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大将军擅用刀,自己悟出了一套刀法,便记录成册,称之为《书氏刀法》。
原主四、五岁的时候,书大将军就带着她天不亮就开始扎马步,说要将书氏刀法传给她。可是原主哪里是练武的材料,天天哭闹着不肯练功,再后来书大将军战死沙场,她的练武之路自然也就断了。
大夫人狐疑地看着书芷洛:“小时候你哭着喊着不喜欢练武,怎么现在突然有兴趣了?”
书芷洛笑而不答。
原主不会武功,她却武功高强,这一点破绽实在太大,她得先为自己找好托词。
幸好原主勉勉强强算是练过两天武,幸好书家还有一本《书氏刀法》,或许可以勉强蒙混过关了。
大夫人从柜子里找出《书氏刀法》交到书芷洛的手上,感慨道:“这是你父亲的心血,放在你身边也当是有个念想吧。”
书芷洛将刀法收了小心地放进怀里,便告别了书夫人走出书府。
善善问:“小姐,现在回睿王府吗?”
“逛街买衣服去!”
原主的衣服全是一水儿白色。又不是去参加葬礼披麻戴孝,穿那么白干什么?
正是美好的年纪,又有姣好的容貌,自然是要穿得五颜六色、花枝招展了。
书芷洛将一件妃红的衣衫比在身上,问善善:“这件好看吗?”
善善答:“好看。”
小姐皮肤白,长得有漂亮,自然穿什么都好看。
善善瞥向一旁书芷洛试过的几件衣服,也都是些艳丽的颜色。小姐决定不再低调,要在世人面前闪亮登场了?
两人一连逛了好几个时辰,善善捶着自己僵硬的腿,累得直喊着走不动了。
书芷洛看天色已晚,也到了该吃晚饭的时候,指着旁边一家小铺子说:“那正好我们在这儿吃点东西吧。”
铺子里没什么客人,一个眉清目秀的店小二坐在柜台后摇着一把蒲扇正在长吁短叹。
“小二,有什么吃的?”善善问道。
店小二极不情愿地走出柜台,走到她们面前问道:“吃的多了,你要什么呀?”
“都有什么拿手菜啊?”
“样样拿手,样样都要吗?”
善善的眉头拧了起来,拿出架势就要跟他骂起来,这店小二是成心来抬杠的吗?有这么做生意的吗?
书芷洛止住她,向店小二说:“一个笋干炒腊肉、一个红烧肉、再来一个排骨汤,还要一个清炒芦笋。”
这些都是她这两天吃过的,她喜欢的菜。
店小二叹了一口气,无精打采地走向后院。
没一会儿,后院便传来了炒菜的声音。
善善恼怒道:“这店小二,连个水都不给我们倒,就跑到后厨去躲清闲去啦?”
书芷洛看了一眼后厨,说:“他是去炒菜去了。”
“啊?”善善瞪大眼睛,“他做的菜能吃吗?”
她表示很怀疑。
臭着一张脸的店小二将做好的饭菜重重地往桌上一放,跑到柜台后面继续将蒲扇要得震天响。
善善撇一撇嘴:“这人是脑子坏了吧,才刚春天有那么热吗?”她看着桌上的几个菜,有点迟疑,“小姐,这能吃吗?”
书芷洛已将一块红烧肉塞进嘴里。
好吃!比王府做的还好吃!
善善不敢置信,也夹起一块来,果然好吃!
“没想到这店小二人看起来怪怪的,菜做得还挺好吃。”
饭菜的味道是可口的,吃饭的环境就不那么怡人了。
店小二叹气的声音一声大过一声,实在影响食欲。
善善将筷子一摔:“你这人怎么回事儿,你一直在叹气,这饭我们还怎么吃啊?”
“你吃你的,我叹我的,我又没用你的嘴,怎么就吃不了?”
善善双手往腰上一叉:“就你这样,我们怎么吃得下去,你还想不想赚银子了。”
店小二一听“银子”两字,就像是被触及了什么悲伤的往事,突然扔掉蒲扇,就捂着脸嚎了起来:“我的银子,我那丢了的十两银子,那可是我的老婆本儿啊!没有这十两银子我怎么娶媳妇儿?没有钱娶媳妇儿我怎么延续我们老秦家的香火?想我家九代单传,我老秦家的香火难道就要断送在我的手里吗?儿不孝啊!”
说到此处他捶胸顿足,情绪饱满,若是再流下两行热泪,那就是个十足的可怜人了。
想他也是知道眼泪的重要性,使劲揉了揉眼睛想要挤出几滴泪来,结果愣是一滴眼泪都没有落下来。
而后他用手指在舌头上蘸了点唾沫,在眼下点上充当眼泪,继而双手举向天空,又嚎了一嗓子:“儿不孝啊!”
“噗……”
书芷洛一口饭喷了出来。
吃顿饭还带表演的,这店小二真是多才多艺呢!
善善笑得直不起来腰,说:“你丢了银子就去报官啊!”
店小二叹了一口气:“报官有什么用?那京兆府衙门难道还能上门将世子妃给捉拿下狱不成吗?”
善善疑惑道:“你说的世子妃,是哪个世子妃?”
店小二眼睛一横:“还有哪个世子妃,不就是睿王府的世子妃吗?”
善善:你何时拿他银子了?
书芷洛一脸懵,无辜摊手:我也不知道啊!
善善骂了起来:“你骗人,世子妃能看上你那十两银子?”
店小二面色微囧,道:“倒也不是世子妃本人拿的。”
善善:世子妃也没让我拿啊!
书芷洛用筷子点一点店小二,说:“你说说,世子妃怎么拿你的十两银子了。”
这件事情可得说清楚了,钱可以抢,但是没抢过的是万万不能认的。
店小二拖来一条板凳,翘起二郎腿就说开了:“世子妃的赌局你们知道吧?”
书芷洛和善善互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出了迷惘,异口同声道:“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