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难也得夺回来，兖州是我们的！”
曹洪信誓旦旦的吼道，他面目狰狞，嘴唇干裂颤抖，整个人显得特别的激动。
陈留守将是他，管亥进攻的时候，是他没把管亥放在眼里，才导致陈留郡在短短时日撤朝廷大军接管。
曹洪非常的自责，他愿意在曹操面前以死谢罪，但是他不想看到，原来野心勃勃的一群人，就这样被打掉了心气，没了进取之心。
“主公，管亥没那么厉害，我们还可以打的！”曹洪坚持道。
“子廉，你退下吧。”
曹操挥挥手，曹洪不甘的退下。
“我意出兵外族，诸位好好考虑，愿意追随我曹操的，明日请来帐中汇聚，不愿出去的，我会请大将军善待诸位，散了吧……”
说完，曹操闭上眼睛，帐中众人见此，只得有序退出大帐，早点回去思考，怎么做这个选择。
他们这些人，都已经打上了曹操的标签，跟与不跟，都很难选择。
曹操出去攻打异族，在实力没壮大足以对抗郑宝的时候，是不会回来的，跟随曹操离开大汉，他们就成了无根浮萍，他们留在大汉的家眷，再也无法庇护。
不跟曹操出去，他们这辈子也就这样的，只能陪着家人，平平凡凡的过日子。
他们是曹操的人，郑宝就是再大度，也不会放心的用，与其被人防备着，不如远离权力中心。
只是，就此平凡过一生，很多人又会犹豫！根据建业学堂的那副世界地图所示，外面的世界，也挺精彩的，不出去看看，怎么会安心？
这一夜，注定无眠。
曹操的谋士，武将们，各自在帐内思考人生，或者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商讨。
到底是跟着曹操出去，还是厚着脸皮留下来，这个选择，还真不好做。
远处的鸡鸣，吓退了黑暗。
天边泛起鱼肚白，朝阳初升，天地间一片光明。
曹军中军大帐内，曹操独自待了一夜，听到有脚步声，曹操才睁开眼睛。
夏侯渊，夏侯惇，夏侯恩，曹仁，曹洪，曹休等亲族大将联袂而来，紧随其后的是荀攸，陈昱，陈琳，满宠等谋士文臣。
这些人都是心腹之人，他们会来，曹操没有觉得意外，倒是一些叫不出名字的中层将领也跟着过来，才叫曹操动容。
“诸位，都想好了？”
曹操出声问道。
“我等誓死追随主公！”
帐中众人一齐拜倒，这一拜，代表着他们曹操一条心，曹操去哪儿，他们就去哪儿。
“哈哈哈哈……”
“哈啊！”
“没想到我曹操落魄之时，还有诸位不离不弃，既如此，我们便一起出去杀尽外族，积蓄实力，早晚有一天，我曹操会回来，再与郑宝一决胜负！”
曹操张开双手，一种叫做斗志的东西，重新从他身上升腾起来。
“主公英明！！”
熟悉的曹操又回来了，夏侯惇等人也重燃了斗志。既然郑宝给他们机会，为什么不再拼一次？
……
接收完青州，蒋钦周泰接到了新的命令，不过这份命令让这两位水师都督非常的疑惑。
他们不明白，为什么要把水师的战船送给曹军一些，还要替曹操训练水军。
不过命令就是命令，虽然不能理解，还是得照着命令来。
三个月，足足三个月。
在扬州水师的努力下，硬是把曹军从旱鸭子调教成水鸭子，训练途中，曹军溺毙的将士足足有几百人之多，可见蒋钦周泰真的是往死里练。
也正是蒋钦周泰的这种不近人情，不顾人命的训练方式，让一群害怕水的人，变成了浪里白条，水性嘎嘎好。
在一个风和日丽日子里，天边晚霞绚丽，曹操的水师，出海了。
旗舰，建业号的甲板上，曹操扶着船舷，目光无比的柔和，他贪婪的看着所有目所能及的事物。
不管是人还是物，此时此刻，都散发着丝丝眷恋的味道。
“别了，大汉！”
曹操闭目，一行清泪顺着坚毅的脸庞流下。
曹洪嚎啕大哭，其他人也暗暗抹泪。
这一去，就不知道何时才能回来了，可能有生之年，他们再也回不到大汉的怀抱。
故土难离，看到曹军众人哭哭啼啼的场景，岸上的扬州水师将士们并没有笑话他们。
事实上经过三个月的朝夕相处，他们彼此之间已经有了一份特殊的师徒情谊在里面，如果不是各为其主，大家或许可以一起为大汉的明天而努力。
“他们还能回来吗？”
周泰看着远去的海船，心中压抑得厉害。
“回来干什么？跟我们打仗吗？”
蒋钦还能保持理智，知道曹操他们出去的目的和原因。
“等他们能回来的时候，大将军应该把其他势力全灭了吧，真到那时，回来也是挨打而已，还是不回来的好。”蒋钦说道。
“突然有点可怜他们！”周泰道。
“我们是胜利的一方，如果是曹操赢了主公，会不会让我们出去打异族都是未知数，与其可怜他们，还不如庆幸我们自己跟对了人。”
蒋钦笑道。
他们的确是跟对了人，郑宝对他们完全信任，要什么给什么，对水师的建设极为上心。
如今扬州水师合二为一，实力足以比肩荆州水师，如果把那些秘密武器拿出来，蒋钦有信心一战带走荆州水师。
“你要这么说的话，我觉得咱们主公太仁慈了。”周泰道。
如果是曹操赢了，他们这些人多半要死，哪里有什么机会出去打外族。
“谁说不是呢。”蒋钦笑道：“不过这么做也不是没有好处。”蒋钦神秘兮兮的样子，引起了周泰的注意。
“人都放跑了，能有什么好处？”
周泰实在想不明白。
“那些海船，是船坞那帮船匠根据主公提供的思路初次建造的，能不能承受的住海浪的侵袭，谁也说不准，而且，如果曹操能顺利到底目的地，把异族给灭了，不就代表我汉军开疆拓土了吗？曹操现在可是朝廷钦封的征东将军……”
蒋钦这波解释，周泰似懂非懂，反正在他眼里，放掉曹军是为不智，但是在蒋钦看来，未必不是好事。
这也许就是，为什么蒋钦是主将，他是副将的缘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