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马撞上可不得了,人都会被撞飞出去。两个男子见此特别胆怯,边摆手后退边大声喊道:“别,别过来!”
这呼喊震天动地,足以把周围的人都引来,他们的目的也是如此,希望这女子能因顾忌别人的眼光而停下来。
“那你们快让开啊!”李明韫的声音更加大。这马像是懂人话似的,知道她遇上危险就不管不顾往前冲,为了带她离开这里使劲狂奔,连停都停不了来。她敢保证,要是马真撞过去,这两人肯定会被撞飞。
“让,让,让开……”两个人结结巴巴地相视一眼,身体不受控制地转身往前跑。
这条路不够宽广,他们跌跌撞撞地跑着,往两边跑都没用。马发狂似的朝他们冲过去,临近他们身边,被李明韫一拉缰绳,不由得抬起前蹄嘶吼。
只听到响亮的马叫声,瘦小的身影用力扯着缰绳,手心被狠狠地磨出血丝,磨得生疼。
李明韫咬着牙稳住棕马,用尽毕生所学把马头掉了个方向,棕马从两个男子身上跨过去,继续往前方走了。
“蠢货!”角落里,一个身影露出来,是方才在茶楼里跟着唐明方的长脸男子。
他气冲冲走到自己手下面前,恶狠狠地踢了他们两脚:“连个小姑娘也抓不到,本公子要你们何用!”
两个男子一脸讪讪然,低着头辩解:“公子,是那姑娘骑了马……若是小的们也骑马……”
“你们会骑马吗?”长脸男子翻了个白眼,然后对着他们握拳,“还不快给本公子去追!一定要把那小姑娘给抓到!”
“是。”
两个属下一溜烟跑走了。
长脸男子阴冷地看着女子离去的方向:“归辞小姐,哼,我倒要看看,你和江灿是何关系!”
……
……
李明韫回到客栈,松了一口气。今日诸事不顺,她还是乖乖待在客栈比较好,免得出了什么事还要别人寻她。
春雨见她回来一脸欣喜:“小姐,你可算回来了!婢子快担心死了!”
“是啊,小姐。”李同往外面瞄了两眼,眉头一皱,“怎么薛护卫没送小姐回来?方才那么大的风,小姐是独自回来的?”
“谁也没想到会刮那种大风。”李明韫安抚他的情绪,“赵随安把我送回城的,后来路遇大风,我在一个茶楼里待了一段时间。”
春雨抱着李明韫的胳膊不撒手。
“小姐,下次把婢子也带上,婢子陪着你。”她说道,“不然婢子会担心的。”
李明韫点点头。
暮色慢慢布满天空,今夜无月,外面暗沉沉的,偶尔有风吹着,吹来清爽,夏日最舒适的时候到了。
李明韫在屋里点了灯,提起笔默默练字,春雨在一旁托着腮看窗外发呆。
不知道等了多久,外面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紧接着,有人来敲门,动静很小,但足以让屋里人听见。
春雨正打着瞌睡,听见声响忙站起来走到门口。
“是谁?”她问道。
“是我。”外面的人回答。
是薛衍。
春雨看了眼李明韫,立马打开门把薛衍拖进屋内。
“如何了?”李明韫放下笔走过来。
薛衍点头。
“山寨的人都醉倒了,我们一过去,直接把人给抓了。”他说道。
“太好了!”春雨笑道。
“赵随安呢?”李明韫问,她知道他们肯定能做到,所以这个消息没有带给她很大惊喜。
“还在山寨。”薛衍说道,他的表情有些纠结,但想了想,还是下定决心说道,“他们想霸占那山寨。”
这个他们是哪些人不言而喻。
李明韫抽了抽嘴角。
赵随安他们是打算在每个地方都搭个窝吗?自己有山寨,居然还要霸占别人的山寨。他们也不怕哪天被官府的人盯上。
“之前逃走的那个山匪,有没有抓到?”李明韫决定不理会这件事。
薛衍点头:“已经抓到,他比较聪明,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准备逃跑,被房将军发现抓住了。”
“人抓到就好。”李明韫说道,“如今山匪他们被带到哪去了?赵随安他们……”
“还在山寨。”薛衍淡淡说道,“赵随安准备先审问那个山匪,等问出点东西来再说。”
李明韫“嗯”了声。
薛衍把事情禀报完就离开了,李明韫独自坐在窗前看外面黑漆漆的天。
那山匪抓到了,她觉得应该能从他嘴里问出点什么。那个人,和之前董家少爷勾结的那些山匪是一伙的,有了他,或许能知道郑尚言究竟有没有通匪。
郑尚言……
李明韫握了握手心。他究竟与外祖父的死,有没有关系。外祖父,是不是被他人算计……
一切的一切,都是将解未解的谜题,她得找到破解之法。
李明韫闭上眼。
……
……
第二日一大早,李明韫就去了城外,跟着薛衍往山寨走去。
此时赵随安正在山寨门口吩咐手下把刻了字的石门凿掉,换成一扇十分普通的木门,见李明韫过来,他没有丝毫诧异,只指着山寨里的草屋说道:“这地方没有我那山寨好,刮个风下个雨估计就塌了,我得建个结实点的屋子。”
“不打算回去了?”李明韫说道,“锦州时常刮大风,万一吹到这边来很危险。”
“去哪都是一样的。”赵随安撇了撇嘴,“这里处于山的另一边,没风,当个落脚地还勉强过得去。”
李明韫笑了笑,没有说话,
赵随安安排完事宜后,就带着李明韫进了一间稍微像样的屋子。
“别看这山寨外面破得不成样子,里面还挺花哨。”他说道。
屋子看起来十分华丽,到处都金灿灿的,桌子椅子,玉杯盘盏,都是上好的材质。最上手摆放了一张足以容纳三个人的太师椅,黑木做的,泛着光泽,两旁是一排排的石桌,上面摆满了果蔬,这大概是昨日山匪们被抓之前的场景。
“那边。”赵随安对另一间屋子努努嘴,“门锁了,被我撬开,里面一屋子的珠宝。”
一夜暴富也不为过。
李明韫听到外面闻风和丧胆不住地惊呼,摇头失笑。
“人呢?那个山匪。”她说道,“你可有问出什么东西来?”
“等你一起啊。”赵随安说道,“现在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