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出去了,还没有开学,高一新生还在军训,蔡一浩的心情一直阴郁着,他每天仍然防不胜防地会很多次想起叶梦,他想不通那样疯狂的恩爱了两年,她叶梦难道对自己真的无情?如果那样,那么两年的那些肌肤之亲又怎样解释呢?如果她真的无情,何必有这两年的恩爱?难道她真的是水性杨花?
小儿军训着,白天他就是看看书,打扫一下卫生,不论干什么都精气神不足,无精打采的,时不时就会想起叶梦,这让他有点绝望!他想起曾经流行的一句话“戒什么都容易,戒你难!”他佩服创造这句话的人,他或者她肯定是有过切肤之痛的爱过的人!
晚饭后,孩子去了学校,一浩驱车到市场换了两桶水。主人不在,等了半个小时。回家后却发现钥匙忘在家里了,进不去门。给徐燕打电话,没人接,他就到天街那里去找。碰见徐燕的哥哥,他说人在天街那边的角落里跳舞。一浩循着音乐过去,看见一伙女人正在跳舞,音响里播放着一首深情的曲子,穿红衣的正是徐燕。这时徐燕也看见他了,停下,出来。她说:“干嘛呢?” 一浩说:“钥匙忘家里了,你的钥匙给我。”
徐燕掏出钥匙给他,他转身回来。却听见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再转身,发现跳舞的队伍中高中女同学王彬叫自己,他过去,笑着说:“你怎么也在这里?你们不是有自己的队伍吗?”
王彬笑着说:“现在我们成了一个队。你下次来要买好吃吃吆!”
一浩笑说:“女人吃太多了容易发胖,影响美呢!”
王彬笑:“没事,你尽管买。” 她身边两个女人也打岔开玩笑,王彬说:“你去吧!”
门前的路上人很多,李牧发信息问在哪。一浩回:“小区门口。”
最近李牧因为给女儿上中国医科大学的硕士研究生而委培生违约缴罚金的事焦头烂额。门前的路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在这炎热的季节,更是络绎不绝。李牧出来,和一浩在门口聊了很久,他感叹世事无常,感叹老百姓办事有多么的不容易!门口聒噪的厉害,两个人进了小区,到停车场那儿继续聊。他说:“今天到市卫健委盖章,一个五十左右的女人,长得倒也漂亮,就是说话太冲人,态度十分恶劣,说‘你们这些人’如如何何,把我们几个气坏了,眼看事情又办不成了,只能到明天再去问走。”说着,李牧唉声叹气。一浩劝他,世事如此,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我们改变不了这个社会,只能适应,牢骚也无益啊!正如我们改变不了别人,但我们可以改变自己。你的目的是能够给孩子顺利缴了违约金,让孩子安心读研究生,只要孩子们有出息,就是最大的安慰。
李牧听了,觉得一浩说的相当在情在理,于是说:“你对别人的事非常通达,为什么自己的感情上就犯糊涂呢?我一直劝你,叶梦这个女人一点都不靠谱,她不值得你再等下去,不值得你再付出心血了,放弃吧!她一点都不珍惜这份感情,何必把自己抛给一个不珍惜自己的人呢?这件事,你自己为什么就看不清楚呢?”
一浩笑着说:“如果她值得,我会持续爱下去的,既然爱,我就会爱一生,而不是玩过家家。我之所以放不下,一个是当局者迷。再一个是我没有强有力的证据说明她的确不值得。” 一浩似乎有些生气了,恨铁不成钢,他坚定地语气说:“还没有证据啊?难道你一定要亲眼看见她的烂事才算吗?第一,事情犯了以后,她不和你沟通,自顾自,你们两个人话都没有说一致。这是被别人耻笑的,我们听过偷情的多了去了,谁家的是你们的这样子?她的这种做法,说明她不厚道,不靠谱。第二,这半年来,她一直回避你,连一句正常的话都没有,连正常的同事关系都没有,说明她素质差到极点,做人差到极点!就算不好了,也总有个交代,总有个结束语。她如此做法,可见她心胸狭隘,还有什么情可言?”
李牧越说越生气,语气也越严厉,声音也越来越大。他真生气了,他为自己的这个老朋友不平。这么长时间了,他一直陪着一浩,他不忍心老友为这份不值得的情伤心。
他接着说:“第三,她那么烂,有什么可值得的?你我都一致认为她以前和马荣好多年了在一起,我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和你那么热烈地相爱的两年里,她和马荣绝对还在一起鬼混!不然她怎么能还给马荣打电话哭诉呢?第四,葸主任提供的,她高中时候就和十几个男生搞暧昧,不清不楚。这种品行不端的人,在大学,在工作以后能好到哪里去?谁知道她和多少个男人好过?我觉得她就一直和男人们勾搭不清,包括婚后。第五,和你还没有弄清楚,和你不联系才多久,她就和文元走得那么近,搞得那么热乎。谁知道他们是不是已经好上了?这样不知羞耻,不知检点的女人,有什么可值得留恋的?第六,她一直习惯性的在男人跟前撒娇卖萌装纯,她在给男人们释放一些信号。这种素质的女人,你觉得值吗?第七,最致命的一点,她是别人的老婆,她不会为了你离婚。现在每天黄昏,她都和老公在新城的马路上散步秀恩爱呢!如果她心里真的爱你,她会这样做吗?”
李牧真生气了,几乎义愤填膺,他坚决让一浩放弃叶梦,这些话义正言辞。基本上把叶梦评价得一文不值,一浩知道他为自己好,知道他是真心想帮自己走出这个人生困境。虽然这些话让一浩非常尴尬,但是一浩并没有生气,因为李牧知道所有的情况,他说的也是铿锵有力。蔡一浩的心里有所触动,他一言不发。
回到家里,徐燕还没有来,一浩叫小儿洗脚睡觉。自己喝了一杯水,细细想李牧所说的话,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一想到要放弃叶梦,一浩心里像刀割一样痛。 快十一点的时候,徐燕才回家,脸色十分不好,恨嘟嘟的,说话也阴阳怪气,什么“去找你的心上人去”,“我和你貌似就是夫妻,回到家里,我们什么都不是,什么都没有”……
一浩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问:“又怎么了?我又说了什么惹你生气了?”
徐燕没好生气地说:“叶家的那裱子说你连李仁都不如,我就觉得你真的就是李仁。”
一浩生气了,一句话也不再说,愤愤睡觉了,却一夜没合眼。