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再一次决定放走贾母,根本不需要深思熟虑,王熙凤转眼间就给他安排好了一切,她要回金陵待产,顺便看看自己父母。反过来说也行,我想我父母了,趁着身子还能动,贾琏你陪我回去一趟。
她这么一说,贾母立即动了心,先让贾琏稳住王熙凤别着急走,自己可就盘算开了。算什么呢?算谁能跟她走还有就是三姑娘的钱能带走多少。
如今贾探春的买卖分成两大项,一项是药品,一项是电话。
黛玉给她透了消息后,探春一发狠,把钱砸进了新药开发和设备开发里去,本来还犹豫着担心失败,现在宁肯失败也不给她。
“快去把我的宝玉找回来!”
探春一进门,就听见了这么一句。
往屋子里一看,二姐姐迎春、贾政夫妇和贾敬大伯都在。
迎春叹着气给贾母讲解缘由:“赖尚荣是个探子,按律是要坐牢的。偏咱们家还和他来往的紧,宝玉不知怎地又去找他,被抓个正着!要不是看在三妹妹的面子上,又怎么会只关他三四天的。”
“赖家小子怎么就成了探子了?别哄我这个老太婆。官字两张口,还不是由得他们怎么说。”
探春接了这句话:“您老不知道呢吧,报纸上今天都有消息了。太上皇正在联络旧部,似有再度出山之意。据说还有甄家的事。”
贾母一激灵,这种事不都是秘而不宣仅限于少数人知道的吗,西域这是在做什么?
探春后面这句话,可是把她吓坏了,生怕太上皇出师未捷身先死。
“京城里也有这个消息的,我们西域报纸上的事,同一天就能让他们知道。”
贾母彻底知道了李修的风格,也打消了对他最后一丝期许。他是拿着皇家的丑事给天下人看,一丝情面都不给留。
不行,得赶紧走,我也是知情者,天知道李修会不会上门来问我,再把我说的话传到京城里去,我是跳进黄河洗不清。有功的事也成了罪过。
贾母当着大家的面要钱的时候,探春就把账簿给了她看:“您若早说那么一两天,我也就留下些。现而今除了日常开销用的一千两银子外,钱都用在这些上面。”
傅秋芳捧了一句:“三姑娘的眼光就是好,这些东西现在看起来花费大,一旦做出来了,日进斗金!”
提一句她的药,太医院的方子,受限于太医院的设备,效果一直不是很好的片仔癀。纯中药成分的消炎药,清热解毒,消肿止痛。李修来的时候,药方还是国家一级保密处方。
贾母发怒:“怎么偏赶着这么巧?”
探春回她:“西边在打仗,正是这些药用的上的时候。各国都要来采买,我占着个便宜先做出来,不愁他们不来。”
贾母心里就是一动,打仗需要的药?那我可以准备些:“也罢,那你给我些药,我去给了史家,换些个钱来用。一旦回了金陵,一年就要三千两的税银,到时拿不出来可要怎么办?”
“祖母又何必的要回去呢?咱家在这里不愁吃穿用度的不好吗?”
贾母怎么肯说实话,说自己和赖尚荣商议怎么整死李修?不用李修来闹,三丫头你就得跟我急喽,只能说些常见的话,糊弄过去:“人老喽,叶落总是要归根。总不能死在外头,进不了祖坟。”
一句顶万句,形容的就是这种类似的话语。
贾敬、贾政、迎春、探春举手投降。反驳不了的话,干脆就顺着您心意来。
探春出了一千五,另外开了一万两药品的单子,她有办法让贾母带不走。
迎春给出了五百两,权当发送了吧。
傅秋芳出了一千,贾敬没有,有也不给。
三天以后,贾母带着行尸走肉一般的宝玉上了火车,在贾琏的陪同下,接上了王熙凤,四个人离开了西域。
刚到哈密,药品就被扣了,石光珠专门过来在车外跟王熙凤说了这事:“怎么能拿伤药进中原呢?”
“伤药?”王熙凤眼珠一转,就知道是贾探春捣的鬼,西域卖中原的货里,药品这项唯独各类伤药消炎药是绝不许出关的,这是报复朝廷不许西域学子科考。
“按规矩要罚没。罚银是货价的三倍。”
贾母好悬没晕过去,一万两的货,要罚三万,自己可怎么有。
王熙凤不耐烦起来:“要钱没有,要货给你留下。”
石光珠就是人老实,换个别人怎么也得还还价,他居然一口答应了,把药卸了下来,火车继续的向兰州开去。
石光珠嘿嘿笑着回了车站里面,给了偷偷跟来的侍书一万两银子的本票,这是西域银行自己发行的货币。
“这药是发给北海的,别给耽误了。”侍书交代完事,进了车站的发报室,给探春发去了一份电文,告诉她货物已经移交哈密。
车到兰州,史鼐亲自上车接了贾母一行下车。史湘云见了贾宝玉多少有些不自在,她最终选择了另一个宝玉,甄宝玉。
无关爱情了,小姑娘的初恋就此终结。她一个孤女,李修的路她又不想跟着走,只能选一条最佳路线,跟着自己叔叔婶婶安排的路走下去。
等着车站人少了之后,车头那里下来两个人,李修和柳湘莲。
两个人相视一笑,冲开车的周思敦摆摆手,在一阵蒸汽的掩护下,顺着轨道走向另一个方向。
没有进城,去了城外一个小镇青城镇,那里有一家书院,叫青城书院。
书院不大,一进的院子,有十几个学子在这里读书。
这是李修应对朝廷封锁西域学子的办法,“科举移民”。整个青城镇都给买了下来,办好了户籍,就让他们以安西兰州学籍去考试。
一进书院,薛宝琴那张绝美的笑脸就迎了出来,贾惜春跟在后边也很是兴奋。
陆鸣的主意,有陆宇在医院操持电报就行了,报纸的事他也可以写几笔。就把两个小姑娘给送了回来。
李修没让她们回碎叶,就藏在兰州青城镇的青城书院等着自己。
一别就是九个多月没见面,薛宝琴的个头窜了一大截,李修一把抱起来她兜了一个圈子,吓得薛宝琴惊呼起来。
“长了不少,看来在京城没少吃好吃得。”
“哼!”薛宝琴捶了李修一拳:“才没有呢,每日里忙的要死,又是出报纸,又是收发报。还不敢上街去,怕别人给认出来。别提多没意思了。”
惜春嗯了一声:“宝琴说的对,都是买回来吃的,京城里让我们吃的都没新馆子了。全尝了一个遍。连贾环哥哥都长了肉。”
宝琴不干,和惜春去闹。自己不是胖,可不跟自己姐姐一样的。
李修就安慰她,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多吃点没坏处。你姐姐也不胖,她是脸大,额~~~还有一处也不错。
宝琴小脸一黑,拉着他进了屋,给他了一份电文:“我们截收到的,京城里不止我们一个电台,还有一家不知道谁的?没有密码,我们也解不了。”
“哦?所以你怀疑你姐姐宝钗?”
“这东西就她在做,不是她还能有谁?我问过家里了,莺儿好久不见,我怀疑她就在京城。”
“是不是为了生意方便?”
薛宝琴气的直踩他的脚:“她有什么生意要和京里往来?皇商是我哥哥的,也是朝廷默许和我们西域往来的货商。我怀疑是那个事。”
哪个事?
国债的事。
范琴做出了国债的母版,源源不断的假国债通过各家皇商神不知鬼不绝的流回了中原,薛宝钗极有可能知道了怎么炒作国债,所以才偷偷的搞了一个电台,并把莺儿送回了京城。
薛宝琴不认可李修给出的答案:“别怨我心多,我这个堂姐可是心大,你舍不得她,那我自己查。要真是她的话,看你怎么说。”
能怎么说呢,李修也相信是薛宝钗能干的出来的事,可要是为了掌握京城国债卷的市价,她这么做无可厚非。
哄着宝琴,让她查一查也好。自己就把这事给放了下来。他带着一千卫队化整为零的潜进兰州,为的就是对付史鼐。
到底要看看史鼐手里是什么牌,必要时自己就先下手为强,夺了他的安西都护府。
陆续几天过去后,芳官跟着一个商队来了青城镇,也带来了黛玉的消息:“少奶奶用送李姐姐的借口,回了陇西,陈也俊大人带着一万人埋伏在嘉峪关附近。一旦有变,夺关进来救您。”
说完了正事,就跟宝琴惜春一起去玩了,整个青城镇已经被一千卫队围的密密实实。
李修在等一个人的出现,柳芳。
陆鸣告诉的他,柳芳奉旨出京,直赴兰州。起因还是上次的争执,龟山搞了一个上承周程,下接朱熹,反对王学的事情出来,要把朝堂之内王学之人全赶到西域去。
他给出了个主意后,心学反击回去,要去你们也要派人去,心学不是什么末流,更不是歪理,胡说八道的恰恰是朱熹。
两边一闹起来,太上忽然提出了一个尊礼,要重新制定家谱,有的人比如义忠,比如妙玉,该进宗碟的就要进来。
潜台词就是要把甄应嘉的名正过来。
永正岂能不明白自己爹的想法,那就修,我的人去修家谱,彻底的把一些人排除出去,有意见就等死。
谁去修?
永正一看选出来的人选,大怒,直喊上当。全是龟山的人,而且,还是亲近太上皇的一批人。
帝怒,逐之。
柳芳就是带着这些被驱逐的龟山人和一批不得不来的心学人,逶迤来了兰州。
李修就是在等他,要和这位皇上的心腹,陆鸣的老朋友好好聊聊。
陆鸣的意思是务必要策反了他。
柳芳的日子过得可大不如从前,忠顺王正慢慢蚕食他的手下,一旦蚕食得逞,柳芳最好的归宿就是黯然退隐。
有想着从龙之后割据西域的史鼐,就有伴君如伴虎步步惊心的柳芳。
金城兰州这出群英会,就看李修如何施展手脚,既要收了柳芳归西域,又要夺了安西史鼐的权。
罪名都给史鼐安排好了,私通番邦,贩卖火器。
李修很无耻的把自己的事按在了史鼐的脑袋上。其实也不冤枉他,谁能保证他没卖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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