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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凰冷冷回道:“我从来不在乎生死,我只在乎能不能杀了敖烈为老爹复仇。”
听到这里,冷镜无奈地摇头:“所以,我们大家这么努力是为了什么呢,如果你不珍惜自己生命的话……”
双方都沉默了好一会儿……
贞凰再次开口:“你为什么要特地留下帮我?我跟你并没有什么关系。”
“是,没有错,的确没什么关系,无非是恻隐之心罢了。”
“恻隐之心?为什么要恻隐之心?”
“所谓的恻隐之心,是在没必要做的情况下,却做了。或者说就是在没必要管闲事的时候,却管了,类似于这种吧。”冷镜解释道。
“我知道它的大概意思,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要恻隐之心?”
“好吧,那我换一种说法,其实就是我知道你过去的事情。”
“我和我老爹的事情吗?”
“不,还是之前的,包括你的童年。你老爹把所有事情告诉了弘历,弘历告诉了我。”
“老爹怎么把那些事情也说了?”贞凰有些意外。
“说都已经说了,怎么?你还想追究?”
“怎么可能,人都已经不在了,有什么好追究的。”
“我很同情你的过去,所以我不想看到你出事。”
“所以,你是可怜我吗?”
“我不是很喜欢可怜这种说法,我更喜欢恻隐之心这个说法。”
“又是恻隐之心。”
“你可能不理解。但是恻隐之心可以决定很多人的命运,当年,你的老爹在有机会杀你的时候却没动手。他的恻隐之心让你活了下来,现在,因为我的恻隐之心,我不希望你出事,所以你现在还活着。”
“好吧,不管怎么样,我的确要谢谢你。你为了我的安全而暂留在鄞川城,又为了帮助我而受重伤。”贞凰说道。
“你不能明白吗?谢谢不是我想要的,我希望的是你能够重新找到生命的意义,去珍惜你的生命。”
“但是我必须复仇。”
“难道你不珍惜生命就能复仇了吗?你知道不知道,末世攻略上的贞凰,从开始使用超电磁炮到死亡,用了多久?”
“不知道。”
“一年,只有一年时间。贞凰每天都使用超电磁炮,一年时间便寿命耗尽,你想一想你现在还有多久的寿命,你的寿命可能已经去了三分之一了,你知道吗?”冷镜加重了语气。
“你说的我都懂啊,但是没办法。我想赢就必须使用超电磁炮,我要为老爹报仇,这是我活着的全部意义。”
“那么如果你成功了呢?假如你杀了敖烈,然后呢?之后呢?”
“之后的事情,我也没想过。”
“那我告诉你,之后的日子依然不好过。哪怕报仇了,依然不好过。生活会失去目标,你会更加孤独。”
“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试过了,经历过了。末世初期,我的朋友和家人被恶人杀害,我侥幸逃离。在我获得异能之后,我开始了刻苦锻炼,十年如一日。在我变得强大之后,我开始了复仇之路。最后我杀光了那些恶人,但是我并没有感觉快乐。我的生活失去了目标……直到后来,我遇到了吕炳峰,他是我末世后的第一个好友,后来我在军队里唱歌,有很多人崇拜我,后来我在尼尔城做歌手,后来我去了帝都,找到了爱情……经历了这么多我才发现,复仇并不是生命里唯一的东西,人生其实很精彩。”
“但你还是成功复仇了不是吗?因为成功了,所以你才有了新的动力去寻找生命的其他意义,不是吗?”
贞凰的这句反问,直接说得冷镜哑口无言。
冷镜真的没想到,贞凰小小年纪,看事物原来这么透彻。也许,贞凰所说的没有错。如果当时冷镜还在复仇之路徘徊着,他会跟着吕炳峰去军队吗?他会有心情在军中唱歌吗?
冷镜沉默了,他发现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去教贞凰放下仇恨呢。
见冷镜沉默,贞凰挤出一点笑容说道:“不管怎样,我真的很谢谢你。你是现在唯一一个有在设身处地为我着想的人,所以我也希望你能理解我。”
冷镜叹了一口气:“唉,难道这就是命运吗?”
“还是别说命运的事情,我们来说说现在的事情吧,密司徒该怎么处理?”
“密司徒是无法离开迷宫界的,这点你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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