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十四娘脸色一变,“美色当前,不动心的便不算男人。”洛玉瑯依然如此说着。
“我不生气,因为你也长得挺好看的。”穆十四娘自然接道。
反倒令洛玉瑯猝不及防,失笑出声,摸着自己的脸,“我还当漫游从未放在心上。” “那我问你,你猜我是喜欢红衫时的你,还是现在的你?”穆十四娘抛出的问题,洛玉瑯有些为难,以她现在乖张的脾性,若是回答得不对,今日他这算盘,恐怕会落空。
“我自己极不喜欢红衫时的我,也不太喜欢现时的我。”话音刚落,就被穆十四娘踢了一脚,“少来,你再打这种似是而非的机锋,我就走了。”
洛玉瑯直接脱去了内衫,露出胸前的刀痕,“当时我也是极怕的,要是真被人追上,恐怕连尸身父亲都寻不到。”
穆十四娘对他胸前那道刀痕极为熟悉,头一次看的时候,心惊不已,亏得自己当时懵懂,还将他当成救命稻草。
“你不会想说,是因我,你才有了活路吧。”她刚说完,洛玉瑯就扯开内裤的腰带,直接与她赤诚相见。 “非也,第二次见你,觉得你是有备而来,亦或是想借着这桩让我出糗的旧事敲诈于我。”而后泡入温泉,惬意出声。
“你这人,没一句是能信的。”穆十四娘望着温泉内,因为蒙了雾气,十分养眼的男人。
洛玉瑯直接朝她泼出了水,精准地淋在她的身上,除了有夹层的抹胸没透,纱制的内衫,让她曲线毕露。
“粘在身上不舒服,下来吧。”洛玉瑯作势又要泼她,穆十四娘直接穿了衣服下去,双手用力,泼水不断,将他整个人都浇透。
洛玉瑯用脚轻轻一勾,穆十四娘失去重心,直接倒向他。 顺手接过,先过了个嘴瘾。
“知道吗?不论是头一次,还是现在,只要看到你胸前的鸢尾花,我便把持不住。”洛玉瑯轻喘着说道。
穆十四娘看着已然到了他手的鸢尾花束胸,眼神魅惑,“那你脱什么?”
洛玉瑯轻笑,“我竟不知,漫游还有今日的娇媚,不枉我等待数年。”
“因为我自认以前虚度不少,年华易逝,等过几年,你老了,我岂不是空悲切!” 洛玉瑯岂能听得这话,直接用行动表明自己身康体健,离老还远着呢。
两个人抛却一切俗务,在别院腻歪了三日,才赶在城门关前,回了洛府。
洛老爷见了他们,头一句话就是,“你们离开几日,嘉承就问了几日,这会子应当是睡着了,待会醒来,可要去看看,且让他晚上睡个安稳觉。”
洛玉瑯接话,“这等奶娃娃,就会认人了不成?”
“可不是,还认得我和他长兄嘉诺。”洛老爷眼神中自带着对嘉承的喜爱。 “听说,威武大将军准备重开官学,嘉诺自己想去,你如何看。”洛老爷因自己刚才提及嘉诺,也想起正事。
洛玉瑯有些不解,“家中延请的名师不好吗?”
“他想寻同伴玩玩。”洛老爷替他解释,“嫌如今孤单。”
“那我明日去问问。”洛玉瑯现在极为随性,早已不复当年那个桀骜的少年郎。
洛老爷欲言又止,终还是说了出来,“他与我直言,不想与嘉承争抢,想自己去求个前程。”
洛玉瑯轻笑,“倒像是洛府之人。”
“他原本有父母,可惜家贫,才卖予了我。这世间,唯洛诚与我知他来处。我望你们,永远不要和他提及。”
这是洛老爷头次和洛玉瑯、穆十四娘提及此事。
洛玉瑯点头,“我们原本也不打算问。”
“我知道,可你们也并不与他亲近。”洛老爷低头,“因你们也并不太管嘉承,所以我曾这样安慰于他,也不知有没有用。”
“父亲,是我疏忽了。”洛玉瑯自担了责任,示意穆十四娘莫要出声,“原本想等他省事,再管教不迟。”
这是明显的借口,屋内的三人皆知,穆十四娘也轻蹙了眉,嘉诺像嘉承这般大时,她从未想过要去抱上一抱。
“嘉诺是个明事的孩子,你们这些年的事,他皆看在眼里,昨日说出来,连我都吓了一跳,不曾想,他竟这样早慧。”洛老爷感叹,“我老了,陪不了他多少年。”
洛玉瑯起身,“父亲,孩儿明白了。”
等回到院中,嘉诺醒来,见了他俩,直扑穆十四娘的怀抱,奶娘差点没抱住。
穆十四娘接过沉甸甸的他,望向洛玉瑯,哪知他也正望着自己。
一切尽在不言中,血脉亲情是不会骗人的。
洛玉瑯逗弄着穆十四娘怀中的嘉承,他却表情严肃,唯有面对穆十四娘时,不论她如何敷衍地逗他,总能让他呵呵笑出声来。
“看来你要如愿了,严父慈母,如你所愿。”穆十四娘轻捏着儿子软软嫩嫩的小胳膊小腿。
洛玉瑯有些纳闷,“我从未对他假以颜色,为何会如此?”
穆十四娘直接摇了头,接着说道:“会不会是我十月怀胎,说的气话,被他记住了。”
“那便是出了鬼了。”洛玉瑯嗤笑,“你何不说我自带了家主的威严,不怒自威。”
穆十四娘笑出声来,“你亲自问他啊。”
嘉承勉强能抬头,穆十四娘怜爱地亲了他一口,“长得真快,都有些趁手了。”
“父亲抱。”洛玉瑯朝嘉承伸出了手。
穆十四娘偏头看儿子,也不相劝。
嘉承头在穆十四娘怀里拱了拱,最后居然向洛玉瑯伸出了手。
洛玉瑯接过,“确实趁手。怎么样?他还是认我的吧?”
穆十四娘追了过去,“你说,他到底像谁?”
“眉眼像你,其他像我。”洛玉瑯左看右看,得出结论。
“身形一定不能像我,男子矮了,将来如何娶妻。”穆十四娘的话直接令洛玉瑯开怀大笑,“应该不会,现在看来,腿挺长的。”
过了几日,洛玉瑯接了从私塾下学的嘉诺,“为父新得了一匹小马,送予你,让它陪你长大。就如我当初,比你略大些,父亲才允许我学,一直陪我到它终老。”
嘉诺眼神一亮,“多谢父亲。”
“你是想让我将你当男儿养,还是娘们养?”洛玉瑯问道。
嘉诺脸涨得通红,“父亲,我乃七尺男儿。”
“好,那今天便看你胆量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