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假的哭戏,安歌内心毫无波澜,要不是她手上还满是洗衣液的泡泡,她肯定只会静静地站着看凌恒演戏。
为了报这几天凌恒欺压她的仇,安歌皱起眉头,心里却乐开了花,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凌恒身边,满是泡泡的手准确无误地抹上凌恒泪眼汪汪的眼睛,嘴里道歉的话也一句不落:“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哈哈。”
“我的眼睛!”洗衣液的泡泡都进入凌恒的眼眸中,疼的凌恒直叫唤,拼命挣扎着想脱离安歌罪恶的手。
安歌哈哈大笑,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做的这件事对凌恒的身体会造成什么后果,放开手,表达着这些天对于凌恒套路自己的不满:“看你还欺负我不!”
凌恒疼的眼睛都睁不开,眨巴眨巴眼睛,眼泪顺着泡泡一起流出,等凌恒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眼球已经变成了红色,鲜红色,安歌这才觉得自己玩过火了,急忙拉着凌恒去厕所清洗。
一事未平一事又起,虽然凌恒的眼睛和身体都已经没有大碍了,可是一点也不影响安歌心里的愧疚感越积越多。
凌恒半睁着眼让医生看,一边悄悄握紧站在另一侧的安歌,安慰道:“我没事的。”
安歌心里更愧疚了,垂下沉重的眼眸,眼泪啪嗒啪嗒滴落在自己的脚面。
眼睛刚被安歌那双手覆盖的时候,凌恒脑子还是一片空白的,他没有想到安歌会做出这样的举动。脑子恢复运转的时候,就看到安歌慌乱失措地站在原地,凌恒的第一反应不是自己的眼睛,而是想着要怎么安慰安歌,他知道安歌肯定又要把一切过错都往自己身上揽了。
医生给凌恒滴了几滴眼药水,说了句没有什么大碍就离开了病房。凌恒闭着眼睛躺着,握着安歌的手却迟迟不肯放开,安歌的眼泪也迟迟不肯停止。
“哭什么?我又没死。”凌恒心里又心疼又急,安歌这是哭了多久?凌恒很想睁开眼睛把她揽入自己怀里,却又怕自己眼里的猩红会让安歌更加内疚,情急之下,选择了一句最生硬最没有意义的话。
“乌鸦嘴,快呸呸呸。”这是安歌从奶奶那里听到的,要是有人说了寓意不好的话就要连啐几口,这样就能免除噩运。
凌恒闭着眼睛照着安歌说的话照做。
如此乖巧的凌恒,安歌还算是第一次见,见凌恒紧闭着眼睛。
安歌呆呆地望了两眼凌恒像睡着的容颜,鬼使神差般地凑近了些,肆无忌惮地欣赏起他的颜来。
从眼睛开始欣赏起,安歌一直很羡慕凌恒的睫毛,真的就是长到逆天,长的恰到好处。
凡是女孩子穷极一生想要的东西,凌恒的脸上都存在着,无论是精致的五官还是吹弹可破的肌肤,安歌也不可避免地羡慕着凌恒随时随地的好气色好皮肤。
安歌正想转移阵地,欣赏一下凌恒的锁骨时,凌恒的大眼睛猛然在她眼前睁开,两人的距离只有不到五厘米。
刹那间,尴尬的想法从安歌的胸腔直接冲上脑袋,整张脸上都红扑扑的。安歌下意识地想站起来,却被凌恒按住头部,固定在离他只有五厘米的地方。
安歌局促不安地闭上眼睛,都不敢看凌恒,头老是想往上跑,凌恒低斥一声:“别动,轮到我好好看看你了。”
安歌完全能感觉凌恒说话的气息,可以想象到现在两人的姿势都多暧昧不清。安歌更加紧张不安,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急促道:“快放开我,我要不能呼吸了。”
“你这么靠近的时候,你就没有想过我会不能呼吸吗?嗯?”无异于平日里的声音,此刻在安歌听来确实那般的撩拨心弦。安歌已经没有办法思考了,嘴撅起来,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安歌不知道的是,在凌恒看来,那撅起嘴的小动作,就是妥妥的索吻无疑了,凌恒咧开嘴无声地笑笑,毫不迟疑地吻上让他垂涎欲滴的小嘴。
“唔。放开我。”安歌一被凌恒的嘴覆住,就像某种开关被打开一样,眼睛直接睁开。
“安静点,把眼睛闭上。”凌恒的话是从嘴里传进安歌的脑子里的,安歌默默地又闭上眼睛,任凭凌恒的舌头肆无忌惮地敲开她的门牙,进入她的领地。
还是一样的感觉,跟她第一次被凌恒吻住一样,那种心中小鹿乱撞,悸动的感觉。原来自己一直没有忘,安歌这才发现,自己甚至还有点渴望,渴望时间要是能停留在这一刻就好了。
凌恒没有听到安歌心里的呼唤,直接离开了她的嘴,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面前显然意犹未尽的安歌,笑着伸手擦去了安歌嘴巴的口水,“要克制啊。”
安歌像被电打了一样,猛然直起身体来,眼睛看着正前方,“你,你才要克制呢。”
“我要睡觉了,某人可不能趁我不注意就偷偷地钻进我的被窝里来。”凌恒侧过身去,整个人钻进被子里去,只露出一个头来。
安歌环顾了一下病房,这才发现这间病房虽然有百般好,但是少了一样最重要的东西,那就是陪护床!偌大的空间里只有一张学生宿舍那样大的病床,以及电视和一张小沙发和沙发前面的茶几,其他完全没有东西,而且那张沙发小的可怜,连安歌都没办法平躺在上面。
“那我要睡哪里?”安歌委屈地在原地转来转去,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抬手看了一眼手表,发现不过十点钟,现在收拾收拾出门赶车的话应该能赶上最后一班回家公交车,安歌没有迟疑,迅速行动起来,把散落在沙发上,床头柜等地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出来过的自己的小东西往口袋里装。
安歌手忙脚乱的时候,嘴巴也没有闲着,“凌恒,我现在回家还能赶上最后一班车,你自己在这哈,有事就按床头的护士铃,就在你手边,手一够就拿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