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回过神,又回到了原本一脸的平静。
南卿调整了一个姿势,盘腿坐在椅子上调理气息,突然没有了天然的仙草灵花灵气的滋养,身体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体内的灵力也在微微窜动。
“感觉是会骗人的,而且,我也不是好人……”
南卿声音冷冷的,中间还带有一些莫名的情绪。
气氛就这样冷了下来,沐童坐在一边扒着南卿椅子的扶手不知所措。
“可是……你也救了我……”
沐童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乎听不见了。
“你想多了,我只是想要他的灵力……”
南卿平息了灵力,眸底一片漆黑。
“哟,新来的挺嚣张啊——”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男声,两人同时回头,一个白袍男子正叉腰站在原地,他对着南卿扬了扬下巴,一脚踢飞了原地的石头,石头翻滚几圈撞在南卿坐过的椅子腿上然后停了下来。
他一步步走到南卿的面前,男子身形硕长,比南卿高出一个头。他歪着脑袋在南卿周围转了一圈。
“……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龙哥对你那么客气,但我觉得我身为这里的第二把手,确实有必要好好教训一下你……”
南卿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只是平静的看着他,但沐童显然被吓到了,她一直往后缩,险些栽倒在地。
这时男子才注意到南卿身后的沐童。他的眼神忽然就变得凛冽起来。
“怎么,你也想和她一起受罚吗?”
说着掌间就运起灵力,沐童脸色变得惨白。南卿上前一步捏住男子的手,声音冷冷的。
“你想干什么就直说,至少像个男人一样……”
男子脸色一僵,显然对于南卿毫不留情的打断表示非常不满,还不等他反应过来,南卿放开他的手又淡漠的看着他。
南卿的眼神让人很不爽,至少让本就有点地位的白袍人很是不爽,在他们眼中除了上等就是下等,没有平等一说。
“既然你自己找虐,今天就不能怪我了……”
男子掌间汇起灵力,看南卿的眼神是满满的嘲讽。
两人的战火一触即发,男子眼神一凛,一掌劈了过去,南卿反应极快,向一旁顺势翻滚。
一掌击空,扬起漫天的沙尘和昨夜篝火残留的灰烬。两人隔着一层灰烟看向对方。
见南卿躲过去了,男子很是意外,眼里的凛冽降了几分,换上了几丝警惕。
南卿嘴角微勾,看来不是那种自命清高的自大狂。即便如此,南卿对付他依旧轻而易举,且不说在没有灵力时她本就灵活的身手,如今她有灵力了,这种人在她眼里和粗布麻衣没区别。
男子又是一掌,这才南卿没有翻滚,而是稍微侧身躲开了,速度快到男子几乎摸不清方向。
趁他分神,南卿神情一变,速度绕了几圈就到了他的近身边。男子脸色一边,慌了手脚。
一个时辰过后……
男子灵力使用过度,弯腰双手撑在膝盖上大喘气。
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抬眼透过一层模糊的视线看向南卿,此刻他警惕的全身毛发几乎都要竖起来了。
“你……”
南卿全程一直在躲,没有攻击他。又是一个侧身,南卿躲开了男子最后的一个攻击,她能感觉到,他的灵力枯竭了,现在再不去静养,估计下一秒身体就撑不住了。
真的有人为了出一口气而弄得狼狈不堪,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事在“鬼牙”不算稀奇。
没有野心,就不会身在鬼牙还能穿上白袍了……
南卿一个横扫,男子直接倒在了地上,扶着胸口痛苦的哀嚎。她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男子。
手一双开,渡了灵力给男子。地上黄沙与入目的白色混杂,显得别具格调。
不一会儿,男子顺过了气息,他眉间皱起,躺在地上看着南卿。
南卿别开眼,指尖收起灵力。语气淡淡的。
“不动你,这是还给你大哥的。”
南卿转身准备离开,回头时视线与前方不远处的人对上。
龙哥此刻正一脸奇怪的看着南卿,他的视线还不时的落在地上那人的身上。
南卿就站在原地看着他,龙哥抬脚走了过来,在他面前站定。南卿甚至能从他乌黑的眸子中看清自己。
不多时,龙哥从一旁走过,耳边还残留着他的话。
“做的不错……”
南卿皱了皱眉,不懂他什么意思。紧接着身后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
面前的影子显示着身后的两个人,龙哥正扶着男子,从南卿面前走过,又是一句话。
“我说的是守夜——”
南卿眼神闪烁了一下,站在原地没有动。等两人进了营帐,她靠坐在一旁的椅子里,感觉有些头疼。
过了一会儿,她转过头,看着一旁像是被钉住了的人。
“……还不走?”
本来就胆小,被南卿这么一说,沐童站在原地更不敢动了。
“你……你好厉害。”
“……”
南卿感觉更头痛了。
……
果然,大秀操作之后准没有什么好事,上午南卿就被告知要被派去种仙草。
当时龙哥通知的时候,说到原因只是寥寥几个字:
“新来的,规矩!”
但南卿总感觉有那么些惩罚的意味在里面,当然这一想法在赶往目的地的路上沐童告诉了她。
两人在山脚下遇到时南卿感觉自己脑子里有些麻木,好像最近还就真摆脱不了这个人了。
“南卿……”
沐童小跑着来到她的身边,似乎早上的那些不愉快只是南卿一个人做的一场无厘头的梦。
“你……”
“我也是被罚来的,真的不是有意要缠着你……”
沐童双手合十举在额头处,南卿脸色僵了一下,缓缓吐出几个字。
“……什么叫‘也’?”
“……”
这次换沐童不说话了。南卿叹了一口气,好吧,果然是罚来的。
“没什么……”
罚就罚,南卿对这种事还是很坦然的,不过就是……
被罚去种!仙!草!
真的是此生的第一次,想当年,她再不济也是个开垦荒山的,还真没种过草。
不过在外人看来,这两件事谁也没比谁好到哪去,但南卿就是有一股莫名的惆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