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大长老见状,也只能先放下悲伤,然后来到议事堂中央,在众多长老热切的注视下将那个盒子缓缓地打开了。
在七双眼睛的注视下,锦盒缓缓的打开,只见里面以白玉丝绸作为底座,造型紧致而细腻,但是接下来就什么都没有了,锦盒里面只有这些。
“这…”众人都有些呆滞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星之钥了?为何是空的。
大长老现在彻底懵逼了,自己的徒弟豁出性命就夺来这么一个空盒子?“啊啊啊!”他一时之间没有忍住,一下子将整个锦盒都打碎了。
锦盒化为了烟尘,但是在白玉底座的下面却飞出了一张纸,大长老眼疾手快,连忙用灵气将那张纸摄来,保住它不被自己的灵气摧毁,只见上面写着一行娟秀的字体:“贵宗的星之钥,小女子就笑纳了。”
众长老都看着那张信纸,而大长老更是从牙缝里面挤出了一句话:“彩笺,彩笺无寄兰泣露,卑鄙,简直找死。”
惜独尊看着这一张纸说道:“看来是玉华宗在我们和古剑宗战斗的时候,一直都在暗中观战,但是现在古剑宗以为我们夺走了他们的星之钥之后,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而此时还有玉华宗环伺在侧我们,哎!”
“你想说什么?”柳雅寒问道。
“我们是否可以将玉华宗夺走星之钥这件事告诉他们,让他们双方互掐,最后我们再将古剑宗直接铲平。”惜独尊说着做了一个横切的动作。
“不可能的!”刑未严说道:“对方又如何会相信我们说的话,而且日之钥在我们手中,古剑宗依旧不会放过我们。”
惜独尊摇了摇牙说道:“把日之钥送出去。”
刑未严看着惜独尊说道:“绝对不行,惜独尊你是在开玩笑嘛?”
难道被仇恨冲昏了头脑?
“为何不行?”惜独尊反问道:“现在在古剑宗看来,我们凌云宗得到了星、日两钥,接下来就是他们的月之钥,只要得到月之钥,我们凌云宗便能打开炎国宝藏,但是具体什么情况我们自己清楚,若是此时我们将日之钥交给对方呢?他们一定会相信我们的话,而此时三把钥匙都在两宗的手上,我们凌云宗便能够安然退出这场战斗。”
说道这里他突然握起拳头说道:“等到他们两败俱伤的时候,我们就将古剑宗杀个一干二净,一个人都不留,三宗也就此除名,如此一来既能为我女儿报仇,也能为大长老的徒弟报仇,岂不两全其美!”
惜独尊看着大长老等待他的提议,然后见大长老犹豫不决于是便说道:“我想大长老现在应该也能体会一点我的心情了吧!古剑宗的那帮家伙若是活着,我们又该如何面对他们?”
大长老看着众多的长老,然后问道“二长老,你认为了?”
二长老是中立派,这种时候,他做出的决定反而是站在宗门的立场上。
“我觉得可以,不过在日之钥上面我们需要动些手脚,如此一来也好在关键时刻插入其中,不然炎国宝藏便很可能与我们失之交臂了。”二长老说道。
其实在刚才惜独尊提出这个主意的时候,他就已经想到了数十种的复合阵法,要有通知自己位置的,要有能够在自己远程控制下爆炸的,还有要能够时刻感知到它的状态的,如此在最后关头他们才能插手炎国宝藏。
易不通也在此时说道:“我也觉得可以,而且我还能在上面下一些毒,只要到时候我们将药引撒出,那些接触过钥匙的人便会中毒,毕竟只要拖过我的伤好了就可以了。”
“这个也可以。”惜独尊眼中带着寒芒的看着易不通说道:“不过你可真是一如既往的卑鄙啊!”
易不通在惜独尊的注视下,心中泠然一惊,现在惜瑶琴身亡,能够牵制惜独尊唯一的把柄也不在了,看来在古剑宗之后下一个就要轮到自己了。
当年二人江湖游历,惜独尊,号:雅剑酌酒,一袭白衫,一把剑,一壶酒;闯荡江湖潇洒风流。而他在随后到游历途中,结识了琴虹月,一个琴剑双绝的女子。
很快双方便熟稔了起来,在一段时间的相处之后,他们二人便知道了对方应该是玉华宗的弟子,而对方原本应该是刻意来接近的,不过在相处中惜独尊开始和对方开始产生了一些情愫,而之后易不通又暗中推了一把,让他们二人生米煮成了熟饭。
随后当他们双方回到宗门的时候,惜独尊也因此失去了掌门的竞争,升任了长老,然而就在十月之后,玉华宗发生了变故,琴虹月的孩子出生了,而她一出生就有心悸之病,很难存活,为了自己的女儿她冒险盗取了玉华宗的月之钥,来给自己的女儿延续性命,但是宗门长老却要将月之钥收回,为了女儿性命,她只能将惜瑶琴以及她心中的月之钥一同交到了惜独尊的手中。
之后惜独尊才得知他们二人之所以会发生关系,就是易不通在暗中搞的鬼,同时惜瑶琴的心悸也很可能是他针对琴虹月的暗手,当然后面的一部分只是怀疑,因此其中的事情他对谁都没有说,而且心悸还需要他的药和阵法配合,所以惜瑶琴也无法离开小竹林。而现在惜瑶琴身亡,惜独尊那名为理智的弦已经崩断,接下来一定会针对自己的,看来自己要提前下手了?
大长老点点头,同意了这个计策,只是说道:“不过把日之钥交给古剑宗有些不妥!”
“为何?”二长老问道。
“五长老死在了他们的手中,而今天我们和对方战斗数次,已经结下了很大的梁子了,若是将日之钥交给他们,他们反而会更加的怀疑这是我们,因为星之钥在手中,所以才会毫无顾忌的将月之钥交给他们,目的就是为了挑动他们和玉华宗的战斗,与其取信与他们不如将这把火直接点在玉华宗的头上。”
这本就是一个奇谋,现在凌云宗的实力消耗过大,五长老身亡,弟子当中也只有系如尘一个比较厉害的人物,今天一场突击,凌云宗的弟子就损失了众多,很多都是被十百千万四人干掉的,若不是有任逍遥出手,现在恐怕损失更多,但是现在他也受伤了。
玉华宗现在有了护山傀儡,攻击傀儡,另外两宗比自己都要强大的多,因此这本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来一次冒险将自己的筹码全部都放出去,借此来退出局外,等到合适的时候,比如两宗损耗过大,那是无论是入局还是掀桌都有资本了。
“这…好吧!”惜独尊在想了想之后也同意了,然后他们就决定了今后的战略,就在二长老和三长老也要离开布置自己的暗手的时候。
任逍遥突然出列说道:“弟子有一计,还望几位长老听从。”
大长老斜眼看着任逍遥说道:“哦!你且说来听听?”
“回长老、师傅,我们凌云宗如今弟子当中能够负责凿阵的不多,因此在今天的战斗中,门人损失极多,虽然弟子已经极力周全了,但是双拳难敌四手,因此弟子建议让云天佑戴罪立功,每次战斗都作为先锋,如此一来便能解决我宗弟子实力的问题,若是云天佑表现不错,得到众弟子的认可,也能重新加入宗门,如此一来岂不一举两得。”任逍遥在说完之后就弯着腰一直等待这几位长老的反应。
“这可不行。”柳雅寒说道:“你难道忘了他是如何处心积虑的想要对付你吗?若是将他放出来,恐怕他第一个要杀的人就是你,我不同意,这太冒险了。”
“大长老我觉得可以。”刑未严立刻说道:“想来经过这段时间的反省,天佑已经认识到自己的过错了,现在给他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他一定不会放过的,而且若是他敢再犯,便处于极刑,如此便能确保无虞。”
“这……”大长老看着任逍遥有些犹豫,心中觉得任逍遥这就是在送云天佑去送死,难道你还不放过他吗?但是这只是他的猜测,只是提意见的是任逍遥就不得不让他多考虑了,想到这里他又看向了柳雅寒。
任逍遥是苦主,这样的建议也只有他提出来,自己同意才能行,不然若是被人提出,自己就放出来,会让门下的弟子如何想?若是从这方面来看也只有任逍遥能够提出这条建议了。
因此大长老现在陷入了纠结之中。
惜独尊见状说道:“要不这样吧!平时就还是让他呆在牢房中,而当战斗发生的时候,再将他放出来,任逍遥你和他保持距离就可以了。”
“这…好吧!”大长老最终还是同意了任逍遥的建议。
而此时在外面的山上,现在那些战斗过后的弟子们都在热情的讨论今天任逍遥的出彩表现,依次将十百千万击败,更是数次开口,影响古剑宗弟子的军心,帮助他们反败为胜,而且任逍遥还主动背起了易辰,一点也没有因为云天佑德缘故而有所反感易辰,由此可见,只要不针对他也不是那么的难相处嘛!
同时小兰也在暗中散播流言,说之前都是被云天佑逼的,所以才会不与众人接触,毕竟云天佑在凌云宗势力深厚,为了自己的小命,他也只能和所有的弟子都保持距离了。
而这样的流言一出,任逍遥不仅洗涮了之前的恶名,反而还得到了不少的同情,现在他和易不通都在以各自的手段收拢弟子的心,可以想象的是当今天任逍遥的这个建议也传出去,那些原本因为大长老而敌视任逍遥的弟子也会态度柔和许多。
会议结束,大长老抱着自己的徒弟回到了草庐,将他安置在了草庐的后方,“徒儿,今后为师会一直陪着你的,你就在此好好安息吧!”
就在他在墓前伤感的时候,刑未严也来到了大长老的身后,一同看着那个墓碑沉默了许久之后,才说道:“大长老,不要太过悲伤了,宗门现在还需要你,而且现在古剑宗已经失去了一把钥匙。”师侄也不算白死,不过最后一句话他没有说出来,不然那就不是在安慰人,而是在讽刺了。
“嗯!”大长老点点头说道:“我只是有些心神不宁,现在好多了,多谢你了老四。”
“没什么?因为你是真心为了凌云宗的,所有我才会帮你。”刑未严道:“不然以你的性格我是不会理你的。”
“哈哈!”在刑未严的半开玩笑的话语下,大长老扯着嘴角,露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走吧!陪我去无明牢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