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林放眼角有伤,薛璧冲着林夭夭又是破口大骂,甚至要扑上去给她动手!
林放眼疾手快,赶忙抱住薛璧的身子,这才阻止了她野蛮的动作。
林夭夭站在原地,真想吐槽薛璧还不如一个孩子懂事。
林放抱着薛璧,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遍,重点强调林夭夭救了他,还给他做了好吃的蔗糖糕。
薛璧没好气哼了声,并不领情。
“放儿,你可别相信她,谁知道她葫芦里卖什么药,说不定是给你尝点甜头,之后就把你卖了。人心隔肚皮,她蛇蝎心肠,不值得你对她太好。”
林夭夭眼珠瞪得滚圆滚圆,真想问问薛璧是从什么地方得来这样的结论。
她好心好意救了林放,在她口中就成了不怀好意?
不过也没有和薛璧计较的必要,林夭夭呼了口浊气,“人我已经给你送回来了,有手有脚也没有什么事情。你最好再检查一下,别回头出了什么事情,又赖在我身上。”
林放看了看薛璧,又看了看林夭夭,为难极了。
薛璧拉着林放往回走。
林夭夭出言叫住她,“我稍微提醒一下哦,今天是第三天,距离我们十日之约,还有七天哦。如果拿不出一千刀币,只能让林见山出面主持公道。”
对,林夭夭就是故意的,故意让薛璧下不了台!
不然,她心里的气,还不知道怎么顺呢!
果然见薛璧一张脸别提多难看了,快走两步来到林夭夭跟前,“一千刀币我会给你准备好的,你个催命鬼!”
林夭夭点头,不生气,甚至还能面带微笑纠正薛璧话语里的毛病。
“我不是催命鬼,林立才是。倘若不是他假借我的名义去渔村收盐,又把卖盐的钱花光了,也不用你贴上这么大的一笔钱。”
希望薛璧弄清楚其中的因果关系,别什么都算在自己头上。
之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只留下薛璧,望着林夭夭的背影,一个劲地骂街。
林放都有些听不下去了,拽着薛璧进屋。
第一次开始认真思考,或许薛璧说的,也不一定是对的……
林夭夭坐着牛车回到家里,先去把牛车还给隔壁的邻居,小婶子拉过林夭夭,欲言又止,为难极了。
“怎么了?”
林夭夭隐约感觉不对,又有些说不上来。
小婶子拍了拍林夭夭的手臂,让她回去时小心些,倘若发现情况不对,一定要想办法报官。
林夭夭更是一头雾水,先给小婶子说了谢谢,挪步来到自家门口。
平时冷冷清清的小院,竟里里外外被十来个身形魁梧的男人围住。林夭夭不知什么情况,先被局促不安呆在其中的林夕夕发现,连忙快走几步迎了上去。
“夭夭,你可算回来了。”
林夕夕犹豫着,还是拉着林夭夭进来,在她耳边低语,“这伙人是山上的盗匪,沈姨被他们困在厨房做人质,等会他们说什么,你都要克制,我们暂且按照他们说的做。”
林夭夭点头,只心里浅浅嘀咕,埋怨自己怎么这么倒霉,竟然招惹了盗匪。
可惜沈氏还在他们的手上,而且怎么也得进到屋里。
林夭夭叹了口气,也是没得选,只能硬着头皮进去。
林夕夕虽然害怕得腿肚子都在打哆嗦,到底不能扔下林夭夭,陪她一起站在外面,应付一屋子的盗匪。
她从未见过这么大的阵仗,不自觉拽紧林夭夭的衣袖。
只是瞧着那伙面目可憎的盗匪,隐约觉得其中有一人长得有些眼熟,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
林夭夭也认出来了,竟然是那日在监狱里见过的男人。
不过那时他低垂着脑袋,又浑身是伤,这才没有一眼认出。
想起自己之前听街头巷尾的人说,一群盗匪进了监狱,把关在里面的盗匪头子放了出来。结合男人浑身阴冷的气场,林夭夭有种不祥的预感。
早知道那日应该低调再低调,这样他们也不至于找上门来。
“我认识你!”林夕夕也想起来了,“我们在监狱见过,我还给了你一瓶伤药。不带你这么恩将仇报,我给伤药,你带人打家劫舍!”
林夭夭拉了拉林夕夕的衣角,她能少说两句吗?本来就挺紧张的气氛,现在更尴尬了。
甚至下一瞬就要打起来了。
林夕夕也意识到什么,连忙伸手捂住嘴巴,又吞了吞口水。
不敢再说一个字。
“对,我们的确见过。”崔浩站起身子,打量林夭夭和林夕夕。比起林夕夕脸上单纯的害怕,林夭夭脸上的表情可有趣多了。
她明明也害怕极了,偏偏又咬牙切齿地看着他,知道他是盗匪,也没有落荒而逃。
“你们不问问我,这么大老远地过来一趟,有什么事情吗?”
崔浩逼近,向林夕夕发难,“你刚刚说我恩将仇报,可我还什么都没有做,就要被扣上这么顶帽子,岂不是挺冤的?”
“你到底要做什么?”
林夭夭一把拉过林夕夕,把她藏在自己身后,“我已经报官了,你们最好速速离开,不然后果自负。”
话虽这么说,可惜林夭夭刚才棋差一招,并没有报官。
而且林见山也不是什么好官,未必愿意为了她走一趟,正面和这些山匪较劲。
“林见山?”崔浩不以为然,他之所以被抓进监狱,和林见山半毛钱关系都没有,是隔壁山头的盗匪使了伎俩,用一批价值不菲的货物骗他,不但折了兄弟自己还受了伤,被林见山捡了便宜捉进牢里。
不然,就凭林见山的本事,下辈子都别想捉到他。
“他来得正好,省了我去找他的功夫,正好和他一道把旧账算了。”崔浩打了个哈气,“你怎么不问问,我今天来做什么呢?”
“你来做什么?”林夭夭想通至多不过一死后,整个人竟然轻松了不少,也没刚才那般紧张了。
“我来和你谈买卖。”
崔浩离着林夭夭更近,邪魅勾了勾唇瓣,危险到极致。
林夭夭没什么见识,还是头一次看到有人这样谈买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