欣慰,只是还没沉醉多久,高花便试探性地问道:“能给我买个新包吗?”
这家伙……
刘伟即刻闭上眼,假装没有听见。
车很快到达她的学校,女孩特意看着计价器,“20块钱。”
想付掉?刘伟以为女孩感到歉疚,想要承担自己路程的车费。
结果却证明她是记着刘伟曾说过的:只要她在打工,每天的利息就由刘伟来承担,即50块钱。
“所以你再给我30块。”
司机百无聊赖地听着他们的对话,但中途感觉有些意思。此刻中年人还特意指了指计价器上变成21的数字,“零花钱只剩下29块了。”
只是他没有理解利息一说,错以为是零花钱性质的东西。
“要你管,秃子。”
“喂喂……”刘伟哭笑不得,歉疚向司机赔笑。随即他点点手机,对女孩道:“你去吧,会给你的。”
“好的。”高花推开门,利索地下车。
“师傅,不好意思了。”
“没事的,漂亮的小姑娘脾气都大。”中年人仿佛看穿了人生,他的语调意味深长,仿佛刘伟未见市面,根本就不知道这个道理。
他全然不知道刘伟身边有一堆温柔,且脸蛋姣好的女孩子。
嘭嘭。
女孩拍着车窗。
“怎么了?”
“谢谢你。”女孩弯下腰来,目光迷离不定,“谢谢……”
结果司机一点都不给高花面子,没等刘伟回应,便一脚油门把车开走,推背感犹如跑车。
说好的没事呢?年轻人苦笑着望向中年人的秃头。
……
这便是刘伟伤势的由来,除了向樱当睡前故事讲,他不打算告诉其他任何人,纵然是咪字辈的狠角色也是寻找不到突破口,便只能强取豪夺。
“我进卧室了。”刘伟淡然道。猫腰靠近的邻居小姐一怔,随后有气无力地回到被炉里。
刘伟经常性进卧室锁门,按照柴咪的说法,叫作不太友好。
察觉到女孩沮丧不已,还回头偷看自己,伟哥感觉过意不去。即便他早强调过是因脸上的伤而选择单独吃饭,至于白天锁门是因为要直播,夜里则是习惯使然。
谁让樱也要睡觉,不能24小时避开女孩走。
假如家里关着窗、关着电视,樱都不敢穿着拖鞋,否则柴咪就会一机灵,说听到什么稀稀落落的声音。
这时少女正盘坐在厨房的椅子上,宛若在进行修炼。
另一边,柴咪的脸无力贴在桌面上。
不管刘伟怎么解释,女孩子终究是多愁善感,说不定柴咪早就胡思乱想,认为是自己被讨厌了。
年轻人便道:“除了口罩不能摘,其他事都没问题的。”
柴咪换一侧脸贴在桌面上,双眼不抱任何期待,望向刘先生,“不锁门。”
“额……除了门和口罩。”
一转眼,柴咪已经在往被炉里面钻。刘伟生怕这家伙热昏过去,连忙道:“我们去超市买东西?等接完绪礼。”
听到超市,远处的樱嘴巴都不禁张开。
透明人很喜欢超市,因为里面尽是吃的东西,而且稍稍过期的食物也完全可以吃。
独立生存期间,它是少女食物的一大来源。
当然在毯子下窝得暖暖的睡衣女孩并不买账,只露出个脑袋在外边。
“去买那个什么……海底探险八件套!”刘伟补充道。这一回,柴咪也傻乎乎地张开嘴,俨然是瞬间逆转、被笼络了人心。
……
那个八件套贵得很——尽管女孩花的是她的零花钱,但刘伟说没必要柴咪也不会执意去买。
“家里的浴缸不是漂了个小黄鸭吗?”
“哼。”
然后去一趟超市,她就会去玩具区看看那玩意儿,不厌其烦地上演的想买的戏码。
一次,柴咪眼眸湿润,“鸭鸭很寂寞的。”
“寂寞?”
“寂寞。”
受到女孩单纯情绪的影像,刘伟也觉得戏水的玩具确实是孤零零的一个,没有任何伙伴。
他的内心开始动摇,只是回想起当初买小黄鸭就花了25块钱,这八件套每件的均价就已超过鸭子,刘伟最后还是摇摇头,“又不是小孩子了。”
“哼嗯……”她降调哼了一声,看来也是被说服了。
其实女孩家境殷实,零花钱相当充裕,完全可以说是个能弹一手好钢琴的大小姐。
然而她花钱很有意识,生活上称得上勤俭。所以想买始终没有买,也正是觉得价格有些高。
要知道上次洗发水快用完的时候,女孩是没少折腾过刘伟,为的就是节约那么一点。
……
“真的挤不出来了。”
“你昨天不是挤出来了吗?”
“真的挤不出来了。”
“你昨天就这么说的。”柴咪将开口的瓶子递给刘伟。
女孩待在浴室门口,等着伟哥给她头顶上挤出足量的洗发水就进去洗澡,迎接新的一天。
反观刘伟,他打着哈欠,浑身乏力,“非要早上洗澡吗?”
“习惯了嘛。你行不行啊,就这点点?”柴咪的眼睛向上瞄去,一丝洗发水好不容易滴落在她的脑袋上。
“话说在前面,明天肯定是不行了。”
“你昨天也这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