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可芮迷迷糊糊半坐起来看了一眼因为没有开灯十分昏暗的宿舍,突然有一种孤独感涌上心头。
也许是生病之后的矫情,让她不想去回宫聿泓的消息。
于是乔可芮直接关上手机继续睡觉,她决定不理会宫聿泓。
虽然她知道这可能会引起宫聿泓的暴怒。
乔可芮低估了宫聿泓,宫聿泓在宿舍楼下发送了消息之后坐等右等都等不到乔可芮的回复,渐渐失去了耐心。
这个时候已经放学很久了,乔可芮不可能没有看到他的微信,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就是乔可芮根本就没打算回他。
再加上今天早上的事情宫聿泓的心情一下子变得不太好,他从联系人那一栏找到了乔可芮的名字然后拨打过去。
第一遍,没有人接。
第二遍,还是没有人接。
宫聿泓今天晚上格外的有耐心,他第三次打过去,并且在心里决定如果乔可芮还是不接的话就直接上楼敲门。
嘟嘟嘟……
“喂?”
就在宫聿泓即将丧失耐心的时候乔可芮接了电话。
乔可芮睡得昏昏沉沉,还有点反应不过来,然后就听到电话那边传来了宫聿泓有磁性的声音:“下来。”
冷不丁被宫聿泓的声音一刺激乔可芮才想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摸摸自己的脑袋已经不烫了,无奈只好爬下床。
其实乔可芮的内心是有点拒绝去宫家老宅的,毕竟每一次家宴宫逸铭也都会参加。
一想到上次和宫逸铭乔蔓菱两个人碰面时候的尴尬,乔可芮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她感叹为什么自己小小年纪就要经历这么多痛苦!
收拾好之后乔可芮用飞一般的速度下楼,果然就看到了趁着夜色站在那里的男人,身姿挺拔,永远不变的西装革履,这个男人穿起来却格外的好看。
似乎是察觉到乔可芮的出现,宫聿泓漫不经心地抬眸看向她的方向,两个人的眼神正好接触,乔可芮的心跳不自觉漏跳了一拍。
这个男人有的时候真的太迷人。
迷人而不自知,这是最蛊惑人心的。
宫聿泓的气质,也当真担得起京城所有人一声“三爷”。
乔可芮轻咳两声然后移开视线,明明这个男人什么都没有做,她却感觉自己的脸已经有些发烫了。
宫聿泓走上来然后非常自然地就牵起乔可芮的手带着她上了车,乔可芮在心里吐槽,宫聿泓倒是挺适应两个人已经结婚的身份在公众面前做的可是滴水不漏。
但是越是这样乔可芮的心里越有点难过,觉得宫聿泓只是为了遮掩大家耳目。
“那个,我不是故意不接你电话的,我下午的时候发烧了。”
眼见着宫聿泓缓缓将车驶出了校园,沉默了一会儿乔可芮还是开口解释了。
当然她不回短信是故意的,只不过她才不会老老实实告诉宫聿泓。
宫聿泓听到乔可芮的话点点头:“我知道。”
双眼依旧看着前方,依旧沉稳,面色波澜不惊。
他当然知道乔可芮下午发烧了,在乔可芮睡着的时候苏晚恬已经打电话给宫聿泓了,要不然宫聿泓今天也不会那么有耐心的等待。
听到宫聿泓的话,乔可芮顿了一下,好吧,她又说了废话。
不过乔可芮的心里还是闷闷不乐,他明明知道自己身体不太舒服还非要让自己去什么家宴!
宫家的那些人精明的可不是拖着病体的她能应付过来的。
乔可芮将头转向车窗外,看着车水马龙和迷人夜色。
渐渐的她发现有点不对劲。
“这不是去宫家的路啊!”
乔可芮有点疑惑,虽然只去过一次,但是她还是记得宫家老宅是在市中心的,宫聿泓现在走的这条路明显是反方向。
宫聿泓“嗯”了一声然后说:“宫家今天没有家宴。”
说要回老宅当然是骗小姑娘的,宫家每个人都忙得不可开交,才没有那么多空闲时间天天回家吃饭呢!
乔可芮瞪大了眼睛:“为什么骗我!”
乔可芮并不生气,只不过更令她惊讶的是宫聿泓这样老干部一样的男人居然也会对着一个小姑娘撒谎,还那么面不改色。
……
宫聿泓犹豫了一下说:“你生病了,带你去吃点饭。”
“我可以自己去。”
乔可芮弱弱反驳,然后又说:“你直接说就好了呀,不用这么……嗯,委婉!”
乔可芮找到了一个词形容宫聿泓的举动。
哪成想宫聿泓一时没有接话,过了会儿才说:“因为上午的事情,我担心你拒绝。”
乔可芮听到宫聿泓的话眼睛瞪得更大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宫聿泓居然会有担心的事情。
别说是乔可芮,如果现在车里有第三个人的话一定也是被宫三爷的话震惊。
天不怕地不怕的宫三爷居然还有担心的事情。
乔可芮一路上的阴郁心情突然一扫而空,宫聿泓会这么直接的把他的情绪展示在自己的面前。
乔可芮不知道该说什么,两个人之间的氛围随者乔可芮的沉默变得有一丝的尴尬。
半晌乔可芮才开口:“谢谢你帮我把母亲的项链修补好。”
昨天苏晚恬说了这件事肯定费了不少功夫之后乔可芮的想法变了,她当时确实很生气,因为心里一直在意着宫聿泓是不是为了时千雅才做这件事。
但是转念一想,不管怎么样,宫聿泓都将母亲的遗物恢复如初带到了自己的面前,那一瞬间的确是惊喜的,这样想着,乔可芮也没有那么责怪宫聿泓了。
不过在意肯定还是在意的。
“我不是为了时千雅。”
似乎是能够菜刀乔可芮在想什么,宫聿泓开口了,虽然只有一句话,但是对于此时此刻的乔可芮来说已经足够了。
她觉得今天晚上的宫聿泓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乔可芮开口:“没关系的,我已经不在意了,是我一开始摆错了自己的位置。”
乔可芮话说的有点卑微,宫聿泓并不喜欢她这样说话,但终归只是皱了皱眉头也没有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