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凌恒问道是哪辆车的时候,安歌就坐在凌恒的正后方,从侧边的车窗看出去的视野收到了很大的局限,安歌果断起身,屈膝向前站在中间的空位处,低下头扫视着前方的每一辆车。
安歌看着一辆辆车岔开,换道,过了一两分钟,终于看到那辆车的身影,激动地向前指,说:“那个,前面大概四百米是距离,黑色的那辆,车牌尾号是65。”
黑色车子里的车一早就看见了警车只不过他们以为他们开的是极其普通的车子,夹杂在各路车子中间,和其它的车辆并无区别,而且他们和警方并没有打过交道,面都没碰着一次,想想怎么都不可能在万里挑一当中挑出他们来,所以也并不放在心上。
但直到他们调转了方向,紧追上来,他们就知道事情大有不妙了。
前方移一条道,后面跟着移动,任谁的车速更快。
“他们发现我们了。”汪磊看着他们狂飙的车速,不由地心跟着紧张了起来。
周围的人也看到警车在追逐前方的车子,纷纷让道,没有一个人敢去阻拦警车,更没有人敢去阻拦前方被追逐的车子,除非他们不要命了。
“老板,现在怎么办?后边那些人追的实在紧,摔都摔不掉。”坐在前座的一个人从后视镜里看到那辆顶上红蓝相间的警车愈来愈近,焦急地转过身来。
闻言,神秘商人依旧不为所动,面色沉静如墨,可能也是因为比较黑的原因,看起来颇为严肃,手里那两颗转珠一左一右地转动着,思量着什么。
神秘商人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不急不缓地说道:“这个方向是不是可以去我们的一个工厂。”
“是的,但是还有一段距离,照这个速度应该要十到十五分钟这样。”
“恩,那就去那吧。”
前面那人吃惊的很,“啊?老板,你这不是要把狼往自己屋里引吗?”
之前那位戴墨镜的男子就坐在他旁边,只不过早已把墨镜摘掉,在老板面前他可不敢比老板还要有范儿。他朝前面那个说话不长脑子的人“啧”了一声,“谁会闲的没事干把狼往自个家里带。”
再说了,他们才是真正的狼。后边那几个货色算什么。
他跟随老板做生意多年,已经多多少少摸清了他的脾性和手腕,做事起来更像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深的他意。
所以,他大致猜到了老板的想法,说道:“老板,你是想把他们困在那里,然后……”说罢,摆了一个很有深意的眼神。
闻言,神秘商人轻笑,一点都没有把他们放在心里的样子,说道: “恩,还是你了解我。”
“那当然,我都跟了您这么多年了。”奉承完后,他便拿起电话,交待后续的事情,让他们自个的人现在能赶到那的都立马在十分钟内赶到,都做好战斗的准备。
崔云阳挤到中间的空位处,他没有安歌的肩膀身形纤细,自然就卡在两个座椅旁,他低着头向前看去, “按理说他们应该发现我们了,我们都追了这么久了,怎么还会这么淡定嘞?”
“是啊,我也觉得他们好像有点不太着急的样子。”
安歌一把把那个挡住全部视线的肥大的身子拽了下来,“坐下来,别挡住。你们两个就别瞎猜测了,别打扰他开车。如果他们心里没什么鬼的话,看到我们何必要跑。”
这条道路上,也就只有他们这两辆车是超速了的。
凌恒也觉得他们的反应有些异样,虽然他们并没有和他们有过什么正面交锋,但就单从他们开车的轨迹来看,超速行驶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如果他们不超速那才是真正的有问题 但这不是关键,他们的运动轨迹不是那种漫无目的的逃亡,像是知道他们自己下一个地方要去哪里一样,转方向,换道都极其利落。
但,当下摆在他们面前的就只有一条可走的路,不跟上不行。
凌恒在脑海里飞快的转运着,“给他们打电话,叫多点人,人越多越好,然后把我们现在的位置实时发给他们,让他们来接应。”
安歌照着他的话做。凌恒看了眼时间,又补充道:“要快,十分钟,不,八分钟内一定要到。”
“知道了,马上联系,让最近的警员赶过来。”
这一切对前面“带路”的人来说,都在按部就班的进行着。
“老板,他们都到了。”
“恩,知道了。”
这路算是越开越偏,越开越僻静,他们都看到了不远处升起的袅袅炊烟,在湛蓝的天空下显得格外的格格不入。
这灰黑的炊烟是否正暗示着他们,暗示着安歌他们一行人的处境,正慢慢地,慢慢地靠近危险,正如那缕烟一般,由白色变成灰色再生成浓郁的黑团。
这是一个偏僻的工厂。
当前面那辆黑色的车子开进了他们的区域后,车速放慢了写,隔着这不近不远的距离,仿佛也能感觉到从车身散发那股傲气。
“凌恒,等等,不不要再往前开了,快,快停下。”安歌看着前面有些许泥泞地地面,上面不止一辆车碾压的留下的痕迹,坑坑洼洼,轮胎印相互重叠着,看不清,也数不清到底是有多少辆车路过这。
那股不安感和危险感越来越强烈了,安歌都恨不得有个墙堵在他们面前,一下子截断他们的去路。
凌恒放慢了车速,这个时候他们再不再往前,停不停下,退不退后都已经不重要了。
在他们前面的那辆车早已看不见了,路的两边突然窜出一群人,个个凶神恶煞的,手里还拿着沉甸甸的铁棒,气势汹汹地朝他们走去。
那个棍棒点地跟着他们的步伐在地面上拖拉的动作,就像电影中混混们出场的画面一样,一样的带着拽拽又拉风的气息,再配上这恶劣的环境还有后面配合演出的缕缕浓烟,紧张的氛围一下子就被带起来了。
他们越走越近,凌恒放在方向盘的手也握的十分紧,胳膊上的青筋都因用力过度显露出来了。
他蹙着眉头,如墨色般的眼眸一下子像是蓄满了力量,打量着这前前后后来者不善的人,一点也没怯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