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害人的妈妈走后,询问室里沉静了很久很久。
安歌看着苍白紧张的被害人,心里满怀心酸,在打开询问室的门时,安歌还是有信心自己开的了口的,但是现在却发现真的好难。
“文德,我知道你现在的心情,希望你能配合我们,好吗?”安歌从来没有用过这么低沉的声音说话。
在安歌说完后,文德还是低着头,双手紧握着。没有任何的回应。
“当我知道你的消息时,我也很难过,我甚至比你更想杀了那个混蛋,把他扔进油锅里。”安歌咬牙切齿地说着,虽然这种话好像不该从一个警察的口里说出来。
但是正因为这些话,文德好像有了点反应,她的头微微地抬了一下,看了眼安歌。
安歌也注意到了,当她们四眼相视的时候,安歌更加坚定了要找到嫌疑人的心。
“你是不是很疑惑,我为什么比你还激动?”安歌反问着文德,虽然她知道文德是不会给她回答的。
安歌继续说道:“因为我的一个朋友她的遭遇也和你一样,也是十八岁,也是被人强暴了。”
当安歌讲到这里时,坐在对面的文德突然捂住了耳朵,身体拼命的抽动着,大喊道:“不要,不要。”
此时正站在外面被害人的妈妈和老徐,心里也突然紧张了起来。
“徐警官,我是不是应该进去里面看看。”眼含泪水的被害人妈妈,看着徐警官说着。
老徐心里也很复杂,想让被害人的妈妈进去控制被害人的情绪,“还是再等等吧。”但是老徐还是相信安歌能够处理。
“你冷静一点,既然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我们就要勇敢的面对,你还有爱你的爸爸妈妈还有你的好朋友,接下来的生活还是很美好的,因为你只有十八岁。”安歌蹲在了文德的身旁,抚摸着被害人的背。
在安歌的安慰下,文德的情绪好像渐渐地缓和了下来,手也放在了腿上,眼神死死地盯着安歌,好像在乞求她的帮助。
“你知道吗?你真的很坚强,很勇敢,我很佩服你,但是你可不可以再勇敢一点,说出来,也许你开了口,这件事情才会过去。”
安歌很了解这种情况该怎么解决,面对当时要跳楼的李雅,她都能够说服她,安歌相信自己也一定可以说服文德。
“你相信我吗?”安歌真挚的眼神看着被害人,问道。
被害人也看着安歌,沉默了许久后,便微微地点了点头。
安歌看到文德的表现,心里十分的开心,抓住了文德的手,轻柔地说道:“那现在我开始向你问几个问题,你要如实地告诉我,好吗?”
文德的头又微微地点了点,让安歌的心里满是安慰。
安歌还是蹲在文德的身边,想要让她有一丝可靠的感觉,“事发的那天,大概是几点你被人拉到了那个仓库。”
安歌察觉到文德在她手里的手又点颤抖,知道她的问题很尖锐,但是她已经尽量的避免敏感的词了。
文德迟迟没有开口,安歌耐心的等待着,温柔地看着她。
“我就记得放学出校门,那天因为打扫教室,时间就比放学晚了半个钟头。”文德终于开口了,声音沙哑地让人心疼。
安歌的脑海里已经记好了笔录,案发时间:6.30
“文德,你还记得清楚那个人的脸吗?”
“我记得那个人的脸上好像有一道疤痕,眼睛很小。”文德支支吾吾地描述着。
“好的,最后一个问题,你讲一下那天晚上的具体情况可以嘛?”安歌又点害怕地问了出来,感觉文德会拒绝。
但是文德居然开口了,“我出校门的时候已经天黑了,我一直觉得有人跟在我的后面,我就害怕地跑了起来,在一个转角的时候,我的身体被人抱住了,扛着到了一个很黑的地方,后来他就开始扒我的衣..”
文德的眼睛突然又变的惊恐了起来,身子不停地哆嗦着。
“没事,没事,我一定会帮你抓到那个混蛋的。”安歌站了起来,把文德揉在了自己的怀里,眼泪也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安歌拍着文德的背,理解了文德此刻的心情,能到警察局她真的很勇敢。安歌佩服文德的勇气,如果换做自己,也许只会找个角落把自己藏着。
......
“你带她好好回家休息吧,我们一定会继续跟进的,你们放心吧。”安歌把文德交到了她妈妈的怀里。
在文德妈妈再三的感谢下,安歌更加气愤,为什么要对这么善良的人动手!
“徐队,连她们都这么配合了,接下来,我们可要全力以赴啊。”安歌看着她们离开的背影,心里还是很不是滋味。
老徐满意地看了一眼安歌,又马上变的严肃,“当然,我们怎么可以让强奸犯一直猖狂着。”
.......
“这是文德的笔录,大家看一下。”安歌站在会议室的最前面,把笔录本传了下来,供其他人传阅。
“虽然被害人没有告诉我们很详细的情况,但是其中一点很重要,就是那个人脸上有疤!”安歌字正腔圆的说着。
“我们可以从这一点先入手,这个特点太重要了。”安歌叉着腰,表情没有笑容。
“接下来,文修能和汪磊你们说说你们有没有新的发现。”老徐指了指他们。
“我们在案发现场发现在被害人被强奸的地方,有另外的血迹,还是已经风干了很久的人,我和汪磊怀疑,嫌疑人作案不止一次。”文修能讲出了更让人震惊的消息。
不止一次?那到底有多少少女的贞洁毁在了那个混蛋的手上。
“好的,崔云阳,你去学校看的怎么样?”
“我没有特别的发现,因为据被害人的同学口述,被害人是一个品学兼优的学生,在学校并没有拉下仇恨,我觉得我们可以排除熟人作案这一点。刚刚我看了笔录,被害人根本不认识嫌疑人,所以我认为,我们的注意力应该放在校外。”崔云阳说完,便坐了过去。
会议室里沉寂了很久,因为只有这么点发现,根本不够去破案,仿佛就像大海里捞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