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李家的陈仲,迅速的摸回了自己的房间,漆黑的房间没有点灯,陈仲凭借着夜里视线极好的优势,顺利的摸到了床上。
一脚踢开躺在正中间的狗子,陈仲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安心的躺了下去。
这一天节奏太紧,事情一件接着一件,陈仲还没来得急细细思考这应对之策。
芊芊这边目前算是安置好了,为了她的安全,陈仲短时间也并不打算联系她。
况且芊芊是个让人放心的性子,陈仲倒也安心。
脑子里回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情。
隔壁胖子的死亡牵扯出少女失踪案。
突然出现貌似求合作的汪真真。
还有现在仍在李家外面徘徊的名叫做“夔”的诡异。
这一切发生的都很突然,不过短短的一天时间。
看着白天李家开启的护家大阵,好似一个稳定的堡垒,把陈仲等人牢牢的护在其中。
陈仲发现,自己目前好似处于了一个“绝境”。
护家大阵虽然提供了牢固的保护,可同时也好像一座牢笼,让陈仲等人出不去,只得静守家中。
且不说网站随时都有任务,就单单这样一直麻烦李家,被动的等待着汪家的手段,也不是陈仲的风格。
陈仲当下决定,必须要反击。
事情的起因是汪羊的死,而杀人凶手汪真真既然敢明目张胆的出现示好,那必然也是抓不到她的把柄。
就算抓到估计也无济于事。
汪家人根本不会听解释。
那么唯一可以下手的,便只有这个少女失踪案了。
想到这里,陈仲决定明天一大早就去找李秘书要案件的相关资料。
......
昏暗的庄园,一栋类似古堡的房子里,亮着昏黄的灯光。
一个白发鹤颜的老人坐在棕色欧式沙发上,手里端着杯浓郁的普洱,一手轻轻拨弄着盖子,一边漫不经心地看了眼地上跪着的与他长着有几分相似的男人。
“老三啊,听说你私自动用了夔的力量啊。”
老人说话漫不经心,但是地上跪着的男人却瑟瑟发抖,如临大敌。
“大哥,我错了,我错了,三弟再也不敢了,原谅我一时糊涂。”原来下面跪着的真是汪羊的父亲,汪三爷。
此前威严十足的汪三爷到了这里,也跟老鼠见了猫似的,唯唯诺诺的承认着自己的错误。
只因为坐在首座上悠闲喝茶的老人,正是他的大哥,汪家的掌权人——
汪渊。
汪渊并不理睬王三爷,只是慢条斯理的喝茶,好似要仔细品尝其中的回甘。
“老三吶,你从小不喜喝这普洱,说是味苦。可你哪知道,只要多品几次,便有一口难得的甘甜回荡在味蕾,那是多么美妙的感觉。”
“是是是,小弟回去就去买普洱。”
“诶,你以为....什么普洱都有那种独特的味道吗?要陈年普洱才好,重要的是,还得品茶之人耐得住性子,细细品尝........你说是吧老三?就跟我们饲养诡异一个道理呢。”
“是是是,耐住性子。”汪三爷擦了擦鬓角的汗水。
长时间的久跪,让他的双腿止不住的发麻。
平日里的三爷哪里受过这种待遇,身体也开始微微颤抖。
可汪渊硬像是没看见似的,东一句西一句的聊着。
“大哥,大哥我错了,我不该怒火攻心,私自动用夔的力量,它还没发育完整,私自动用是我的错,老三甘愿受罚。”老大的话里透出的信息他又怎么会不明白,这是对自己私自用夔的力量产生不满了,汪三爷也是个眼明手快的,当即便承认了自己的错误。
汪渊右手拿着杯盖,在茶杯上来回滑动,语气不轻不缓,听不出里面的情绪,“恩.....汪羊的事情我听说了,你节哀吧。以后汪家要是出了个什么年轻的好苗子,我出面做主过继给你当子女吧,肯定不会让你孤独终老的。”
“不过老三啊.......你千不该万不该,去动它的力量。”
汪渊说完,杯子轻轻一扣,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吓得汪三爷一激灵,连忙抛弃尊严磕头认错起来。
“大哥,我知道错了大哥,您就饶过我这次吧,看在我唯一的儿子都没了的份上,大哥我真的知道错了。”
平日里威风凌凌的汪三爷,此刻如一条摇尾乞怜的老狗一般匍匐在汪渊的脚边,额头一声声猛烈的磕在地板上,表达着自己认错的决心。
汪渊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自家这个亲弟弟打的什么主意他是知道的。
他那个儿子汪羊也和他一样,都是个不成器的。
给汪家的贡献没多少,就凭着汪三爷的身份吃吃喝喝,掌握了一方势力。
看在亲兄弟的份上,大房和二房也没多计较。
但这次三房确实做过了一点。
夔的力量,谁也动不得。
汪渊眯了眯眼睛,想起之前为了得到这夔的一丝精魄,汪家牺牲了多少翘楚。
汪家被暗门排挤,被世人不容,这一次,夔就是他们的翻身之仗。
汪渊慢慢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被抓皱的衣服,“老三,那个地方以后你就不用去了,自己断掉一只胳膊给大家一个交代吧。”
汪渊说完便踱步离开,只留下汪三爷一脸难以置信的呆愣在当场。
如果没听错的话,刚刚是他的亲哥哥叫他断掉胳膊。
汪三爷咬紧牙齿,脸上的祈求可怜的神情,逐渐变成了狠戾。
他盯着汪渊离开的方向,眼神恐怖至极。
啊......
伴随着一声惨叫,一条鲜血淋漓的胳膊掉落在地板上。
随后,汪三爷捂着断臂,慢慢走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